禾沐將一個小本子放到他面前,“你把你每天的學習計劃寫下來,等晚上你來找我,看看完成情況。”
梁辰也找了個本子,“那你也要寫,我們互相督察。”
看著認真的禾沐,他忍不住唱反調,“要是沒完成呢?”
“沒完成的話,你第二天就不要來找我了。”
“為什么?”
“因為我怕影響你學習!”
“你說反話!”
“嗯,我說了。”
梁辰氣憤的想隨便寫點,聽到禾沐又說,“你要是每一天都很努力,我想你也會考個好大學。”
梁辰心里忽然就有了點想法,只要他的分也高,就有選擇的余地,以后可以和她上一個大學,不然一定會被這個小沒良心的甩掉。
梁辰又認真的多寫了幾條學習計劃。
禾沐舔了下后牙槽,這樣是不是就算報答了他對她的好意?
*
一大早到了教室門口,禾沐才發現沒有文科班鑰匙。
她只能站在外面拿出英語單詞。
沒想到第一個等到的人是梁辰。
看到他開門,禾沐挑眉,“班主任把鑰匙給你了嗎?”
梁辰洋洋得意地接話,“何止呢,你先進來吧,里邊光線好。”
想他從她手里不僅得到了理科班的鑰匙還有她原來的桌子、課代表。
禾沐進去幫他聽寫了下英語單詞,斜對面的門就開了。
她轉頭才發現,梁辰這個位置把她的座位看的一清二楚。
畢竟文科一班正好在理科班斜對面。
兩個教室的前門都打開的話,理科班第一排,尤其是梁辰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半個文科班。
而禾沐坐在文科班第一排過道旁,和梁辰斜相對。
視線一撇就是對方。
自此,梁辰上課又安分了,另一種形式的安分。
具體表現是,會積極配合老師,搶著回答問題,重點是聲音很洪亮。
上課的時候坐姿很端正,也不打瞌睡,要是能控制一下往外瞟的眼神應該會更合老師心意。
他來校最早,永遠開著燈在教室等禾沐。
而且自備了另一個給禾沐的杯子,下課的時候隨意進出文科班送水什么的,兩個班的人表示習慣了。
習慣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戀愛酸臭味。
當事人表示,戀什么愛,學習不香嗎?還是考試沒有吸引力了?別打擾我們天天向上。
禾沐是公認的乖學生,進了文科班就像開了掛,沒多長時間歷史書從頭到尾都背了下來。
歷史老師上課有時扯點野史她都能搭上話。
面對這么積極的學生,老師也干勁十足,一節課發了三張卷子,讓大家見世面。
連做帶講,六得飛起!
眾人表示,扶我起來,我還能肝!
果然,正確的選擇是成功的開始。
最直接的證明就是,月考。
考場上得心應手,考后的分數也還不錯,至少老師說了開門紅。
心情不錯的禾沐拉著梁辰多給她講了兩道數學題。
雖然他們是復習班,但學校秉持著勞逸結合的理念,他們每周的體育課都正常進行。
只不過九月的太陽不容小覷,大家更希望能在教室里看看娛樂節目。
體育老師很懂,一箱教學器材放草坪上讓大家自由活動。
男生還有幾個頂著大太陽地打籃球,女生可全部都躲在陰涼處嘮嗑。
梁辰就是在眾多女生的視線下走向了禾沐,“走吧,陪我打會羽毛球。”
禾沐拒絕。
梁辰低聲威脅,“你不陪我打球,我就用你的杯子裝奶茶。”
他可是看到了那天她就嘗了一口奶茶,剩下的都扔了!
禾沐也是好慘一女的。
頂著大太陽,還要聽梁辰叨叨叨。
“同桌,看球!”
“同桌,辛苦你撿球了!”
“同桌,跑快點!”
“同桌……”
禾沐一度想把拍子甩他臉上,讓他和太陽肩并肩。
這大太陽的,不好好打個來回讓她一小姑娘頻頻撿球。
不僅要撿球,還總是被梁辰那廝耍,遠一下近一下的差點沒跑斷了腿。
禾沐硬是憋了一肚子氣,來了勁,和他杠上了。
可是原主這小身板哪經得起這番折騰,繼汗流浹背后,第二天連走路都困難。
那酸爽,禾沐恨不得換個假肢,一了百了。
梁辰自知過分了,屁顛屁顛的給禾沐送吃的送喝的,那殷勤的,恨不得上手喂。
“同桌,這是我翻墻出去給你買的。”
禾沐拒絕,“我不餓,你回去好好學習。”
梁辰把包子送到她嘴邊,“我看到你早上沒去餐廳,你撒謊!”
禾沐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嗯,我騙你了。”
梁辰似乎品出了自家小同桌眼神中丟丟的嫌棄,委屈巴巴地訴苦,“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心肝兒,說好的要永遠愛我,結果一換班就成了負心漢,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我嗎?”
禾沐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梁辰捂著心口,“我好心痛啊,你說一我不敢說二,你指東我不敢往西,結果今天,我給你一個包子,你還嫌棄,終究是錯付了!”
禾沐頂著眾人八卦看戲的矚目,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包子,“包子留下,你走吧。”
梁辰一秒變正經,“好嘞,記得喝水,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挺直了腰板,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透著一絲端莊和矜貴。
操作太騷,閃瞎了旁人的鈦合金狗眼。
眾人表示,是他們俗,不配擁有愛情。
九月,學校里高中部全部開學,人多就難免熱鬧。
而梁辰也由女生宿舍的“八卦”升級為全校女生的“心頭好”。
走在路上會被表白,桌子里會被塞情書,連上個廁所都會被人目送。
梁辰的性子不冷,在禾沐面前更稱得上溫柔體貼,但最近他發現禾沐有點避著他。
不和他一起吃飯,他打招呼裝看不見,甚至下了晚自習就走。
晚上,梁辰將禾沐堵在了教室門口,“同桌,你最近干嘛不理我?”
禾沐想著最近老有莫名其妙的人找她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忍不住皺了下眉,“麻煩。”
梁辰哪能知道自己被其他人“陷害”了,還以為自己黏的太緊,“那我盡量控制一下自己。”
禾沐看到有人圍觀,敷衍的嗯了聲自顧自走了。
梁辰覺得自己好像被打入冷宮了,雖然從沒有成為正宮。
他委屈巴巴地跟在禾沐身后,把她送到宿舍樓下。
一轉身,就看到不少女生在搔首弄姿。
突然,他就明白了點什么。
課間操是個很好的時間段,全校的人都在做操,老李發現梁辰曠操正想著怎么收拾他時,廣播里便傳出了某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