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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社會是一堂永遠上不完的公開課

我被命運兇狠的踩在腳下,一點轉身的機會都沒有。

當舍長告訴我他在市區租的房子的地址時,這才明白過來流氓的猜測是對的,而我們竟都認為這不過是流氓的天方夜譚。大概在返校的前一周,舍長就租好了房子,無一人知道。他利用周末休息的時間,想把還留在租房處的僅剩下的一些生活用品帶回海邊公寓里,之后這里就正式告別了。他一租半年,但剩下的時間卻要讓給黑妹,而且金剛在知道舍長租房子而無人居住后便立即訂下這里,還早早的把房租錢交給舍長。我還以為舍長媳婦會從SJZ老家過來,可是當我走進出租屋的時候,這里明顯的一直空著,起碼在舍長租下來之后。屋子里除了舍長的學校時的東西外,完美沒有另一個人的生活用品,連另外一個人來過的痕跡都沒有。然而我想象著幾天后黑妹在這里操持家務的樣子,以及金剛在周末來這里時那一家之主的樣子。

舍長在客廳里來回走動著,我背靠在陽臺的扶手上曬著太陽,暖烘烘的后背和面前滿是焦慮卻又裝作自然的舍長。一側的窗戶,透過紗窗流暢的涌進新鮮的空氣。

“她說懶得過來,沒勁,不想過來。”他很淡然的說著,平淡到讓你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我說:“懶得動,這算什么理由,以后怎么辦?”

他嘆了口氣,繼續低著頭,不做評論。

一陣小尷尬后,我說到:“金剛黑妹這兩口子還真是熱乎,超乎了我的想象。這就要開始同居,還真是沒想到?!?

舍長說:“金剛去海邊后,基本就與我們斷聯,一天天的看不到人。我們幾個一起吃飯喝酒,根本找不到他。”

我說:“說不定早就恨上咱們了,巴不得早點脫離咱們呢?!蔽移鹕?,把黏在胳膊和手上的塵土拍掉。

也許時間還早,屋子里仍然有一股濃重的塵土味道,伴隨著個人行李以及衣物久置后發霉的味道,很久沒有開窗通氣的結果。

他問我,將來怎么打算,我說:“被留下的人,除了等也沒什么好辦法?!彼粗遥荒樀臒o奈,阿路似的的嘆氣,“家里也沒什么關系,拍馬屁的事,也不會干。其實很多事情,就是輔導員的一句話的事兒。前幾天,雷哥也是這么說,找找輔導員,給人買點東西?!?

舍長說:“我們這一批,我了解到,通過走關系過去的人還挺多,女生參加工作的基本都是如此?!?

他停頓下,“老楊總是感嘆,你們仨要是一起也來海邊多好,咱們宿舍人就又齊了,喝酒也能喝到一起。”

“我也想去,你是不知道,跟你們已然都習慣了,一下子,這就分道揚鑣,怪別扭的。雖說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可是咱們班這么這么多人。嗨,算了不說也罷?!?

舍長說:“這企業規模很大,肯定還會要人,我覺得,你們仨就是跟輔導員談一談,給你們留著機會。還是往一起奔才好,大家互相也有個照顧?!?

我沉默。

他接著說:“你知道嗎?B 哥跟思文已經分開了?!?

“喲,我們幾天前才通電話著,他也沒說,一分開,也沒顧得上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講?”

舍長接著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流氓告訴我的,我都不知道流氓怎么知道的?!?

“B哥不會輕易的把這些事滿世界宣揚,而且是那種你問他都不一定告訴你的主。流氓還真是小靈通,真神了?!?

他說:“流氓跟班里幾個女生走的近,應該是從女生那里傳過來的?!?

“高楊也沒告訴我?!?

他說:“對了,跟高楊有戲嗎?你們最近走的很近。感覺你們也挺合適?!?

“啥近不近,逗那樣吧,沒啥可能。跟趙莉一分開,懶得想了都,先弄個工作吧。”

他:“所以呢?”

“啥所以也沒有。”

他:“其實,高楊也不錯。跟你也挺搭?!?

輪到我:“所以呢?”

我們又沉默一會,他說:“公寓那邊,已經有人開始不停地往屋子里帶女生過夜,總瞧見。”

我:“現在這女生,看見有錢人都上趕著往上蹭,現實的很,一個個的都賊精賊精的。你們這么大一央企,多好的忽悠女生的噱頭。你也可以試一試?!?

他:“得,哥們還真不是那樣的人?!?

我:“一語中的,不喜歡的,上趕著也沒用,就是這么倔強。”

他:“真不知道,她們是聰明還是傻?!?

我:“交換,想用人家的身子,就得拿出票子。”

他:“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現實,是不是流氓教育的?!?

我:“嗨,還不是眼前這點事兒鬧的,現在我是痛徹心扉。忘了誰說過一句話,就是白馬王子要是沒有身后的面包跟城堡,白雪公主會上套嗎?”

他:“得,肯定是流氓教的。女人啊,明白的很,別看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都是裝?!?

我:“對,這是流氓說過的。還有,女人都是他媽的騙子,這也是他說的。”

他:“流氓的經典語錄還真不少?!蔽覀円黄鸫笮Α?

我:“那邊生活怎么樣?女人多么?”

他:“連個女人的影子都瞧不見,這么大個工廠,從這個站室走到那個站室起碼40分鐘,陽光那個好,這才幾天,雷哥黑的特像非洲工人。天氣那個好,連個陰天的時候都沒有,每天頂著太陽,就是曬。尤其海邊,不是大風就是小風,就沒停的時候。那四周都是鹽堿地,寸草不生,荒涼。”

我:“磊哥也說過,但是沒說他又黑了,他本來就黑,這還了得?!?

他:“老楊總念到,叫你們仨過去喝酒。那邊有地方住。”

我:“前幾天在群里聽他說過,我是沒啥心情,干什么都覺得沒意思。跟趙莉分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時覺得,咱倆還真像。”

周末,從海邊公寓出發的班車會在上午10點左右停在市中心,這可以讓家在市區的人度過一個短暫的周末。而從市區開往海邊公寓的班車會在下午四點發車,還是上午來時的那一輛,地點就在抗震紀念碑廣場。舍長說,大部分人會在早上乘車趕往市區,在繁華區域一通消費后再乘坐下午的班車回海邊,還會利用各種媒介消耗掉在大巴車上的這一個半小時時間。第一次領取工資,大部分人的首選是換手機,學生時代的媒介已經適應不了此刻作樂的本領。海邊生活區的物價要比市區高,外地人多的緣故,大部分人會拎著大包小包去乘車,預期兩周時間內消耗掉的食品卻在第一個周末耗盡。有女朋友的人,連帶著一同乘車回去,在車上發現女眷時就知道,晚上肯定有個不幸的哥們要到別的宿舍去擠一擠了。

我和舍長把所有行李放在大巴車下的行李室里,他問我:“真的不跟我去海邊?玩一玩,待上幾天也好?!?

我回到:“還是以另外一種身份再去吧,現在這個樣子怪別扭的?!彼粲兴嫉目粗?,不再堅持。

我身邊陸續走過一些穿著淺藍色工作服的人,他們三五成群,聚在車外抽煙,大概離發車還有半個小時,車上已經坐了大半。這工作服的顏色很特別,一種靚麗的藍色,即使在熱鬧的市區,也絲毫顯不出違和感,他們很自信,他們獨一無二。我尋找著認識的面孔,卻發現全是見過的人,就是叫不上名字。學校里分配去的那500多人,絕對成了這企業的主力,尤其愛往市中心奔波的人群里。那一年,市中心的紀念碑廣場還很孤單,四周的高樓大廈還沒有建起來,城市建設剛好滿足奧運會火炬傳送的任務,起點就在這里。擁擠的街道,永遠在尋找停車位的私家車,喜歡在鬧市區流連忘返的人群。我告訴舍長下次來市區時再打電話,就轉身離開。

走過馬路,我就撥通了B 哥的電話。

我:“干嘛呢?好幾天了也沒個消息?!?

B 哥:“呆著唄,也沒個**事,要不就下地干活?!?

我:“我說,你跟思文分拉?咋回事?”

他:“前一個月的事,啥咋回事,不行唄,沒有繼續下去的動力了唄。”

我:“繼續下去的動力,你們咋也整的這么復雜了?!?

他:“她來過我家一次,回去沒幾天就分開了??床簧衔壹覘l件唄。”

我深吸一口氣,旁邊一輛車正好滴滴,我說:“現在這女孩,沒法說,也怪不上人家,誰都希望出生的時候嘴里能含著塊玉?!彼魂嚴湫?。

我:“趙莉是嫌棄我找不到工作。你這位又這樣,咱們哥倆這命。”

他:“你咋知道趙莉是嫌棄你找不到工作?”

我:“我也猜測,人家當然不會這么說,不過也沒跑,這是唯一的選項?!?

他:“我覺得趙莉跟思文不一樣?!?

我:“怎么講?”

他:“就是感覺,她們不是一樣的人?!?

我:“你還能比我更了解她?”

他又一陣冷笑,“女人都是他媽的騙子。”

我:“女人都是他媽的騙子?!?

他:“你這是在哪野呢?”

我:“我剛把舍長送走,他來市里拿點東西,就叫我過來跟他聊一會。舍長也黑了,肯定讓海邊那么風和日麗的天氣里的太陽曬的?!?

他:“哈哈。有啥消息嗎?”

我:“沒有,就是都鼓動著咱們找輔導員去,也拉動下關系?!?

他:“也沒干過這事,多尷尬。阿路呢?”

我:“不知道,今兒還沒給我打電話?!?

那天坐公交車時遇見了你,下車時才發現那是一名與你十分相似的女子。

當阿路站在我面前時,我發覺他明顯的胖了,白胖白胖的,一連在家養老三個月。夜車的緣故,一臉的憔悴,像極了通宵后丟掉手機失望而落魄的小青年。他努力讓堆在臉上的肉向四周擴散,勉強做出來的笑容是那樣難看,讓你厭惡著只能用耳朵去見證在焦急中等待未知面試的愁容。

我們在學校外的大路口處開了兩間大房,我與B 哥一屋,阿路與大頭一屋。屋外是面積很大的院子,這是一處可供卡車司機夜晚落腳的旅館,而院子則供給司機們停放卡車。向前望,不遠的地方就是那座軍營的宿舍樓,六層的建筑,乍一看像極了學校的教學樓,耀眼且規矩的裝飾用的條紋,還能透過窗戶看到如學校宿舍里的上下層床鋪。四處望遠,能見到一些大型的設備機器,龍門吊,信號塔,不再冒煙而陳舊的煙囪,高高掛起而隨風飄揚的五星紅旗。屋的后面,一堵墻將外環路與我們的住所分開,不開窗,即使路過的是沒有超載的卡車也能聽到厚重的發動機聲和輪胎與地面摩擦時發出的交織在一起的聲音,那是一種讓人心神不寧的嘈雜。學校唯一的公交車在認證結束后也不再從這里經過,而乘坐公交車經過這里時覺察到的與站在這里時看到的完全不同。也許是心境的不同。四周幾乎都是跟卡車有關的產業,修理廠,加油站,洗浴中心,潤滑油商店,物流中轉中心,唯獨沒有住宅區,操著東北方言的旅館老板,塵土飛揚的灰色世界。

阿路乘坐夜車一早趕到學校,提早準備明天的面試,同樣一起趕來的還有大頭。大頭從海邊過來,他在老楊的宿舍里住了很多天,其實他很早就來唐山。B 哥不急不慌的趕到,本就來早也無用。我腦袋里想著,四個人一起找輔導員去,送禮拉關系,好讓這能絞殺人情緒的面試順利通過。四個人去總好過一個人去,要是四個人一起搭上去海邊的末班車,再好不過。一見面就開始琢磨著怎么跟他們三個說這話,最好在明天面試前就辦完,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間。面試的時間早,我們提前一天趕到,并在離學校最近的旅館住下,一起等待明天的面試。我們四個聚齊時,大頭不停說著海邊的情況,一股興奮和難以名狀的自信。阿路顯得有些焦慮,B 哥顯得滿不在乎,我則把一切放在心底,裝作鎮定的樣子。三個人憂慮重重,只有一個人逍遙自在。安頓下來后,大頭提議打牌,難得四個人能聚在一起。他見我跟B 哥不怎么理睬他,就對準阿路,不停的說著海邊的人們。鄰近中午,旅館的老板進來,原來旁邊一家飯館也是他開的,旅館與飯館一起消費可以優惠。

餐桌上,當大頭由喋喋不休變為沉默不語時我說到:“咱們下午買點東西去看看輔導員把。”阿路和B 哥警覺地看著我,像是我說出了他們想說而一直沒說出的話。

大頭堅決果斷的說:“送啥,沒用,給輔導員送禮有啥用?!蔽业脑捴幸庠倜靼撞贿^,卻也沒想到竟會使他如此反對。阿路和B 哥看著我等待我說話,B 哥明顯的在思考著什么,而阿路則是一臉無奈的樣子。他們不再說此事,而我亦緘口不言。

命運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發生變化,像蝴蝶扇動翅膀一樣影響了整片大陸。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我們就聚集在實訓樓下的階梯教室前,和我們一起的還有班里剩下的十多名男生。學校負責招生接待的一名老師手里拿著一些紙焦急的在階梯教室門前徘徊,一身正裝嚴肅而有板有眼。當門前聚集的人不再增長時,他尋找一名班里的男生,仔細端詳后便不再說話。B 哥滿腹心事的看著我,想說什么終究沒說。輔導員鎮定自若的緩慢走來,打過招呼后就告訴我們不要緊張。時間還早,康曉文卻在校門口出現,并悠然的向實訓樓走來。在不遠處,大頭和她站在一起,從她們交談時的表情上看,似乎她并不應該在此刻來到此地。天下起了蒙蒙細雨,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犀利而小心翼翼。我們所有人一起躲到通往二樓的臺階下避雨,卻只有大頭和康小雯仍然在原地倔強的不肯移動。當他們身上的衣服漸漸淋濕時,康曉雯拉著極不情愿的大頭一起走到樓梯下。我站在不遠的地方觀察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男人驕傲的把頭扭向一邊,輕微揚起,男人意外她來這里,而且不希望她來這里。她站在面前。男人的身高需要她將頭抬起才能對視,她仔細看著男人頭上的雨水順著臉頰而下。他們站定的位置附近無人,強大的磁場吸引著所有人都注意,而他們卻沉浸在僅有兩人的世界里。他們堅穩的矗立著,絲毫不去在意外在的目光。這是秋天的最后一場雨,B 哥和阿路跺手跺腳保持溫度,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是視野里唯一的女子。她拿出擠在牛仔褲前兜里的紙巾,極小心的捏出一張后輕輕的擦拭男人額頭上的雨水,臉頰上,鼻子上,男人仍傲慢的看著遠方。她用心尋找落在男人四處的雨水,一張紙濕透不能用就再換一張。她深情的望著這個滿身雨水卻沉默不語的男人,凡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們間的隔閡。我想起了高楊說過的讓我細心觀看康小雯看大頭時的眼神,此刻歷歷在目,猶如癡迷一般,確實很不一樣。你能清楚明了的看出她是愛著男人的,而且很深很深,又是那樣小心,不摻雜任何雜質,那樣的透徹見底。我想我就在這一刻對這個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長久以來我對她的最深刻記憶也只停留在這一刻。我很想成為那個站在臺階下被她擦雨水的男子。

面試很快結束,在我走出教室前,對于這面試的結果我已經變得不再感冒,反而腦海里想象著瘦瘦高高的身影焦急的在外等候的樣子。然而當我們走出階梯教室時,雨停了,她離開了。我第一次發現,除了趙莉的身影外,還有一個人的身影同樣讓我留戀。我是個幻想狂,腦袋里已經做好的圖片,一回到現實世界中突然消失,我竟然因沒有見到她而失落起來,而且忽視了遠比這更重要的面試。她的離開會讓你覺得面試的人比面試的結果更重要,她是為了男人而來,她并不關心這面試的結果,而這結果也不會對她的未來產生任何改變。她在盡力讓她們之間飄搖不定的關系穩定下來,然后只是她一個人在努力。她已經把世界完全變成男人一個人的世界,她已經感覺不到四周任何人的目光。她不會在意別人怎么想,更不會在意別人怎么看,她只想把那個在漸漸遠去的身影一點一點拉回來。她似乎在面試前覺察到她故事的結尾,無論那面試的結果會是什么。她離去的小路上留下一層暗淡的憂傷。

我想她一定是一名深情的女子。

而我卻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感覺到我仍然與海邊無緣。也許,他們比我更需要這機會,因為他們比我更難得到好的工作。大頭邀請阿路一起去海邊,就好象海邊是他的家,阿路卻苦于未知的結果中,一直未下決定。大頭和阿路繼續留在學校附近的旅館,我和B 哥各回各家,一起等待面試結果。

伴著阿路和大頭一起去海邊的消息傳來,我得知這次面試的結果,依然沒有我。在確認消息的那一刻,我平靜的坐在夜晚可以放平,而此刻收起來的推拉床上,拿著手機,一動不動的坐著。我腦袋里想象著還剩下多少人,還會不會有機會,我還能怎么辦,我是如此難堪。生命中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發生在我身上,我這是怎么了,為何會如此。命運突然急轉直下,狠狠的抽打我,一個又一個嘴巴。時不時從窗外傳來的人聲在告訴我,這不是夢魘,而是真真的現實。我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有什么一定影響到了今天的局面,而我卻做了那么多。那些成績好的人走了,成績不好的人也走了,偏偏留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也許是這兩年來過度放縱生活的懲罰,這使我想起那些總是忙于書本的好好學生們,我瞧不起過他們,而如今卻被狠狠的打臉。痛苦,失落。我到底該怎么辦。我想象著那些通過面試的人在此刻的歡樂,我多么希望那些人里有我?,F實是這樣殘酷,它讓我一點也抬不起頭來。

高楊打來電話,我沒有接,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任憑血液不斷的往腦袋里流。我已經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那種強烈的血液集中于思想的感覺。B 哥打電話來的時候,我依然沒有接,同樣的他和我都被刷下來,而我真的不想說話。我漸漸的對外面的事物產生一種全新的認識,感覺從前的世界那樣的模糊,而現在的我好像更深入的體會在其中。我看著手機上在QQ 群不停說笑的同學們,在心理應運而生一種令人恐怖的隔閡,我開始害怕面對他們,害怕面對那種身份,那種在幾天前還在幼年,突然就要面臨死亡的身份。我試著在心靈深處記憶里尋找一些能得到安慰的事情,可想起來的是從前那些肆無忌憚的放縱生活,漸漸的發現我獲得快樂的同時,失去的也許更多。擺在我面前的路已經越來越迷茫,我看不清前方還藏著什么,在我不經意間突然襲擊。我辨不明方向,愚昧無知的繼續前行著,我知道一定還有更多地艱難困苦在等著我,我別無選擇。我極度消極的把自己埋葬于從前的時間里,我是那樣后悔曾經做過的那些個放縱的事情。趙莉的大部分預言一一應驗,我開始恐懼她竟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遙遠,把我看得如此透徹。我陷入過往而無法抽身離開,我悔恨過去而痛恨自己。這就是我,在無比痛苦的情況下堅強做著自己。

漫漫長夜,我獨自坐在電腦前,那淡淡的燈光,柔和的分不清色彩。夜風呼嘯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人影,漸漸的感覺到,原來我錯了。

你在不遠的那一頭,靜靜地等待,等待新的日出,又新的月起。太陽也不能包容你的微笑,因為沒有人比你更可愛。月亮也不能割舍你的情懷,雖然它有時彎兒,有時圓,卻戒不掉你的思念。

我在不遠的這一頭,苦苦的尋找,等待星星為我探路,又把我帶進泥潭。大地再大,也不能撐開我的眷戀,因為沒有人比你更善良。風能吹走額頭上的烏云,它有時急而有時緩,卻盜不走你的思念。

你好,憂愁,我開始愛上你,在寂寞的等待中。原來等待也是一種美,她美的更鮮紅,美的更刻骨銘心。

你還在等待嗎?我的苦苦的微笑。

淚水在你胸前滑落時,我將它丟掉,思念在你心頭縈繞時,我將它拋棄。

漸漸體會到,愛只有痛過,才會完美。痛定思痛,勇往直前,才叫真愛。

我從來沒有后悔過,無論那是痛苦的愛,還是喜悅的愛。

其實等待也是一種愛,它是夜以繼日的思念,在面前的無數次徘徊,身后苦苦的祈禱,一次次暗暗的微笑。

你好嗎?你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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