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還楞著干什么,趕快把我娘送去看太醫啊!還傻站在那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們全殺了。”吳志看著倚靠在自己肩膀的秦煙壯若癲狂的咆哮道。
然后也跟著暈倒了。
吳志如今根本沒想過現在前來救援的眾人現在已經失職,讓秦煙在他們趕到后還受傷,會不會趁著現在秦煙、吳志、阿沐都昏迷之際把他們都一起殺了。
反而在那里出言威脅,所幸眾人都對黎國皇室忠心耿耿。并沒有這么做,要不然秦煙等人就徹底交代在這里了。
秦煙寢宮中。
秦煙和吳志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倒映在吳良眼中,而吳良身前正跪伏著前去救援秦煙等人的一眾人。
“還是去晚了么?可辨認出是何方勢力動的手了么。”吳良語氣淡漠的問道。
“稟主上,是北方異族聯手與前朝余孽和殺手組織閻王殿共同動的手。我等未曾救援晚了,已經來到主母身前,但是我等無能,主母與大公子卻還是被賊子偷襲得手,我等愿以死謝罪。”其中的頭領回復道。
“這是怎么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吧!垣。”吳良語氣變得更冷了。
垣簡潔明了的述復一遍自己等人到場后發生的大概情況。
“你們真的是該死啊!難道就只知道跪了么?我黎國沒有爾等這般軟骨之輩。”吳良怒斥著垣等人。
“朕要他們死,爾等要讓黎國境內再無閻王殿的人,前朝余孽那群小老鼠就讓他們都去死。咔嚓達也讓他永遠在黎國境內沉眠。做不到爾等就不用回來了。”吳良平淡的說道,好似不是自己說要他人的命而是說著中午要吃什么一般。
“謝主開恩!我等此次定戴罪立功,不負我主厚愛。”垣沉聲說道。
待四下無人后,吳良看著還在那躺在的秦煙等人。表情變得陰郁,異族大將,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就出現在黎國境內,而且還是黎國國都承平附近。
黎國境內竟有人私通敵對異族,把異族大將都放了進來,若是哪天領異族大軍進境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是自己現在卻不能派人去查,不甘啊!真是愧為人夫,愧為人父。我要結束這亂世,天下一統,成為新皇。
御醫出來后,對著吳良緩緩的搖搖頭說道:“皇后娘娘她傷勢極為嚴重,被傷到了經脈,所幸的是皇后娘娘內力深厚,若不然怕早已是極樂御天去了。老臣開幾副藥給皇后娘娘,幫其穩住傷勢,但是想要讓皇后娘娘重新蘇醒過來,需要百年血參、百年火靈芝等同等絕世珍稀藥草做藥引才可恢復。而阿沐姑娘受傷亦極為嚴重,不過只需開藥靜養數月就可無礙。至于志公子,因為皇后娘娘幫其擋住攻勢,只是因為傷心至極導致,吃些補藥,靜養數日便可。”
“有勞愛卿辛苦跑一趟了,藥材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先退下吧。”吳良聞言后楞了一下,最后還是平淡的說道。
吳良就這么楞楞的在秦煙床邊站了一夜。一夜的沉默不語,靜得連旁邊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喘。
次日吳志悶哼一聲,捂著有些疼痛的傷口,緩緩的坐起來。
突然,吳志想起了秦煙。猛的想要去尋找,但是發現秦煙就在旁邊安靜的躺著。
吳志小心翼翼的伸出小胖手放在秦煙的鼻子底下,然后那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還好,一切都在。
吳志就這么安靜的躺在秦煙旁邊,想要等待秦煙醒來,然后告訴她,自己不在當個熊孩子,要當一個令她感到驕傲自豪的小天才。
吳良就在那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但是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即使面對的是自己那年幼的兒子。
即使他收到驚嚇,需要有人出言安慰。
但是吳良終究還是無法露出笑容,無法出聲。哪怕是聲音沙啞的安慰也無法出口。
吳志也終于發現安靜的矗立在那的吳良,動作輕柔的爬下床來。
吳志來到吳良身旁,低聲詢問道:“爹爹,爹爹。我娘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我看到她吐血了。”
“不知道。”吳良沙啞的說道,吳良面對自己這聰明的長子,不想敷衍,也不想撒謊。
“不知道?爹,你別騙我了,我們黎國難道沒有把那些醫術高明的大夫請進宮里當太醫么?你怎么會不知道。”吳志聲音有些變了,聲調也隨意變高。
“有一味藥材沒有,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也不知道找到后有沒有用。”吳良聲音沙啞,語氣淡漠的說。
吳志感覺自己整個人不好了,那這算怎么一回事?
她可能一輩子都這樣安靜的躺在床上,永遠都像現在一樣安靜慈祥?
不!不!不!
我絕不會讓她就這么安靜的躺一輩子。
她還這么年輕,她還沒看到我成材,我還未能聽到那兩個小小只叫她一聲娘,她還未曾看到自己的三個孩子婚嫁生子。
吳志越想越煩,對著吳良咆哮道:“你可是一國之皇,一個藥材居然沒有,你沒有低下的人難道沒有?別的國家沒有?難道不會買么?跟別人換么?換不到買不到就去搶,搶不過就去偷。身為一國之君,自己妻子受傷之際,連一味藥材都拿不出來。你為什么還要當君王?你憑什么當君王?”
吳良被吳志問得無話可說,自己身為一國之君還一味藥材都拿不出來。窩囊。
去偷去搶?
正是因為自己是一國之君才不能這樣做,若自己不是一國之君,憑這一身武藝,無論誰手中有這些藥材中的一味自己都要去試試。
但是吳良對吳志就沒有怨言了么?畢竟吳志上進的話秦煙一個人去天瀾冢就可以了,憑秦煙的功力,打不過在如此多的護衛下還能逃不走么?
“那你呢!如果不是你不知上進,你娘如何需要帶你去天瀾冢見識那些年幼天驕,她一人帶上如此多的護衛若是要脫身易如反掌。”吳良冷漠的看著吳志說道。
吳志亦無話可說。
父親怨兒子不上進不爭氣,兒子怨父親軟弱無能。
在這一瞬間,父子倆之間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