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鐘希陽真的被面包車上的救了,并把鐘希陽送到醫院。
因為鐘希陽的腿本來就有傷,就通知了鐘希陽的家屬。
通知的那個人就是鐘希陽的媽媽楊燁。
她來了,并在手術單上簽了字。
就是這樣的平淡,就像是走流程一樣,一點表情的變化都沒有。
當鐘希陽在此醒來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人,只有機器轉動的聲音,鐘希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同時也感受到了,雙腿劇烈的疼痛。
能感覺到到腿的疼痛,但是鐘希陽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只能被困在床,看著冰冷的天花板。
此時很想給白文悅打一個電話,但是周圍的護士,沒有一個帶著電話進入病房。
進來的人都和鐘希陽說,等從這里出去后,就可以打電話了。
語氣都是寬慰,都在給鐘希陽加油,但是鐘希陽知道,她們語氣里更多是同情。
每天都疼的睡不著,只有打了藥才可以睡著。
每天進來的人都安慰自己,說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好,但是自己只覺得呼吸困難。
感覺自己生病在走倒計時。
就像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腿一樣,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生命的長度。
(人本來就不知道自己生命的長度,但是突然發現死亡離自己超級近時,還是會有恐懼)
總是感覺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這樣情緒讓鐘希陽覺得惶恐,但是心里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就是見到白文悅,在看看她,無論自己生命還有一天,或是十天。
都想親口告訴,你好好活著,我會一直守護你。
大概是這種意念在支撐,鐘希陽終于從哪個只有機器,不能經常見到人房間出來。
也看到了,楊燁。
在楊燁的口中,鐘希陽聽到自己的消息,在也站不起來,肌肉會萎縮,生活不能自理。
生命沒有停止,自己能生活,也許可以活到一百歲。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生存的質量卻降低了。
知道這個消息之后,鐘希陽就和楊燁說,讓她給白文悅打電話,告訴白文悅,他死了。
那一刻的鐘希陽,想的就是不能成為白文悅的負擔,自己可以一直活著,那白文悅就會一直照顧自己。
不希望自己成為白文悅的負擔,也不想要耽誤白文悅。
只想讓白文悅快樂的生活,記憶里的鐘希陽,一直都是很帥,很體貼的樣子。
只想將來白文悅遇到一個,比自己更好的人。
那個電話,楊燁打了,那個電話打完之后,鐘希陽就開始了自己的康復生活。
同時幫助楊燁奪權。
不只是白文悅,楊燁和鐘家的人也說鐘希陽消失了。
所有人的人都以為鐘希陽消失了,一切關于鐘希陽的消息都沒有。
鐘希陽也就借助這個機會,幫著楊燁找資料,找機會。
其實,對于權力,鐘希陽并沒有那么在意。
這是鐘希陽和楊燁的交易。
那個島,楊燁幫著鐘希陽守住,這個位置,鐘希陽幫著楊燁拿到。
這一年,除了康復,就是工作,每天過的很累。
但是中途,鐘希陽也會偷偷看看白文悅的動態。
也知道白文悅在找自己。
想一個陌生的身份告訴白文悅,你放棄吧。
但是又怕,怕自己一個和白文悅說話,就被發現。
同時真的怕,白文悅把自己真沒忘了。
那天真的和某個人結婚,穿上婚紗。
想到這些,鐘希陽就討厭現在自己,不能生活自理的自己。
每次康復的時候,鐘希陽問問得最多的就是,我什么時候能站起來。
我什么時候能恢復。
沒有人能給鐘希陽準確的答案,所有人都讓鐘希陽堅持。
告訴鐘希陽堅持就是勝利。
但是鐘希陽知道,這不是創作,你堅持五六年,能寫一本作品,這不是種地,你只要你散種子,按照規律,就能得到果實。
這更像是一場賭博,就算是你拿出全部身家,但是從你上牌桌,你就輸了。
每天人就像是在汗蒸房里蒸過一樣,汗把衣服弄濕了,需要被人幫忙才能換下來。
每天不只是要訓練,還要研究鐘氏企業。
這段時間,楊燁來的很頻繁,一面是關心鐘希陽的恢復情況,一面了解鐘希陽的進展。
每天見到楊燁的時光,鐘希陽都感覺到自己在做一場頭腦風暴。
楊燁總是會給自己帶來新的消息和新的問題。
每次楊燁也會給鐘希陽帶白文悅咖啡店的咖啡和蛋糕。
所以這段時間,鐘希陽一直能喝到白文悅店里的咖啡。
同時,鐘希陽也通過給員工報銷白文悅咖啡店咖啡的方式,保證咖啡店的流量。
這一年,鐘希陽一直都知道白文悅在咖啡店,也關注著白文悅的一舉一動,只是從來沒有讓白文悅發現。
那部手機,一直在鐘希陽的床邊,只要它響起來,鐘希陽就能聽到,但是鐘希陽從來都沒有接。
就看著它收到一條條短信,看著一個個電話打過來,在到鈴聲停止。
每此電話鈴聲結束的時候,鐘希陽的心都覺得空落落的,但是下次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還是不敢接起來。
看到幫自己換衣服的累的滿身是汗的護工,鐘希陽就告訴自己,自己是拖油瓶,不能給白文悅幸福。
機會還是給了鐘希陽,在康復的時候,鐘希陽遇到一個醫生,頭發都白了,但是手一點也不抖。
他給鐘希陽了一套方案,只要鐘希陽接受,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讓鐘希陽重新站起來。
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什么結果,鐘希陽一點也不關心,他想的是快點站起來。
快點離開這樣一個干什么都需要被人幫忙的狀態。
手術按照計劃進行,手術結束之后的三個月,鐘希陽終于可以站起來的,雖然只能走一段路。
但是一個可以換衣服,洗澡,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只是生活重新給鐘希陽一次希望,這一刻,鐘希陽又充滿了信心,相信自己可以,重新走到白文悅身邊。
手術過后的鐘希陽,就像是拿著聲音和巫婆做交換的美人魚。
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塊骨頭都在反抗。
但是,鐘希陽還是堅持訓練,這次手術給鐘希陽希望,一切結束之后,自己又可以恢復如初。
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可以共同收拾兩個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