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氣息貼在脖頸肌膚上，黃泉小身子一個顫抖，從傷春悲秋中清醒過來，就見自己領口處的暗扣不知何掉落，而碧落那廝張口正要貼上來。

黃泉到底未完全失去防范意識，當即抓攏衣領，一手拍在碧落臉上，向外推去。

哪想這一推就推出問題來了，黃泉捏著小手，緊張兮兮地看著嘴角溢血的碧落，“你怎么樣？”

“被淼兮傷到了而已，不妨事。”碧落說得云淡風輕，卻大口吐著血，源源不斷從指縫間流出。

黃泉何時見過他這副模樣，嚇得丟了三魂七魄，換她和別人掐架那也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遂不疑有他，趕緊上前扶了人。

“這，這可如何是好，等回了冥界在忘川河里將養一段時日應當就能好起來，你一定要撐住啊，不然死在路上我可不會管。”

黃泉一焦灼便稀里糊涂多了好些話，碧落順勢虛弱地往嬌小人兒身上倒，得逞后唇角幾不可查地向上勾起。

手忙腳亂地接住那殷紅鮮血，才止住的哭意又泛了上來，黃泉因為慌張連聲音都跟著發顫，“我，我能做什么？”

“噓，別說話，不要動。”半死不活地靠在黃泉懷里，碧落眸色微斂，氣息奄奄道：“若我今次去了，怕是要連累小泉兒了。”

黃泉滿手是血，恨不得拿帕子堵住碧落不斷冒血的嘴，他說了什么話過耳后壓根沒往心里去。

碧落見黃泉不答話，輕笑了聲，沾血的指描過她臉廓，柔和道：“莫怕，逗你玩的，同生共死的咒約是假，即使我死了，小泉兒依然能好好的。”

“你又在說什么胡話！”黃泉一雙細眉緊蹙，小臉慍怒，難得在碧落面前兇狠道：“給我閉嘴，平日里也不見你有這么多閑話。”

聽得煩了，黃泉真就拿了帕子塞進碧落嘴里，眼看吐的血漸少，緊繃著的身子這才稍稍松懈了些，“省著點說話力氣，你是不想活了嗎？先前那閑適樣子還訓我，真是沒見過你這死要面子的人。”

大抵是碧落表現得過于虛弱，黃泉才有膽說這些話，口中不停試圖分散在碧落身上的注意力，讓自己不那么懼怕焦慮。

碧落則取下嘴里的帕子，順手塞進了寬袖，饜足地倚在溫香軟玉中，隔著細薄衣料靜聽黃泉紊亂的心跳。

驀地，他斂了神色，“與小泉兒同床共枕多日，我竟不知小泉兒有兩顆心竅。”

黃泉正尋思如何將靈力渡給碧落，聞聲只隨口應道：“一顆活生生的心，一顆向善的心，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快莫要說話了，一張口就是那么多的血，我堵嘴的帕子呢。”

說著伸手就往碧落袖子里掏，卻是被碧落一手板正了雙肩，見他清俊面容覆著嚴肅，血也不吐了，黃泉這才恍惚明白過來，她被騙了！

“你怎地這般煩人。”白細小臉染著幾分羞惱，黃泉還要說話，被碧落一指按住了唇瓣。

“噓。”碧落聲音暗啞，纖瘦手掌一下破開黃泉心口肌膚，向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