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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這完美的一天

  • 好女孩的惡作劇
  • 一始而終
  • 7191字
  • 2021-08-31 20:27:02

“那時候的愛情……”

流氓很久沒給我打電話了,聽筒里,只是聽他的聲音,就像他在你眼前一樣,表情小動作,肢體語言,會伴著他的語言一起在你的腦海里繪聲繪色。

他:“你啥時候來海邊啊,驢騷地,趕緊,等你喝酒打球呢?!?

我心里一陣苦楚:“我也想,這不等消息呢嗎?我也想去海邊。”

他:“你個缺貨,找找輔導員花兩兒錢,早幾把一起喝上了,你看看人家大頭。”

我在電話里長嘆一聲,“哥,我也想,我也,嗨,啥也別說了?!?

我們都沉默。

他:“來玩玩吧!有你地住。”

我:“跟老楊擠一起啊!我面奶,受不了兩個大老爺們睡一起。”

他:“你事還挺多,有的是上夜班的,換著睡就行了。”

我:“你讓我這狂風暴雨下的小樹情何以堪啊。”

他把電話給了磊哥。

磊哥:“帆,來看看吧,多久沒見了,怪想你的,有地方住,我們都盼著你呢,沒你,關鍵沒意思啊?!?

我:“我是真沒心事玩,最近煩心事特別多。”

磊哥:“要不你等休班回家吧!我帶你山里溜溜,看看大山?!?

我:“我看見了,張家口北邊那大山,不一樣嗎?”

磊哥:“那還老遠呢?!?

我:“算了吧!我真的沒心情。過兩天就回家了。”

磊哥:“哎呀,你這是咋了,小莉都沒把你怎么地,這是怎么了?!?

我:“兩個小莉加一起,我就成這樣了。”

磊哥喊到:“又是女人?!蔽矣致犚娏髅ピ陔娫捘且活^喊到:“女人都她娘的是騙子?!?

我以為最該說這句話的是我。

我開始滿腦子都是康曉雯說過的,她父母希望我去她家住幾天的事。我知道促成所有這些事發生改變的一定是她父母,包括她對我的改變。她不是那種對內心與人情事理門清的姑娘,我想象著她父母竟然如此精通與人打交道。她一定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包括與大頭分手,包括我苦于對她喜愛而不得。我很糾結,糾結于這并非她內心的真實感受,而是強加。我有些許歡喜,本以為會就此結束的傷心情事竟然出現反轉。我內心也渴望能與她有進一步的發展,或者僅僅得到她的歡心。我把所有想法藏在心底,沒了主意。阿路像個沒事人一般自娛自樂,只等我開口,卻不知我已躊躇反復了許久。

我:“你說我去是不去??!”

他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或者很久前就看透我的心思。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別想那么多。”

我:“你這話說的好輕松啊?!?

他:“本來,想那么多干嘛,結局你能決定嗎?努力而且用心,不管結局怎樣,起碼對得起自己,將來你也不會后悔?!?

我腦袋里一閃而過他對待瀟瀟時的狀態。

我:“我要不去想,就不是我了?!?

他:“其實結局你是很難掌控的,而你自己又很難改變,所以呢,對得起自己就行了。”

我突然覺得他說的話很有深度。

我的思緒在兩種情結中徘徊,一種是她終于對我有所改觀,另一種則是并非出于本意。

與阿路在成排的平房間穿行的時候,我如實產生一種親切而舒服的感覺。流傳的張家口一年刮兩次風,一次刮半年,在我來此兩天,便被戳破。附近的低矮平房很難阻擋從北方山里刮來的大風。而此刻,無風下的宣化,呼吸著通透心肺的空氣。他帶我去附近朋友的店里,一位從小玩到大,并能熟知所有他與瀟瀟往事的人。那人是一位獸醫,很早結束專業回老家經營,把店鋪開在大路旁邊,即使夜間也經常出診的經歷使他不得不將住處也搬到店里來。那屋子像極了電視里偏遠山區中描述的人民公仆的住所,樸素,不需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與大城市中心地帶的店鋪完全迥異的樣式,這就是一個不靠花架子的地方。一來此地,只是隱約覺得,而此刻深入了解后,便深刻明曉,這里確實要比我所在的地方樸實無華很多。尤其你在他們的眼神中見不到發亮或者賊眉鼠眼的感覺。其實我很喜歡這里,即使遠離老家,你甚至不需要去提防出現在眼界里的人,更不用時刻懷揣著,避免被人算計的心思。

回去時他特意帶我從瀟瀟家的門前走過,若不是他的有意提醒,再平常不過的房門后面竟然住著瀟瀟。我特別希望,當我們從瀟瀟家門前走過時,她能推門出來,正好看見阿路。

他:“想好了嗎?去還是不去?!?

我:“這是個問題?!蔽覀円黄鸪聊?。

我:“也沒說明天就去吧,不是明天去宣化區看一看嗎,再定吧?!?

他:“瞧你這猶豫不決的樣子。多大點事。”

我:“你當然覺得不大了,你可知我內心那個澎湃啊?!?

他:“一個晚上,跟丟了魂似的。”

我長嘆一聲,抬頭看著與我們一起在行走的獵戶座星群,我到底去還是不去呢。

此刻的一切讓我回想起第一次去趙莉家超市前的情景,總覺得怪怪的。在看起來已經捋順的關系下暗藏著非常玄妙的別扭的關系。我著實不想去,更不要提此刻我與康曉雯的關系還只是普通朋友。而我也真的僅僅是想在死刑前多一些與她的快樂時光。關系遠沒有到達能讓我心安理得登門拜訪的時候,我想抓住眼前最重要,最關鍵的也就是本尊的心,而不是在她父母的強制下委身。我不想如此。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竟然是高楊。說起來有段日子沒聯系了,她一定聽說了我與康曉雯的事,我以為她不愿當電燈泡,而我也沒有把心里所有煩惱再跟她說。

我:“嗨,楊仔。”

她:“我靠,你是咋了,空間里寫的那么傷感??!”

我:“就為這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想我了呢?!?

她:“你又宣化又張家口的,也顧不上我們唐山了。”

我:“哪能呢,我是身在宣化心在唐,一心想著回歸咱們美麗富強烏煙瘴氣的唐山呢?!?

她:“得,又開始了,小莉這一頁翻過去了吧!”

我:“你咋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翻我能怎樣?!?

她:“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我:“我又招你了。沒事掛了啊。”

她:“沒事你也趕緊回來吧!有小道消息。年后有面試的,還是海邊的鋼廠。”

我:“消息可靠嗎?誰告訴你的?”

她:“也是海邊傳過來的,具體不能說,就看你信不信了。”

我:“不年后嗎,還早呢。”

她:“眼前了你再聯系人,你就又沒機會了。”

她一語提醒了我,我又開始糾結了。

我:“女生有機會嗎?”

她:“沒說有也沒說沒有,但是前兩次都是嚴明沒有女生?!?

我們一起沉默。

她:“回來告訴我一聲,我用下你的萬用表,我萬用表壞了。”

掛掉電話,我的思緒開始飛速旋轉。從參加面試有女生開始,我和康曉雯一起面試,同時被錄取,我們在相隔不遠的變電站值班,我們正式確立戀愛關系,我買房,我們結婚,我相依為命,相伴到老。

直到阿路的話突然把我從無限美好的想象世界中拽出來。

他:“什么好消息?”

我做個深呼吸,現實歸現實。我:“下次面試可能有女生?!?

他:“那多好啊,康曉雯要是能去了,你們不就順利成章了嗎?咱們在海邊聚首,多好啊。就是B 哥沒堅持住?!?

我:“能那么容易嗎。”

我聽康曉文說過,她的成績在班里一直很靠前,若是女生有機會,若是晉級的標準依然如從前選擇男生那般以成績為基礎,那她被選中的概率就會很高。無疑高楊帶給我一個好消息,能讓她順理成章留下的概率又高了一分,我開始憧憬起來。

臨睡前,表姐打來電話,我拿著手機,認真的想了一下,我一直在回避她,可是她早晚會知道我與趙莉分手的事。

表姐:“你死哪兒去了?”

我:“張家口,同學家待兩天。敘敘舊,嘿嘿?!?

表姐:“真敢跑。”她停頓一下,“又有新目標了?”

我腦袋里閃過她已知曉一切都念頭。

我:“怎么說呢!其實,就是?!?

她:“你還真不閑著?!蔽倚睦锬钸吨?,不要提趙莉?!澳銥槭裁床?!”

我知道她想說趙莉。

我:“我明白,我明白你想說趙莉的事?!?

她:“你也是爭取一下啊!就這么放棄了?!?

她停頓一下,“她只是想考驗你?!?

趙莉與神秘男人的身影又一次賦閑在我的腦海里。

我:“我覺得不是?!?

她:“那你認為是什么?”

我無語。

她:“你打算怎么著?就這么結束了?”

我:“我覺得我是受害的一方,我不讓她走,她能不走嗎?”

她沉默。

我:“我用心了,而且身心疲憊?!蔽以诮忉?,其實連我自己都是混亂的。我也在試圖說服她,而她一定沒有被說服。

她:“行了,你自己玩吧!反正也是你自己的事,多說無益,提醒你一句,人家還是喜歡你的?!?

掛掉電話,伴隨著她還是喜歡我這句話,一陣酸楚,夾雜著委屈在身體里流轉。

QQ空間里一直有一個叫“獨自等待”的人時不時的關注我的空間,我點擊頭像,卻無法進入。康曉雯的名字總是在“誰看過我”的邊欄里出現,一有新人將她的名字擠到后面,她準會再一次跑到前面。我在對話欄里尋找趙莉的頭像,進入空間,卻始終沒有任何改變。她如被排出的煙霧,短暫的飄散之后,竟消失的無影無蹤。阿路在沙發躺著,明顯的兩頭翹著,藏在被子里,手機散發出來的微弱光亮只將他面部的很小一部分照亮。我們都沉默著,卻只有我心事重重。我在通話記錄尋找與趙莉的歷史記錄,翻了很多頁,竟已過去9個月的時間。我打開內容,通話時間只有15秒,我已經忘記了最后一次通話說的是什么了,也許本沒有什么特別的內容,遠沒有剛在一起的時候那樣沉溺。我選擇到短信編輯模式下,22點24分,這是宿舍燈熄滅,熱戀情侶由光天化日轉戰至黑燈瞎火后的臨界點。我又看了一眼阿路,他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我在短信編輯模式下,思考,四周猶如時間停止一般。我想說點什么,她一定沒有睡,可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飄蕩,當阿路開始上班后,可以預見的我與他也將逐漸疏遠開來,就像已經在海邊的那些人再一次見面產生的細小的隔閡感。他們也許感覺不到,或者感覺到,也不會像我這般表現的太過直白,更不會放在心底過于看重,他們會把時間或者思維中的未來成分,留給海邊的一切,唯獨沒有我的位置。這總會讓我感覺到傷感。我想去海邊,可一半的思維竟然憂慮所有同學在一起競爭好的工作崗位時會產生的算計。我在自我安慰,兩年來,我適應了身邊這八個人建立起來的好好世界,有太多歡聲笑語,而使我在他們突然離開后變得極度不適應。敏感的人自會從一點一滴的接觸中深刻體會到,總有一天,終將分道揚鑣。我失去對所有事情的控制感,在B 哥參加工作前的面試中。若是從趙莉離開后的時間作為起點,我漸漸體會到與幸運女神變得疏遠,而與B 哥一起的那次面試,使我徹底對幸運女神開始絕望。我總是活在過去,順呈幾乎所有在海邊人的夙愿,要是一起能去海邊該有多好。八個人組成的那個小圈子,所有人在一起時能將樓層撼動的笑聲,每一個人帶給外界那獨一無二的特質,我知道,我獲得的不僅僅是快樂。我依然活在過去,八個人填滿宿舍時的各種異動,總是在我腦海里打轉,我向往著,我以為我向往的是八個人的小世界,其實我懷念的是不必給未來打算的自在世界。然而我終究被現實狠狠的打了臉。我開始逃避,促成這一切的起源到底是接連面試的不力局面,還是趙莉開始對我產生的接連失望。也許我一直在失去,在很久以前就因我性格中的缺陷為所有的一切埋下伏筆。

一到宣化,我總會想起老楊關于張家口以及宣化的那么多論述。老楊腦海中的會讓他覺得美好的城市是什么樣子的,或者接近于哪一座城市。他會在對一座城市產生初步了解到時候,將自己看到的一個點或者一個方向,就概括為這個城市的全部,他以為很了解,只是短時性的靈光乍現,就把這當成了真理,活脫脫的一個馬克思哲學的匱乏者。然而我并不贊同老楊堅定做下的ZJK市區沒有宣化區建設好的論斷。我此刻在此地看到的,以及昨日在市區看到的,讓我覺得他將處在狹窄地段與處在開闊地段的兩個城市進行對比就有失偏頗。進而康曉文問我相同問題的時候,我堅定的告訴她,肯定還是市區好。

她:“為什么?我們都覺得還是宣化區建的好?!币慌缘陌⒙芬操澩?

我:“單論城區面積,其實市里與宣化城區確實差不多,若是人口密度,道路道路房屋建設,行政級別上的差異就已經決定了,你們不要單看整體上的感覺,細節上,差異還是很大?!憋@然他們兩頭霧水。

我鮮有做出否定她的論斷,她遲疑,為何這次沒有肯定她,明明是宣化好啊。

宣化算得上古城,即使那粉飾過的城門樓子,比我家附近京山線上日本人修建的炮樓還要新,他也是古城。當我們匯合后向著此處眺望時,四周竟沒有一個建筑能與門樓比肩。不管在電視上還是圖畫里,你看到的城門總是那樣矮小,原來是容器限制了發揮。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古城墻,他們竟從門樓開始向東西沿著馬路延伸了好遠。當我們向著一個方向走過時,這兩個宣化人竟同時感嘆,從來都沒有仔細看看這城墻來過。就像我幾乎每次出門都會看到日本人修的炮樓,卻從來不會進去一探究竟一樣。他們說這是古跡,雖然城墻的盡頭處開裂了很大一塊,像每次地震后用石頭蓋起來的低矮平房禁不住來回晃悠的摧殘而打開墻內世界,你能一眼分辨出哪一部分能和門樓下的歷史簡介對號上,哪一部分的歲數比我們三個認識的時間還要短。但這里仍然是古城,它仍然是古跡。我用數碼相機東拍拍,西照照,在那個老百姓不富裕旅游不火熱的時代,盡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高貴一些的外地人。冬天的世界,你看到的永遠是冷清,然而我需要這冷清。城墻南面就是一個冷清的公園,冷清到康曉文買票時呼喚了售票員三聲,才把他從夢中拉出來,從他打開賣票窗口時的蹩腳程度上判斷,大可斷定出這冷清是一種常態。而我們三個像冬日里幽靈一般在公園里游蕩,盡力讓留在數碼相機里的照片顯得與眾不同。

她裝扮一新,是我習慣并喜歡的打扮,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隨之而來的讓我偏愛卻又能讓大部分男人冷眼的裝束時刻吸引著我。她不會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去裝飾自己,絕不會告訴男人我打扮的這么好,快來喜歡我。這恰恰是我喜歡她的一點。她換了一件風衣,像是外地人不熟悉本地風情而讓自己盡可能顯得突兀,與四周的環境如此不搭,與整個城市格格不入。那風衣是日式的,小學畢業后的若干年再一次與小學班主任相遇時與他穿的一模一樣,類似的都是細高的身材,似乎只有這種身材的人,才會喜歡這種衣服,像極了電視里播放的日本電影中偵探或者警察一類的公職人員的打扮。風衣下,昨天一起買的那條棕色褲子極為舒服的將她固定住,確實沒有淺藍色的那條迷人,但卻把她從腦海中的日本世界里又重新拉了回來。每一次我注視她的時間超過10秒鐘,她都會讓插在風衣口袋的雙手陷入的更深,同時把肩膀向著腦袋的角度靠攏,使瘦高的身材更為明顯,她想讓已經過分熟悉的關系中多一份初識時的羞澀。

我:“今天算不算刮風?”自打來此地,我還沒遇到像模像樣的風。

她:“是啊,一回來還沒掛過風呢?!?

阿路:“估計今年又暖冬了”

我:“你不是說張家口一年刮兩次風,一刮刮半年嗎?”

她用力想了想,“你一來,風的不刮了?!?

我算做這個社會的另類,腦海中充滿各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阿路幾乎完美的將導游的工作讓給了康曉文,把跟班的工作做到恰如其分。我會想象大頭他們三人從前在附近閑逛時的情景,畢竟他們兩個相愛過。阿路再一次充當了配角,他的性格似乎總是在成就別人,在需要他的時候,永遠不會拒絕,還會用他的理解把你對他的侵占解釋一番,說得條條是道。同樣,也會在不需要他的時候安靜的離開。

她家的餐館在宣化鋼鐵公司南門,門前是一條十分寬廣的馬路,原材料也好,成品也好,都會從她家餐館的門前經過。這會給那些不能忍受單調乏味的食堂大鍋菜的人創造極度便利的條件,工人總不比學生,若是學校門前如此,那這么大一家公司的門前就更應如此。四周的一切灰蒙蒙的,似乎正處在頂峰的鋼鐵產業會把完全不同的城市變得一模一樣。而這里與我和她多次相會的唐鋼南門那么相似。阿路會把場景和接下來要進行的事情跟他說的話完美拼湊起來,會把你的思緒從無限的瞎想中,猛地一下拽回來。他在一個勁的夸贊康曉文媽媽的炒菜技術有多高超,她附和著,像是知道我喜歡吃西紅柿炒雞蛋一樣,把媽媽這道菜夸到了天上去。

她:“你不知道,會有人專門跑很遠的路來吃我媽媽這道菜。”

我想象著,有一天我也會跑很遠的路去見我喜歡的那個人。

阿路可以很隨意的與康曉文的父母打招呼,尤其她爸爸與阿路間的交談倒像是鐵哥們間好久不見后的突然相遇。這倒讓我突然有一種疏遠感,還有一種羨慕感。她與爸爸長得很像,雖然那落差很大,但我仍然在一張有些丑陋的臉上找到了遺傳給她,并讓她讓人喜歡的美麗基因。

這遺傳基因真的很美妙,當我第一眼見到她媽媽的時候,很明顯的,她們幾乎沒有一點相似的部分,可是,你還是能一眼辯出她們是母女。

我正沿著一條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路行進著,任誰也不能阻擋。

臨近午飯時間,你能從工作服打扮的人身上一眼便明了誰是???,完全沒有初來餐館人的那種小心翼翼。他們帶著一種得意進門,像是來此吃飯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還會把一種喜悅藏在話語間,像是脫離了大鍋菜就是一種幸福。她很自然的招呼每一個進來就餐的人,而每一個熟人見到她后都會自然的說一句“放假了!”。她爸爸會在她獨自撐起服務大旗的時候一個人跑到隔壁的游戲廳打游戲,總會在她一個人就快忙不過來的時候突然出現。我是嚴肅的,相比她爸爸與她媽媽,我能感覺到我用眼睛在店里來回游蕩的時候,她爸爸與她媽媽總是微笑而看不見眼睛的樣子。即使她媽媽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后廚,我還是感覺到她對于我們的關切,在不停穿梭于后廚與前廳之間,她一下子忙碌起來。

時而消失,時而閃現,消失去了隔壁游戲廳,她放假回來,竟有了大把玩樂的時間。突然閃現,面對客人不得不把還晾在桌子上的啤酒一飲而盡,還在見了我因拘謹而喝了很多后勸我慢點。她會因為爸爸在隔壁花費時間過多而把爸爸拉到門外狠狠教訓一頓,也會靜靜地坐在我面前告訴我找男人一定要找一個會承認錯誤的男人。我的思想在這個20平米不到的空間里游弋,聽著她用方言與客人交談,唯獨在我面前要用普通話,而當熟人發覺她在我面前的特殊時,也會用我聽懂的詞語問她:“男朋友?”

當然不是。

她媽媽一個人掌管了后廚,即使午間張家口方言的嘈雜會淹沒后廚的爐火與掂勺聲。顯然這里不大,因為她每次去后廚幫忙的時候,總是站在門口而不能深入其中。習慣了之后,不用招呼,便能從爐火聲和映在門口附近的火光察覺出一道菜需要上桌。她像是熟知每一位客人來此會點的菜,因為炒好的菜有條不紊的出現在餐桌上。我能體會出為什么會有人跑很遠的路來吃這里的西紅柿炒雞蛋,破舊的內飾與陳設阻擋不了這里門庭若市。當她媽媽忙碌過后坐在我面前時,我覺察出夾在我們間的隔閡到底是什么,是她媽媽每次問我話時都必須由康曉文用普通話再重復一遍。

我的心緒沒有任何波瀾,像是早已熟知一切并怡然自得。她的父母竟在我的注視下拘謹起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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