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羽拉著孫之岫正往那邊跑,突然聽到小孩子凄厲不斷的哭聲,那哭聲在這一眾喝彩聲中格外刺耳。便尋著那聲音去找,發現附近一個小巷子里,一名男子正在打罵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看起來五六歲的模樣,那男子一邊叫罵著一邊拿著鞭子在小姑娘背上狠命地抽!小姑娘哭著在地上爬,他就追著她抽!有好幾次鞭子都抽到了臉上!
梁千羽吃驚地睜大眼,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奪過那男子手中的鞭子。
孫之岫還來不及說什么已經被梁千羽帶到了這個巷子里。
梁千羽一把抓起那男子的衣領把他拎起來,瞇著眼睛眼神凌厲地盯著那名受了驚嚇的男子,咬緊后槽牙,惡狠狠地說:“為什么打她?”
“你…你是誰?”那男子被騰空拎起,撲棱了兩下腿。
“我問你為什么要欺負她!”梁千羽憤怒地朝那男子喊道。
那男子被一個女人這樣拎著覺得丟臉,氣得他試圖把梁千羽抓著自己衣領的手掰開,并用腳用力去踹她。
梁千羽一把把他甩在墻上,那男子沿著墻倒在地上后梁千羽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孫之岫看呆了,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子竟有這么大的力氣!
那男子被掐得滿臉漲紅,竟然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腿腳掙扎著說:“我是她爹,我想怎么對她就怎么對她,與你何干!”
梁千羽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是你女兒你竟然還這樣對她?”
那男子感覺梁千羽的手勁兒松了好多,忙掙脫開她的手,站起身來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著說道:“關你什么事!”
“你這個衣冠禽獸!”梁千羽下了狠勁兒,一腳把他踹到墻上,“你既然是她的爹就該好好對待她,為何要虐待她?你這個王八蛋,簡直禽獸不如!”說完把那男子一頓踹!
那小姑娘見自己爹被人這樣打,上去拉住梁千羽的衣裙:“求求你放過我爹吧!求求你放過我爹吧!”
在遠處目睹了這一切的孫之岫倒吸了一口涼氣,見梁千羽再這么打下去要打出人命了,忙上前把她抱著拖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被抱走的梁千羽仍不甘心,兩只腳在空中踹。
“你再這么打下去,會打出人命的!”孫之岫勸道。
梁千羽吼道:“我就是要打死他,他活著就是一個禍害!”
那男子見梁千羽被拖走了,忙摟住那個小姑娘。
梁千羽壓抑著怒火問那小姑娘:“他都這樣對你了你剛才為什么要替他求情?”
那小姑娘哭著喊:“他是我爹!”
梁千羽胸中的怒火消了大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心想,好可憐的小姑娘,好孝順的小姑娘!
便用腳抵住那男子的肩說:“她犯了什么錯你要拿鞭子抽她?”
那男子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想把她賣給郭家,她…她不愿意。”
“為什么要賣掉她?”梁千羽不解,把腳拿下彎腰看著那男子,她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原因能讓這男子狠下心來把這么好的一個小姑娘賣掉。
誰知那男子竟然哭了起來:“我們家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我只能賣女兒了,我也不想賣啊!”
見那男子與女兒相擁而泣,梁千羽驚得倒退幾步,以前在梁芊語體內時,她只是聽說過這種事,可是今天她親眼目睹后內心的驚詫之情久久無法釋懷。
“沒有錢,竟要受這樣的磨難……”梁千羽眼里的淚滑落臉頰。
孫之岫上前寬慰:“這世上確是有很多這樣的窮苦人家,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梁千羽擦了擦臉上的淚,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數了一下一共三兩六文全都給了那男子,并對他說:“以后有困難就努力去克服,不要再賣女兒了。我住在還來飯館,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無法解決的事,就來找我。”
那男子沒想到梁千羽竟然會給自己錢,忙拉著女兒在地上磕頭,哭著連聲說:“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梁千羽忙把他們扶起來,摸著小姑娘掛著兩條鞭痕的臉說:“多可愛的孩子呀,以后你可要好好對她。”
那男子點頭:“一定!一定!”
孫之岫上前說道:“無言茶莊最近正好在招伙計,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去那里干活,每個月賺的錢雖然不多,但足夠養活你們一家了。”
梁千羽吃驚地看向孫之岫,他總是這樣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好像沒有什么事能讓他動氣、動怒。做事情又能考慮到根本,他竟然主動為這男子介紹工作,這可比她光給錢實際多了!
孫之岫看著她淡淡說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梁千羽心想,你小子,有點腦子!
那男子喜極而泣,連連在地上磕頭。
回去的路上,梁千羽若有所思道:“無心瓷器鋪,無言茶莊,這兩個名字怎么這么相近啊?”
孫之岫解釋道:“無言茶莊也是我開的。”
“原來如此。”梁千羽點點頭,又接著問,“無心,無言,你這起的名字怎么這么奇怪啊?你不會還有個無情糕點店吧?”
孫之岫笑笑:“隨便起的。”
梁千羽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心勸導他:“可不能什么事都隨隨便便,小心一語成讖!”
孫之岫看著她笑了,心想,她這神情跟以前的她可大不相同,竟然讓人覺得…有點可愛…
梁千羽拉住他的胳膊虛心求教道:“孫之岫,我真的特別好奇,你這一身氣質是怎么練出來的?你教教我唄?我也想像你這樣!”
說著挺直了腰板背起一只手在前面大步走,又轉過身來煞有介事地彎腰對孫之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哈哈哈!”孫之岫大笑了起來,覺得她這副模樣甚是有趣。
梁千羽跑著跳著來到孫之岫身邊,拽著他的胳膊搖晃:“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你教教我唄!”
孫之岫笑著對她說:“你這樣就很好啊,為什么要改變?”
梁千羽撅起嘴來,眼珠左右一轉,心想,裝文雅實在太累了,還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好!
便拍拍孫之岫的背說道:“那好吧!你說得也對!”
二人走到了芙蓉樓前。
“差點忘了,我們去拿個號碼吧,如果被抽到了今晚就可以跟五位美女共進晚餐哦~”梁千羽誘惑他說道。
孫之岫笑著搖了搖頭:“我真的還有事,要先走了。”
梁千羽撇撇嘴:“好吧好吧,你開的店這么多,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孫之岫笑著一拱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