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個疑兇
- 神探陳漢雄:紅玫瑰之謎
- 常大利
- 9485字
- 2020-04-30 18:11:11
01
羅玉輝、杜云波在劉夢露后院的小巷一戶姓孟的住戶家了解到,在昨夜里七點多鐘,這家戶主孟慶學從城內一家飯店喝完酒回家,當他走到小巷內,發現迎面匆匆忙忙地走過來一個男人,身高在一米七六左右,體態不胖不瘦,穿深色衣服。由于此人低著頭,加之小巷內在夜晚比較暗,他根本就沒看清這個人的面孔,但他敢肯定,此人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不是本巷內的人。在這之前,羅玉輝、杜云波對這條小巷內的住戶進行了全面排查,但沒有發現哪家來過外人。
這樣看來,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跳出劉夢露家后院墻的殺人兇手。此人身上是否有血跡,作案后能逃到哪去?
陳漢雄決定讓羅玉輝和杜云波到火車站及一些出城的路口向遇到的出租車司機了解情況。
隨后,陳漢雄將此案報告給在省里開會的小城公安局局長陸長安和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兼刑警大隊大隊長劉天林。陸局長對此案非常重視,他指示陳漢雄要對此案認真調查,盡快偵破此案。因他還要留在省里繼續參加會議,讓劉天林回小城指揮破案工作,當然主偵任務還是交給了陳漢雄的重案隊。
已是半夜,現場周圍的住戶全部熄燈睡覺了。連路邊的商場也關門了。王所長、高巖等民警對這幾條小巷及小巷口的商業門點進行走訪調查也均沒查得與此案有關的情況。而羅玉輝那組在去車站等地走訪中也沒有發現什么線索。江濤和派出的一名民警來到甘露糖業公司,他找到了值班人員,告知了劉夢露被害的消息,并向在場的一些人員了解情況。
江濤他們還沒有回來,陳漢雄決定將辦案人員都集中到向陽派出所會議室,他們對案件進行了簡要分析。他們剛到派出所,甘露糖業公司總經理和工會主席、辦公室主任全都到了派出所,他們是從公司值班人員那得知的信息,雖然已是深夜,但他們公司的職員被害,他們都心神不安,連夜便先到派出所來了。借此機會,陳漢雄向他們了解情況,他們所知道的和陳漢雄他們通過鄰居調查的結果幾乎一樣,對此案提供不出線索。已是下半夜,劉夢露的尸體已送到殯儀館,陳漢雄讓他們先回去休息,等白天協助公安調查和處理劉夢露的后事。甘露糖業公司幾位領導走后,陳漢雄與白雪、羅玉輝、王長河等辦案人員首先確定案件性質,一致認為劉夢露被害,有可能是一起報復殺人案,但不排除流竄人員入室搶劫的可能,因室內有翻動,至于劉夢露脖子上的金項鏈為什么沒被搶走,有可能是兇手在匆忙中沒有發現。那么報復殺人能是誰所為呢?
大家認為,在沒有其他線索前,先要對曾與劉夢露有過戀愛關系的兩個男人進行調查。就在這時,江濤他們回到了派出所,他查到劉夢露后處的這個對象的有關情況。
此人叫李駱峰,今年二十八歲,是個英俊的小伙子。他身高一米七六左右,體態不胖不瘦,為人豪爽大方,社交能力很強,現是小城富民房屋出售租賃中介公司副經理。
江濤他們查到了劉夢露后處的對象,但她先處的對象并沒有下落。陳漢雄決定將現有的辦案人員分成幾組,大家先在派出所隨便找個地方睡一小會,天亮后分組展開調查。即陳漢雄和羅玉輝負責調查劉夢露現在的戀人。江濤、杜云波、白雪負責調查劉夢露以前的那個姓彭的戀人,并要盡快查清他的姓名及找到他的下落。王長河、高巖他們繼續圍繞現場調查。
02
富民公司坐落在城東長順街二十五號,是在一所六層樓的南角樓的一、二樓。
早上六點多,陳漢雄和羅玉輝找到這個公司時,公司還沒有開門,敲開他們的門,發現一樓有一個看門的人,此人六十多歲,叫王子正,原是小城房產退休工人,在這兒做臨時工。亮明身份,王老漢允許他們到門衛室來。走進富民公司的樓門,陳漢雄發現走廊中有幾塊大廣告板,上面是一條條賣房屋的信息。比方,某區多少乘多少平方米的樓房,樓內設施情況,出售轉讓價等。
坐在門衛室,經過與王老漢交談,王老漢介紹了以下情況。
“我們這個公司,名義上叫公司,實際上才有七人,主要就是給人當中介,掌握些信息,為一些購買二手房的人或租房屋的人牽線搭橋,從中賺點中介費。但下設兩個中介所,一年僅向公司交點微不足道的管理費。經理叫侯福軍,副經理就是李駱峰,還有三名業務員,一名會計,會計姓沈。要說李駱峰,他是個辦事能力很強的小伙子,沒發現過任何違法違紀的情況。他在公司是副經理,主要跑房屋信息和中介業務,還要跑銀行,近年來成績也很大。據他本人說現在正與一位姑娘處對象,但這位姑娘叫什么、姓什么我還不了解。李駱峰家是農村的,是距小城五百多里的農村沙崗鄉李家屯的。平時他就住在公司的二樓辦公室。昨天早晨我看見他很早就出去了,但昨夜至今沒見他在樓上。”
“昨天早晨出去的,幾點鐘,和誰一起走的。”
“大約六點鐘吧,也許是吃早點去了,就他一個人。因平素的夜里,這個樓中就我和他。公司沒有伙食,他都是到附近的小吃部常年包伙食,公司結賬。因中午,公司的人吃飯也是到附近的小吃部包伙食。他每天早晨出去,在七點鐘左右便回來。但是,昨天早晨沒見他回來。”
“他出去和你說什么了?”
“沒說,我正在門衛室看電視,他夾著他平時經常帶著的那個黑色公文包,什么也沒說就出去了。”
隨后,陳漢雄從王老漢那問到李駱峰的手機電話號。這么熟悉的號碼,陳漢雄想到劉夢露家晚上打出和打進的電話都有此號。
“吱!”公司門外有停車聲。
“是侯經理來了。”王老漢說。
陳漢雄向窗外探望,發現一輛黑色老式奧迪轎車停在公司門口。
“這是公司的車?”
“不,是侯經理個人的車,他每天上下班都自己開這輛車。”
陳漢雄看了一下門衛室墻上的掛鐘,已是早上八點了。
一位中年男子走進富民中介公司,他就是富民公司的侯福軍經理。
陳漢雄和羅玉輝走出門衛室,侯經理一見兩位陌生人有些疑惑:“你們是找我的?”
“你是侯經理吧?我們是小城公安局刑警大隊的,我姓陳,找你了解些情況。”陳漢雄說。
“原來是公安局的,請到樓上,請!”侯福軍一張笑臉。侯福軍,戴副眼鏡,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三十多歲,體態較胖,頭部有些過早地謝頂,已露出光亮。
來到二樓的一個辦公室,陳漢雄亮出警官證,侯福軍擺了擺手并沒有查看。
陳漢雄觀察著侯福軍的辦公室,很普通。一張老板臺,一張轉椅,一個書柜,一張床,一個空調,還有兩套沙發,墻上有張小城地圖,另一面墻上還有一張待售的樓房圖表及價格表。
“你就是陳漢雄隊長吧,久聞大名,是一位能破案的警官,佩服。在此也非常歡迎你們光臨我們這個小公司。請坐,請吸煙。”侯福軍笑容可掬。
“不必客氣。”陳漢雄說,并接過侯福軍遞過來的一支中華煙,點燃起來。
“陳隊長和這位警官一早來我公司,不知有何貴干?”侯福軍一邊看著陳漢雄一邊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我們要向你了解一個人,也不得不打擾你,請給予配合和理解。”陳漢雄說。
“不要這樣說,我們公司雖然沒有與公安局有什么業務,但小城秩序這樣好,你們給我們提供了安寧的社會環境,就是對我們的保護,也是對我們的貢獻,我還要感謝你們呢。警察,不容易呀!”侯福軍坐在沙發上用手正了一下眼鏡,一邊吸著煙,一邊很有感慨地說。停頓一下,他問到:“不知你們要了解誰?”
“你們公司的副經理李駱峰。”
“李駱峰?”侯福軍疑慮一下,微微一笑,然后說:“三年前,他大學畢業后,我是從人才市場上招聘上來的,人很忠厚,有文化,現在是我公司的副經理。我公司雖是一個很小的中介公司,但為小城的經濟發展也是作了一定貢獻的。至于李駱峰,并沒發現任何違法問題。我不知你們要了解他什么問題?”
“他現在在公司嗎?”
“很不巧,昨天早上他去天津了,說有一件私事要辦,得幾天回來。”
“他和誰走的?”
“這不清楚。”
“怎么走的?”
“可能是坐火車吧。咱這沒有直通天津的飛機呀,想坐飛機得到省城去。”
“你們知道他處的對象嗎?”
“聽說過,不過不太了解。”
“你說說他處對象的事。”
“好吧。”侯福軍吸了一口煙,然后說道:“聽李駱峰說,他是去年秋季處的對象,姓劉,叫什么露。因他們所處時間僅半年多,具體情況我還不了解。不過,前些日子聽說他與對象發生了矛盾,向我說過那個女子要與他分手,他很憂傷,并揚言要殺了那個女子,我對他好言相勸,但他仍在生氣。但李駱峰是個好小伙子,在我們這個小公司干得還蠻不錯,沒發現過有其他問題。至于他和他對象的結果,這幾天我有些忙,他有時出外聯系業務,我們還沒有機會談。前天下午他和我說要去一趟天津,辦點私事,我答應了他。今早,我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關機,也許他正在旅館休息呢,怕誰打擾關機了,不過幾天后,他就會回小城。”
“他去了天津哪兒?去找誰?”
“不知道。”
“他在天津有什么親朋好友?”
“這個我不了解。”
“他和他現在處的對象有什么矛盾?”
“這是人家的私事,我沒有問過,真的不知道。”
“他在小城和誰的關系比較好?”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公司住宿,晚上去哪兒我都不了解,因為年輕人,還沒有成家,我們必須給他些自由。李駱峰也是個好動的人,他成天獨自待在辦公室是不可能的。”
“他家的情況你了解嗎?”
“了解一些。他家是沙崗鄉李家屯的,父母都是農民,靠種地為生。在老家他還有一個哥哥,早成家了。他是考大學考出來的,在大學是學經濟管理的,我見他很有才,這才從人才市場聘到我這來,直接給他個副經理,否則,人家還不來呢。”
“是這樣。”
“你們了解李駱峰,是他出了什么事嗎?”侯福軍疑惑地問。
“昨晚他處的對象劉夢露被人殺死在家中,我們找他就是想了解一些有關情況。”陳漢雄低沉地說。
“有這樣的事?”侯福軍感到很驚訝。
“好吧,謝謝你提供的情況,如果李駱峰回來,請你立即通知我們。這是我的名片。”陳漢雄將帶有他電話號碼的名片遞給他。
“慢走,歡迎你們常來。”侯福軍一直是很熱情的。
走出富民中介公司,他和羅玉輝上了停在公司門前的警車,在車上,想到李駱峰的體貌特征與昨夜孟慶學夜晚見到的可疑人一致,陳漢雄對李駱峰的失蹤產生了疑慮。近期他與劉夢露產生了矛盾,難道是他殺死了劉夢露?
03
陳漢雄將對李駱峰的調查情況用手機報告給劉天林,此時,劉天林已于清晨上了火車正在向小城返程。聽說李駱峰去了天津,他讓陳漢雄先打李駱峰的手機,看是否能與李駱峰聯系上,然后再作下步打算。
陳漢雄試探地打了李駱峰的手機,無法接通。
想到現場的紅玫瑰,他決定對小城內的一些花店進行走訪。
就在這時,陳漢雄的手機響了,是江濤打來的,他說打聽到劉夢露先處的那個對象的下落,此人叫彭思明,是小城天華建筑公司設計室技術員。現在他們正在天華建筑公司等候彭思明,可現在快到上午九點了,彭思明卻不知去向,而他的手機也是關機。
“有這樣的怪事?”陳漢雄決定也去天華公司。
在天華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總經理王恩勝熱情地接待了陳漢雄、羅玉輝、江濤他們。
據江濤介紹,昨天夜間他們這組費盡周折才查到與劉夢露相處的最初情人叫彭思明,是小城天華建筑公司的技術員。天亮時,在街委會干部的幫助下,他們在城南找到彭思明的家,但彭思明昨夜并沒有回家。據他母親趙桂榮說,昨晚六點多他們接到兒子彭思明的電話,說今夜有可能不回家了,有份圖紙要修改,他要在單位加班。自與劉夢露分手后,彭思明去年秋天又處個了對象,叫柳雨倩,是江岸中學教師,他們的感情很好,現在一直來往。
分析彭思明有可能在單位,江濤顧不得多問,便急匆匆地奔往天華建筑公司。早晨七點多,江濤和杜云波、白雪找到了天華公司。天華公司在小城城南永吉路上,一座五層樓房,但門口上卻掛著七家公司的招牌。經查,這是天華房地產公司的樓房,由于辦公用不了這些房子,公司總經理王恩勝將公司的一樓、四樓、五樓都租出去了。江濤他們到樓房大門一進門處,有一位門衛,他是位六十多歲的老翁。當江濤問他要找的人時,他迷迷糊糊地說,這個樓辦公人員雜,至于昨夜彭思明什么時間回來或出去的,他不知道。因在這個樓中住宿的人很多,開始時門衛對夜里出入的人審查很嚴,并都出示工作證,可后來都認識了,打個招呼也就隨便了,再后來連招呼也不打了,門衛人員對出入的人看也不看了,晚上只管坐在門衛室中看電視,到夜里十點多便關上房門,一旦有回來晚的人或再出去的人,他給開開門。早上六點多,他再打開房門。
彭思明工作的設計室在這座樓房的二樓西端,江濤和杜云波、白雪來到他的設計室,發現房門鎖著,周圍的房子中都沒有人住宿。正當江濤他們在門口徘徊時,一位中年男子上樓對他們進行詢問,當得知他們是小城的刑警,是來找彭思明了解情況的,這人也亮明了他的身份,原來他是設計室的主任,叫鐘躍福,在隔壁的辦公室辦公,但他有鑰匙可打開彭思明的辦公室。走進彭思明的辦公室,江濤他們對室內進行巡視,發現一張辦公桌上有幾張圖紙,在墻角有一張床,床上行李疊放整潔,也許他昨夜沒有睡覺,也許是早上起來疊好的。他沒有在辦公室,也許出去吃早飯去了。在等候彭思明時,江濤向鐘主任了解情況。鐘主任一直在稱贊彭思明是個好小伙子,是個有志氣、能吃苦、肯鉆研的硬漢。他知道彭思明與劉夢露處對象的事,后來兩人分手了,半年前聽說他又處個對象,但是女的叫什么他不知道。經進一步了解,鐘主任說他們這個設計室共有三名技術員,另兩名人員這些日子手頭的工作都很繁重,有時也要跑工地。彭思明這幾天在設計室設計城南藝術館的圖紙。但是,他還負責城南春江路小區住宅工地的質量監督檢查工作,因那片住宅的圖紙都是他設計的。工地一旦需要,他隨時要去。昨天下午鐘主任有點事先走了,在他走時,彭思明仍在設計室。彭思明,今年二十七歲,身高一米七六左右,身體強壯,不胖不瘦,長圓臉,長相雖說不俊,也不丑。
陳漢雄看一下墻上的掛鐘已是上午九點四十分,彭思明仍沒有上班。
“以前有過他到點不上班而又不請假的事嗎?”陳漢雄問。
王恩勝搖搖頭說:“他是一個非常守規矩的青年,每次要是晚來或誤工,都會向他們主任請假的,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是不是他去工地了?”
說著,王恩勝給春江路工地負責人打了電話,那邊說彭思明根本就沒在那里。會不會是彭思明昨夜加班,一早回家睡覺去了?總經理又給彭思明的家打電話,他的母親接的電話,說彭思明仍沒有回家。
“他能去哪呢?不能一早就遇車禍吧!”王恩勝在思慮。
“他會不會在小城哪位朋友家?”陳漢雄問。
“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因我們公司有規章制度,上班時間是不可以辦私事的,也不準利用工作時間訪朋會友。彭思明不會這樣的。”
“在城內他都有哪些朋友?”
“這個我還不清楚。”
為了盡快了解彭思明的有關情況,陳漢雄讓羅玉輝和杜云波在天華公司繼續等彭思明。他帶領江濤、白雪去找彭思明現在處的對象柳雨倩。
04
中午臨近,陳漢雄和江濤、白雪來到江岸中學,通過教導處主任,悄然地找到柳雨倩,她是一位清秀美麗的姑娘。
據柳雨倩說,她是通過彭思明曾經救護她母親認識他的,至今已有半年多了。她很愛這個誠實正直而又淳樸勤快的小伙子,他們相愛,這種愛也是真誠的。但近階段,由于彭思明業務過于繁忙,他們已有一周沒見面了。昨天是柳雨倩的生日,前幾天她就曾給他打過電話,他說他雖然工作忙,但也要在昨天晚上參加她的生日慶宴。他答應了她,并要為她獻上一束紅玫瑰。昨天晚上,柳雨倩邀請了本校教師、她的好朋友張燕、藍玉貞,還有她大學的同學于秀麗一同到月圓亭酒家聚會。就在她到月圓亭之前,她還曾給彭思明打了電話,彭思明說他正在辦公室修改圖紙,今夜要加班,不過在晚上六點前,他一定會趕到月圓亭酒家的。他說他已給家中去了電話,今夜要住在辦公室的,因這份圖紙很著急。但是,在六點鐘時,彭思明并沒有準時到達月圓亭酒家。柳雨倩又打了電話追問他,他說他正在一個工地處理一項技術問題,忙完了那里的事,很快就會趕到的。但等到六點半他仍沒有到,正在柳雨倩焦急地等待,要再次給他打電話時,他來了電話,說從工地上已經出來,正打出租車往月圓亭酒家趕。然而,不久,他又打來電話,讓柳雨倩和她的朋友不要等他了,因路上有事,他要晚一些到。可在晚上七點半左右,彭思明又給他打電話,她剛接電話,他的電話卻關機了。她們他等到晚上八點,彭思明也沒到酒店,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本是歡樂的生日慶宴,卻變成焦急的等待和憂傷,柳雨倩心中流著淚,慶宴不歡而散。今天,柳雨倩也曾幾次打了彭思明的手機,手機卻一直關機。那么,彭思明為什么沒有參加她的生日慶宴,而又說路上有事?是什么事呢?
陳漢雄在思慮,因為他說路上有事,這個時間正是劉夢露被害的時間。難道說這個時間他去了劉夢露家,因某事發生口角殺了她?或想到劉夢露的絕情去報復殺了人。彭思明說要送給柳雨倩一束紅玫瑰,現場不正是有一束紅玫瑰嗎?是他由于逃跑匆忙,將那束花遺留在現場?那么現場有翻動的痕跡是怎么回事?是他有意制造外來人員圖財搶劫的假現場,還是他在劉家要找什么東西?
劉夢露被害后,孟慶學在劉家后院的小巷中發現一個可疑人,此人的體貌特正與彭思明相似,現在彭思明又突然失蹤,他有可能是作案后外逃了。
“陳隊長,彭思明是不是犯法了?”柳雨倩瞪大眼睛看著陳漢雄。
陳漢雄沒有回答。
“他人在哪?是不是昨晚路上闖了什么禍,被你們抓起來了?”柳雨倩仍在追問。
陳漢雄搖搖頭:“我們沒有抓到他,現在他失蹤了,我們正在調查他的下落。”
“他到底干了什么?”柳雨倩非常著急地問。
“我們在調查一起殺人案,此案極大可能與他有關。既然你要問,我們還要向你了解些情況,希望你能理解,也要給予配合。”陳漢雄說。
“你們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說。”
“你知道彭思明原先處的對象吧?”
“我沒見過那位女子的面,但聽他說過。他們相處四年,那位女子嫌貧愛富與他分手,這樣的女子還值得一提嗎?不過,彭思明自從與我建立戀愛關系后,我沒發現他們再有任何聯系。”
“這一段時間彭思明有什么反常行為嗎?”
“沒有發現呀。”
“他原先的對象給他打過電話嗎?”
“沒發現。”
“你知道彭思明能去哪嗎?”
“不知道。”
陳漢雄停頓一下,像在思慮。
“陳隊長,你說是不是彭思明原先處的對象出什么事了?”柳雨倩看來非常聰明,她看著陳漢雄的眼神問道。
“是的。”
“她怎么了?”
“她被人殺死在家中。”
“難道說彭思明與這起殺人案有關?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的。從他們單位領導介紹,到同事口碑都非常好,但他的確與此案有關,否則,也不會突然失蹤的。我們現在必須共同努力想辦法找到他。”
柳雨倩自昨晚沒有見到彭思明,就一直心神不安,一夜都在失眠和苦思中度過,她對彭思明與她失去聯系曾做過各種猜測,并往彭家打過電話,彭母說彭思明一夜也沒有回家,今天得知他與他原先的對象被殺有關,她流著淚,難以控制情感,竟然痛哭起來。
05
下午,劉天林下了火車,便急匆匆地回到刑警大隊。
此時,從現場上提取的紅玫瑰上的血跡早已檢驗出來,是劉夢露的血跡。在那把尖刀柄上提取下來兩枚指紋,而在刀背上的血跡上,也提取一枚模糊的指紋,要經過高科技處理才能分辨清楚。看來,這些指紋是殺人兇手的了。
在劉天林的辦公室,陳漢雄將案發后詳細情況向他做了匯報。江濤、白雪、王所長來到劉天林的辦公室。
劉天林是位參加二十多年刑偵工作的老刑警,聽完陳漢雄的匯報,不覺也皺了皺眉頭。他今年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身高要比陳漢雄矮一些,方臉膛,重眉毛,有些絡腮胡。
“這么說,兩個嫌疑人現在都下落不明。這樣的案件,在我市還是第一次,是有些怪。現在看,此案看似簡單,也許要復雜了。”劉天林在室內踱著步,一會又停下來問:“劉夢露的父母回來了嗎?”
“昨夜我想辦法聯系上了青島劉夢露的哥哥,說他們家中發生了點事情,劉夢露受了點傷,讓他們不要著急。但要求他們馬上回來。他們聞訊后于今早動身,他哥哥也回來了。大約今天晚上就能到家。”王所長說。
“在她的父母回來后,我們從他們那里有可能還會了解些情況。除此,與劉夢露做伴的女孩,等她從外地回來也要找她談談。”
“我沒有去現場,不了解情況,不妨大家圍繞現場和調查的情況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以便我們研究下步工作方向和目標。”劉天林說。
大家看了看,王所長先說了話:“還是讓陳隊長說說吧,我們已初步研究過對此案的意見。”
陳漢雄點燃了一支煙,然后他說道:“現場大家都看到了,從表面上看像是一起圖財害命的搶劫案,但從室內翻動情況看似乎是作案人有意設計的假象,我看搶劫作案的可能性不大,這有可能是一起報復殺人案。我為什么要這樣說,這還要說現場。劉夢露家是在一條小巷的最深處第二家,如果不了解情況,此處無論是什么因素而作案,從行走到逃跑都容易被人發現,特別是從小巷口行走到劉家要經過一段時間,逃跑最為困難,從前面走要經過漫長的小巷,從后面逃走要跳墻,最容易遇到后邊小巷中的行人,或是被后院小巷內的住戶發現,即使逃走,還要經過后邊較長的小巷,選擇這樣地點來搶劫殺人似乎違背常理。還有,在作案時間上看似乎也是一種冒險,晚上七點多,天雖然早已黑了,但正是人們吃完飯,看電視或休閑時間,幾乎各家各戶都有人,也有的人要出外散步,如過被鄰居過早發現,作案人是逃不走的。”
“從作案現場上,作案人對劉家似乎熟悉也不熟悉,但不管是否熟悉,此案不像外地流竄人員,如果是外地流竄人員所為,劉夢露也許會遭到強暴,但不會在激烈的搏斗中被殘忍地殺害;如果是為了財,室內也不會這樣簡單地翻動一下就過去了。還有劉夢露脖子上的金項鏈,按理說應被作案者拿走,但沒有拿走,也許是他沒有發現或目的不在圖財。至于是什么人作案,幾個人作案,從我們調查的情況看,在劉家后院發現一種足跡,在案發后有人在后院的小巷中發現一可疑人,此人的體貌特征和我們調查的李駱峰相似。據李駱峰的同事說,他近期與劉夢露有矛盾,而且情緒不安,會不會因為感情矛盾殺人?富民中介公司的經理侯福軍說李駱峰昨天早上去了天津,但手機一直關機,這是為什么?他是否真的去了天津,還是謊說去了天津,而一直沒有離開小城?現在他下落不明,會不會是在小城殺人后外逃?”
“還有一人,那就是劉夢露前期處的對象,他對劉夢露也是很怨恨的。只是此人近階段正在處對象,按常理在這個時候不可能節外生枝去殺死一個舊情人。但從柳雨倩反映的情況看,他本是昨晚給她過生日的,是相會最好的時機,卻說路上有事,后來連電話也打不通了。現場有一束紅玫瑰,而彭思明曾答應柳雨倩在她生日時送她一束玫瑰花,他是否是帶著一束紅玫瑰去見柳雨倩的,途中捧著花卻去了劉夢露家,殺人后將這束花遺忘在現場?在劉夢露被害后他突然失蹤。此人的體貌特征也與劉家后院孟慶學見到的可疑人體貌特征相似。出現了這種現象,我們必須都要調查。”
“據查,李駱峰與彭思明并不認識,如果是兩個人共同作案,這種可能性我看不存在。那么,此案要排除他倆還能否有第三人或更多的作案人,這種可能也是有的。但目前,我們必須重點對這兩個人進行調查。”
“這樣說,我們對一些花店還要調查一下。”劉天林說。
“是的,我在一早就想過,只是小城花店至少有幾十家,還有一些花窖,因工作量大,我沒有抽出警力。”陳漢雄說。
大家沉默一陣,劉天林說:“下步我們要做的工作很多,尤其是圍繞這兩個人還要進行深入調查。”他看了一下手表,想了想說,“你們已兩天一夜沒睡覺了,這樣要影響同志們的身體了。我看這樣,今晚,你們都休息一下,沒有完成的工作,今晚我再調幾名刑警繼續工作,同時,再等一等李駱峰和彭思明的消息。如果再沒有消息,那就要調查他的社會關系了。即使是他們所為,他們能逃到哪去呢?何況,這僅是表面現象,真正的兇手是否真是他們?我想,此案并非簡單的一兩天就可偵破,所以,只好換班,明天你們接著干。陸局長一直關注著此案,他決定此案還是由陳漢雄的重案隊主偵,其他部門配合,需要警力和協調問題,由我安排。”劉天林一直是愛兵的,考慮到此案的工作情況,恐怕在一兩天內是沒有什么進展的,這樣消耗偵察員們的體力就會影響下步工作了。
按劉天林的安排,凡昨夜參加偵破的人員全部休息。劉天林又調集了一些刑警對城內一些旅館和出租車進行調查,同時他帶一名刑警對李駱峰和彭思明的社會關系進行了認真調查,但仍然沒有人發現這二人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