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地下賭坊
- 機(jī)智官場生活
- 歸來的莫
- 2232字
- 2020-05-09 10:59:00
駱小川和黃奇坐在陳興酒館里點了兩杯最便宜的水酒和一碟花生米,慢騰騰的吃著,眼神卻一直不停的瞟來瞟去。
黃奇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把十來個銅錢拍在了桌上。“小二,結(jié)賬。”
小二跑過來數(shù)了數(shù)銅錢,駱小川趁機(jī)露出手心里攥著的蝎子銅幣。
小二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下頭,一邊收拾酒杯一邊小聲對他們說道:“掀開藍(lán)色的簾子往里走,地上有個暗門,進(jìn)去就是。”
倆人照小二說的,打開了地上的暗門,是一把長梯,順著長梯爬下去,發(fā)現(xiàn)下面又是別有洞天。
寬敞的酒窖被改造成了一個賭坊,放置著幾張木臺子,牌九、馬吊、六博、骰子戲,應(yīng)有盡有。每張臺子邊都守著兩名持長刀的赤膊壯漢,看著兇神惡煞。在這種地方出老千,下場可不敢想象。
被看門的搜過身后,駱小川和黃奇加入了一張打馬吊的臺子,加上一個抽著煙袋子的老伯和一個身形臃腫,一人得坐兩張椅子的大娘,剛好湊足了四人。
黃奇和老伯搭上了話。“老伯,這一般都賭多大?”
老伯吐了一口煙圈,上下瞥了他一圈。見他衣著樸素,臉頰黝黑,手臂粗壯有力,像個干農(nóng)活的人。“第一次來?”
“對,我和我兄弟第一次來。”
老伯伸出三根手指頭來。
“三十文?”
“三百文?”
見老伯還是搖搖頭,黃奇笑了。“總不能一把就賭三兩銀子吧?”
老伯不屑的嘁了一聲。“還三兩呢,是三十兩!”
駱小川和黃奇瞪大了眼睛,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這,這三十兩銀子夠我們掙小半年的了!”
“怕什么,你拿不出錢來,可以向賭坊借,等贏了錢再還回去就行。”
胖大娘等得不耐煩了,用力敲了敲桌子。“還玩不玩了?!”
“玩,當(dāng)然玩。”
駱小川和黃奇把錢袋里的散碎銀子湊了湊,差不多夠三十兩,可這只是賭一輪的錢。奇怪的是,這賭坊里的人魚目混雜,既有衣著華麗的公子老爺,也有粗布麻衣的普通百姓,總不能每個人都能輕輕松松賭得起這種大盤。
這一局,兩人的運氣不錯,駱小川拿到了一手好牌,一口氣便贏了老伯和大娘的六十兩銀子。黃奇攬過這一堆白花花的銀子,眼睛都看直了。“哇,才,才這么一會兒,就贏了咱們一整年才能賺到的銀子!”
老伯吸了一口長煙,似乎對剛才那局輸給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不太服氣。“咳,你們運氣不錯。敢不敢再來一局?”
“這……..”駱小川看著這銀子猶豫了一下。“好!來就來!”
黃奇繼續(xù)跟老伯搭話。“老伯你是常客,沒準(zhǔn)還跟我表哥一起玩過呢,他以前也是這里的常客。”
“叫什么名兒啊?”
“劉虎,是個更夫。”
老伯專心看著自己手里的竹牌,臉上看不出什么別的表情。“沒聽過,這兒的常客多了去了,不一定個個都認(rèn)識。”
“噢,他以前老往這跑,可能贏了不少銀子,不過他摳門得很,一分錢也不肯借給我。”黃啟皺了皺鼻子。“活該被人給殺死了。”
老頭瞪了他一眼,露出了片刻的兇光,隨即又恢復(fù)到懶洋洋的樣子。“小伙子專心打牌,晦氣的事就不要講了。”
“好,打牌打牌。”
幾把下來,胖大娘手上的銀子已經(jīng)輸了個精光,她臉上肥肉隨著劇烈的呼吸止不住的抖動,氣得一下子掀翻了臺桌,這木臺子也算厚實,也得虧她這種體格才能一力掀翻。
“什么破玩意兒!老娘的手氣怎么可能這么背!”
她指著黃奇和駱小川,張口便是幾句市井臟話。“你們兩個兔崽子!是不是聯(lián)手出老千!?”
黃奇扯著脖子爭辯道:“我跟我兄弟第一次來,哪里懂得什么出老千,分明是你手氣不行,怨不得人!”
“這位大娘。”兩個身穿粗布短褂的壯漢站到胖大娘兩側(cè),一對比之下倒顯得大娘有幾分小巧玲瓏了。
“我們賭坊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清楚,如果沒銀子了,就請走吧。”
胖大娘一把甩開了他們的手。“我要見段公子!”
“那就請吧。”
壯漢一人走在前,一人走在后,將胖大娘“夾帶”進(jìn)了一張灰藍(lán)布簾子后面,簾子只是匆匆起落,背后是什么光景也看不真切。
老伯用煙桿敲了敲臺面。“現(xiàn)在三個人,你們還玩不玩?”
黃奇和駱小川互相對視一眼。“既然都少了一人也玩不成,反正今日贏了這點銀子,咱們兄弟就先去喝兩杯小酒慶祝慶祝吧。”
他們二人裝作無事的樣子離開陳興酒館,哼著小曲到街市口買了二兩白干和一包豬頭肉,隨后又繞了兩條街,確定身后沒人跟蹤后才又繞回大理寺。
“屬下拜見統(tǒng)領(lǐng),杜大人。”
杜子央正在大理寺的案卷館內(nèi),給曾汶鶴分享幾宗以前的離奇案件。
“你們可有收獲?”
“這個賭坊果真不同尋常,賭的都是大手筆,不過在里邊賭錢的,也未必是富人,還有很多普通百姓,很奇怪這些百姓是靠什么去豪賭的。”
駱小川接著補充道:”幕后經(jīng)營賭坊的,似乎是個叫段公子的人。“
他們二人把賭坊里發(fā)生的細(xì)枝末節(jié)都告訴了杜子央,后者聽完之后細(xì)細(xì)的思索了半響。
“普通的百姓去賭,輸個精光之后,賭坊又會借錢給他們?nèi)ベ€,讓他們徹底深陷,傾家蕩產(chǎn)之后便來不及了。“
杜子央對其中一句話始終耿耿于懷。”為什么那個胖大娘輸了錢,不指責(zé)是老伯出千,而是認(rèn)定是你倆出千呢?”
“可能……..因為我們是生面孔?”
“我有種預(yù)感,我們就快找到突破口了,你們這兩天最好天天都去。”
曾汶鶴看著黃奇腰間鼓鼓囊囊的錢袋。“不過你倆這運氣倒還不錯嘛。”
“嘿嘿,咱們習(xí)武人,眼明手快,要是統(tǒng)領(lǐng)好此道,指不定贏多少錢呢。”
“行了,你們先回軍營去吧。”
待他們離開后,曾汶鶴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杜少卿,你剛才所說的突破口是什么?”
“噢,那只是我的猜測罷了。我猜那個胖大娘指責(zé)他倆出千,是因為黃奇說他認(rèn)識劉虎。”
“你的意思是,劉虎曾經(jīng)在賭坊里出千?”
杜子央從一個落滿灰的書架上取下一卷竹簡。“我想給你看的就是這個案子!”
曾汶鶴率先摁住了竹簡,頗有不滿的盯著他。“你先把話說完。”
杜子央聳了聳肩。“可能不光他一個,還有另外兩個死去的更夫,李小冬和車魏。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