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趕緊起身,快步走向新密室,發現新密室的門并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雖然身處黑暗之中,但是時間久了,溫鈺的眼睛已經開始慢慢適應了這種環境,雖然還是模模糊糊的,但還是可以看到一點事物的大致輪廓。他憑借以往的記憶,慢慢摸索著向前走去。
走了大致一兩分鐘后,眼前有微弱的光線從一條門縫滲透出來。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溫鈺輕聲走進細聽,發現門里眾人正在討論昨天晚上他對溫暖暖說的話。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沒有聽到昨晚他自己想象中的反對的聲音。大家一直在討論他和溫暖暖去桂省的路線和各種路上可能遇到的突發情況的應對方案。聽到這里溫鈺眼睛一熱,一時間竟也不敢推門進去了。
門口細微的聲音,引起了溫衡的注意,他起身推開門,燭火映照下,是表情略顯復雜的溫鈺。溫衡一把抱住自己的弟弟,使勁緊了緊。溫鈺也如此回應自己的哥哥。
“暖暖都跟我們說了???,父母年邁,需要有人照料。這次哥沒法陪你同去,幫你找到妻兒帶回來。你自小也跟爺爺習武,加上咱們家的基因強大,家族里的人力量自小都異于常人的強,相信你一定可以護暖暖周全,并找到妻兒,平安帶他們回來。”溫衡眼神堅定。
溫鈺重重的點頭。
“二叔,爺爺讓我們現在好好準備,爭取早日出發?!睖嘏瘡陌职稚砗舐冻鲂∧X袋說到。溫鈺對她笑笑,神情復雜。
……
全家人開始為兩人的出行做著準備。兒行千里母擔憂,溫暖暖的媽媽一邊幫女兒收拾行裝,一邊偷偷抹去眼淚。反復在女兒耳邊叮囑著一些她認為重要的話,好像說多少遍都嫌囑咐的不夠詳細具體一樣。但這次溫暖暖卻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而是一反常態的面帶笑意,默默地聽著母親沒完沒了的嘮叨,全然不似一個正處在青春叛逆期的16歲少女。突然,溫暖暖張開雙臂擁抱了自己的母親。陳月楞了一下,下意識里,自己已經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足足停頓了兩秒,然后緊緊的把溫暖暖擁入懷中,久久舍不得放開。那是她十月懷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心肝寶貝,怎么能舍得放開。她是真的舍不得的。眼淚卻在溫暖暖看不到的地方奔涌,無法止住,卻又想極力控制,不想哭出聲音讓她的孩子知道她的擔心,她的無助,她的舍不得。但她顫抖的肩膀卻暴露了她的心緒。她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孩子也濕潤了眼睛。只是,她們現在都不想讓彼此失去面對明天的勇氣,都在極力克制自己快要決堤的情緒。這真是一個長長的擁抱,母女二人都在極力整理自己的情緒,當兩人結束擁抱的時候,臉上都只剩下了淺淺的笑意。
……
“剛才我路過儲物間的時候,那三個女孩聽說我們要下山去,她們也想跟我們一起,有兩個女孩是本市的,她倆想回家。另外那個扎馬尾的女孩也是桂省的,想跟我們同路?!睖嘏逭f到。
“好的。家在本市的話,順路,我們可以送一送她們,去桂省的,咱們就搭伴一起走?!睖剽曊f到:“暖暖,你去讓她們也準備準備,好好休息,找準時機,咱們就上路?!?
雖然現階段到外面去,風險很大,但是外面有和家人團聚的機會。對那幾個女孩來說,和家人團聚才更有安全感吧。正所謂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誰在家還不是個小公主呢?一聽說可以回家,這幾個女孩每天都在掰著手指算日子,早已把什么危險全都拋到腦后去了。
……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經過這十多天的改造,隨著火炕和沼氣池的陸續投入使用。眾人在密室里的生活條件大大得到改善。
另一面,全世界都翹首以盼的紅月并沒有如期結束,也并沒有同20年前一樣,隨著時光的流逝而得到改善。恰恰相反,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在過去的15天里,世界格局也有了很大變化,在全世界空中,水上,路路交通全部停運之后,每個國家基本都處在一片混亂之中。甚至很多國家已經淪陷,軍隊也沒有能夠組織起有效的防御,完全被病變者所支配。這次的病變者相較于上次人數更多,更出人意料的是,即使是20年前看到紅月的人,這次也有相當多的一部分并沒有看到紅月,在和病變者有過密切接觸后,相較于從來沒有看到過紅月的人更快速的在短暫的昏迷后,就也變成了病變者。而這類人變成的病變者,還保留了一點智商。使得他們的破壞力更強,給各國造成的破壞更大。最早淪陷的國家政府都是抱著僥幸心理的國家。他們以為15天后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恢復正常生活,和上次一樣。他們鼓吹病變者也是人,只是生了病,是可以自愈的。鼓勵民眾要愛護和幫助病變者。直到局勢失去控制。
而這次爆發的病毒明顯已經發生了可怕的變異,好像傳播途徑也和以往不同。如果說上次看到紅月的人身上存在天然抗體,那么這之后的20年里,沒有被天網發現的潛伏下來的病變者們,經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不斷消磨,已經耗盡了一部分密切接觸者身上的抗體,使得他們在不經意間感染上而不自知。所以人們已經不能依靠上次的經驗來進行預判和防御了。然而這些情況,目前并不是普通民眾都能知道的事實。這是最可怕的,也是病毒能夠持續快速傳播的根基。
隨著病毒的不斷傳播,通訊斷絕,交通斷絕,電力斷絕……毫無準備的幸存下來的人們仿佛一夜之間回到了古代,又回到了照明需點蠟,行路靠車馬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