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不知道沒有撒謊的一瞬間我著實松了一口氣，但對這個結果我是期待又惶恐。”少女修長的五指就像穿花蝴蝶，在微信里訴說著自己的不安全感。

花語‘美麗’的瓊華本人也很美麗：“@愛拼才會贏你之前不是交往過一個學網頁設計的男朋友，能找他幫我鑒定一下嗎？叫什么來著，很小那個嘞。”

愛拼才會贏：“碩根，周碩根。夠了哈，你們還要玩多少次。”

愛拼才會贏：“什么網頁，分享出來姐妹們給你鑒別一下。”

琪姥姥：“不，我要你把這句話連起來說一次。”

書香世家：“你們別玩她了啦。”

花語‘美麗’的瓊華本人也很美麗：“他就突然變得很緊張，說什么也不愿意跟我去機場見外人，還說什么跟我在一起有私人空間的感覺最棒。”

愛拼才會贏：“出軌？”

花語‘美麗’的瓊華本人也很美麗：“不知道。”

花語‘美麗’的瓊華本人也很美麗：“我之前生怕他會是LSP，又或者是網上傳的PUA，還可能是通緝犯。（流淚）（流淚）”

琪姥姥：“什么？什么？琪琪也要看。（大兵）”

書香世家：“你盡管發唄，如果真是壞人也沒事，我爸爸就是警察，哥哥還是律師，有什么事他們都愿意給你們提供幫助的。（抱抱）”

花語是美麗的瓊華本人更美：“淑香姐姐對我最好了（害羞）（害羞）”

書香世家：“誰讓你是我老婆嘞。”

“你確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瓊華不安地把自己搜索的結果分享到了“魔都鉆石花”的宿舍群里。

花語是美麗的瓊華本人更美麗：“胡昱辰楊禮兵-百度結果”

“放心，這是胡昱辰楊禮兵2.7版本”胡楊主動打包票。實際上在他風輕云淡下，這個網頁曾經經歷過一場又一場的腥風血雨。

1.0版本

“沒錯，我就是你認識的那位2012年度《男人裝》封面紳士澹臺宗恕武華明。”少年整了整衣領。

“為什么我搜出來的所有網站都是2012年4月1日建立的。”

“啪。”

1.1版本

“沒錯，我就是你所想的那個人——胡昱辰楊禮兵。總有人說我本人比照片更好看，是這樣嗎？”他摸了下巴的絡腮胡子。

“我覺得你在夏威夷沙灘，光著膀子單手攔下那臺失控的水上摩托，有點小帥。”

“告訴你個小秘密”紅發少年俯向少女附耳道：“知道為什么現在月球光禿禿的嗎？”

“為什么？”

“五百年前，****“

“Now i can tell you two secert，no.one i don't wear underwear”少女用冷淡的口吻說出這句咒語，反倒有種致命的吸引力，滿意地看到他瞪直了眼睛，腿一軟差點撲倒到地面上。

轉而用更勾魂的語氣說道：“第二，所有的網頁都能查到域名的備案信息，所以我很輕易地就能夠將你的分辨出了你的假網頁。”

少女的柔弱無骨地手一把挽住他的脖頸，繼續補充道：“你涉嫌編造、故意傳播虛假信息罪。在你絞盡腦汁脫掉我裙子的時候，我已經先通知警察了。沒錯，我大學專業學的就是網頁設計。”

“V舞V舞~”

1.3、1.4……

就這樣，在一次次的試錯與版本更迭之后，“胡昱辰楊禮兵”和“澹臺宗恕武華明”從豆腐渣工程逐漸升華成了裝甲坦克。

愛拼才會贏：“你等等。我現在就去找碩根。分手理由我找到了。”

書香世家：“看起來像模像樣，瀏覽記錄有好幾千，維基百科上我看到了更新了4次版本，看每次更新的ID和與時間應該不會有假。”

琪姥姥：“把人拉進來唄，我們隨機抽他幾個問題就知道了。”

花語是美麗的瓊華本人更美：“丑拒.GIF”

花語是美麗的瓊華本人更美：“我男朋友不需要做人口調查。”

愛拼才會贏：“沒事，反正待會就能見到真人了。”

花語是美麗的瓊華本人更美：（發呆）（發呆）

花語是美麗的瓊華本人更美：“但是總感覺哪里怪怪的，我用輸入法居然能直接把這個人名打出來了。一般不是都要重復輸入三次以上輸入法才會記住的嗎？”

胡楊在一旁看著瓊華打完，順帶就給出了解釋：“沒什么，詞庫這東西本身就是根據用戶習慣形成的大數據。只要機器人模擬十萬個人在同一段時間內反復輸入這個詞，詞庫就記下來了。它其實根本不知道這個人人名，也許誤以為是哪個唐代詩人的作品。”

“怎么樣？還算滿意吧？”胡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母親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犯罪心理學教授胡淑琴，父親是上司公司竹席楊仕平？”少女一挑眉，嘗試著點開楊仕平的資料“你父母……”

“沒什么了”少女莞爾搖頭道。

之前聽書洋說有什么丑聞。不過畢竟牽涉別人隱私，她也不好追問。

她把注意力重新轉回手機：“楊仕平，原名楊德昌，廣東輝市西區人，他是香港上司公司皎月企業（港交所：037），車震寶國際董事長及創辦人，旗下皎月集團為新界三號、九龍七號的發展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誑語。”

“師弟呀，”瓊華突然一把抱住胡楊腦袋，“果然男人一有錢就學壞。”

胡楊：？？？你哪只眼看到我有錢了？

沉吟2秒之后，胡楊勉強搜刮出臺詞：“不要責備漂亮女生的嫌貧愛富，你永遠不知道嫁給一個窮小子她會面臨多大的社會壓力。”

瓊華還想說兩句，沒想到司機倒是八卦地轉過腦袋來：“小伙子，你說得沒錯……”

司機后面講的話，胡楊沒有聽進去多少，他被少女的動作吸引了注意，也因為后來他的聲音再也沒有傳過來了。

玉手在虛空中從左往右微微拂動，不知是不是眼花，分明有一抹淡青色的光流包裹著少女的手，在的士昏暗的環境下顯得愈發明顯，輕盈剔透還誘人。

再回過神來，同樣青綠色，長得像絲襪的大氣泡已經牢牢包裹著司機側著的腦袋，在青綠色的蕩漾下，五官顯得朦朧又有種夢幻感。

“最討厭這種啰里吧嗦的男人，喋喋不休。”

“我封鎖住了他周圍的空氣震蕩，接下來他應該既聽不到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這個……”胡楊捻了個蘭花指，有模有樣地模仿起來“什么名堂？”

“暗能量呀，沒見過？”瓊華伸出食指向上指著，那團青煙一樣的氣體漂浮著，歪七八扭地在空中寫下‘胡楊’兩個字。

經歷過白天的表演，胡楊發現自己很輕易地接受了瓊華會使用異能這件事。“聽過，但沒見過。暗能量這種東西不是肉眼無法分辨的嗎？不然物理家們也不會吭哧吭哧地去研究什么對撞機了吧。”

“暗能量你都沒見過？那你待會跟她們聊什么？異能者你知道嗎？”瓊華罕見地顯得嫌棄。

“異能者當然知道，”胡楊嘴上這么說著，還是心虛地嘀咕了句“三個小時以前。”

“好好發揮你吹牛的本事，她們最近老刷異能者的視頻，應該會感興趣。不過重點還是讓她們相信加盟捷堡包能賺不少錢，到時候等我信號。”

“在衙門封鎖信息傳播，能夠接觸到社會里層信息，才能真正彰顯你的社會地位。”瓊華旋即簡單補充道。

“不過，你這么本事，還是不限制你的發揮空間好了。聊聊你的生意，你那些百萬富翁名流……都可以。”

學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我白天不過是個漢堡兼職人員，晚上是個小網管，什么名流，我就是個人流。還彰顯社會地位呢，自己的定位就是個螻蟻。網頁甩出來不就是為了避免說多錯多，堵住她們的嘴，直接盯著網頁YY嗎？

“你先告訴我異能者的事情，還有那個什么暗能量。”盯著玉手的胡楊，注意力很快被中指點綴的一枚玫瑰金戒指吸引，圓鐲上剛硬牢固的螺釘設計與少女纖細的手指，剛與柔完美結合，頗具美感。

“哦，對了。這枚戒指我們在一起1周年你送給我的，記住是你最喜歡的品牌卡地亞。”瓊華又給胡楊補充人設，滿意地見到他條件反射地重復了兩遍。

“多少錢？”他下意識地插了一句。

“不超過5萬，具體多少你可以查一下歷史賬單。”

“呃啊！”氣氛融洽歡愉，不知道為何胡楊大叫一聲，做了件估計連自己都預想不到的事情——揮手成風，狠狠地抽向自己的臉頰。

火辣辣的疼痛感像一抹清涼油，讓他昏沉的腦海冷靜不少，注意力重新聚集在那股氣流上：“你身上涂抹了什么？不對，暗能量，給我說這個暗能量的事情。”

“你……”

“暗能量！”瓊華還想說些什么，被胡楊打斷。

“好嘛，是這樣。暗能量其實就是驅動宇宙運動的一種能量，就跟你先前說的那樣，原則上它是不會吸收，反射或者輻射光的，人類還無法直接使用現有的技術去觀測他們的存在。

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出現了小部分的人類，他們體內能合成某種親和暗能量的蛋白質，暗能量相比‘葡萄糖分解成ATP’這種傳統的生物質能，效率要高得多，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類進化方式。而這些被人類吸收進體內的暗能量，最終能以光的形式顯示出來，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就是了。”

“XZQ基因？”胡楊將腦海想到的第一個詞給問了出來。

“是嗎，沒想到你還聽關注生物界，不過XZQ基因抑制親和的是另一種古老能量元氣，這不是我的研究范疇，所以我也不敢多說什么。”

“再給我說說那個暗能量唄，怎么個修煉法？吸納？像這樣？”胡楊再次模仿先前的動作。

“你要是再捏這個蘭花指出來信不信姐姐把你踹下去？”少女咯咯地笑了起來。

“不行呢，簽了保密協議的。不過，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考慮志愿填魔都大學呀。”

“難怪問起你專業，喬叔一會說是生物工程，一會說生物化學，一會又說有機生物學，所以最終你的專業是？”

“異能管理與生物進化。”

“你的那三個閨蜜也是？”

“這倒不是，她們三個都是管理系的，不過我們生物工程系人比較少，我剛好跟她們分到一間寢室。”少女主動貼近過來。

“認真考慮一下咯，我記得高一的時候你成績不錯，不然也進不來貞治學院。今年認真點復習，考上了超然班學姐罩著你。”

“是嗎。”胡楊有些困惑，瞄了一眼窗外，的士車還在正常駕駛中。一路上看下來，靖港區倒是讓胡楊感到親切和熟悉，大概因為和嘉盛廠一帶類似吧，矮粗的民房和工廠占據了大多數，綠化長滿了雜草也無人清理，昏暗的路燈給人一種蕭條落敗的感覺。

而輝市機場就在這片區域的最西端。胡楊注意力還是主要放在公交車與站臺上面，貌似更是少得可憐，這多少讓他有點蛋疼，不會要自己再打車回去吧？那自己寧可走路！

“你難道沒有加入超自然研究社？我記得以前三天兩頭就是講生物進化的課題吧，蜥蜴人、生命層次……”少女掰著手指頭給胡楊數。

超自然研究社是貞治學院的一個小眾社團，不超過50人。靠譜的時候，會聊什么外星人、暗物質、位面、超弦定律等等，不靠譜的話就星球大戰、異形、貞子。而且成員基本性別男，貞子要真現形，估計這群如饑似渴的餓狼估計會一股腦門地撲上去。

“有講暗能量的？”

“有呀，我當年選擇選擇學校和專業就是社團里的學長介紹的，不過相關學科與專業都是起步階段。要是有機會，說不定我能在修行史上篆刻下自己的名字”瓊華笑吟吟道“想想一下，30年以后你的兒子學著的《修煉論》里頭，暗能量學派的奠基人林瓊華。帥不帥！”少女大咧咧地拍了拍他肩膀。

答案距離自己有這么近？胡楊回想起來，說到異能者，書洋好像也反復提到這個社團。

“那你當初怎么拉我進的日語社？”胡楊有些哀怨，要不是小姐姐好看，誰會話那20塊喲，自己果然沒挨過社會毒打。

“社團剛建起來湊不夠人嘛，都是女生，總得有個男的搬搬抬抬，換換水什么的。”

“沒事，在我和明哥，書洋三個人通力合作下，日語現在已經發展成貞治學院第二大的社團了，僅次于電競。”

“學校愿意給你們撥款聘請日語教師了？有多少人參加這屆日語高考？”

“反正挺多的。”胡楊略有點心虛，改名成TH日語社的事情可堅決不能讓她知道。

倆人一路上又沒羞沒臊地轉移到別的話題上，一向喜靜的胡楊不知道為啥這回特別善于表達自己，用瓊華的話就是狂說，原本不長的一段路硬是被他們聊出花來。

“給。”少女攤出厚厚一沓的鈔票，紅彤彤的毛爺爺笑得這樣燦爛，胡楊驚得合不攏嘴，下意識眼眸落到了少女纖細柔弱的嬌軀上，猙獰的小魔鬼悄然跳到自己肩膀上，被他不屑地彈開。

“我林瓊華的男朋友身上可不能一點現金都沒有哦。”少女厚厚一沓鈔票直接塞進一個男款拉鏈錢夾，一起遞過去：“你把的士錢給付了。”

胡楊看得眼睛都直了。這里多少？至少六七十張，換句話說7000塊？胡楊感覺自己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看著少年如哈巴狗似的點著頭，瓊華不自然地將視線轉向窗外，想著等自己上飛機前最后一刻再告訴胡楊，這筆錢的由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