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胡喆沒敲成寒輝竹杠后去和他大哥莘晨說:“今天竟碰到了這么一個窩囊的人,主動像我們總共磕了二十個頭。“莘晨不信。胡喆于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狗告訴了莘晨,誰料莘晨說道:“你錯了,其實他并不窩囊,他趕這趟渾水冒著生命危險保護好了他所謂的弟弟,又沒跟你們打起來,這恰好說明了他的有用之處,這使我想起了漢時承受胯下之辱的韓信,這樣的人對我們來說肯定是個后患,有機會該早點把他除掉才是。”胡喆又說:“可您不是項羽啊。”莘晨說:“我確實不是項羽,可連劉邦都提防韓信,我們不能不提防韓信啊!”“您說的太對了。”胡喆謹遵莘晨教誨,又奉干女兒之命。認為這是一件一舉二得、一石三鳥之事,萬不可放過這個機會,于是決心除掉毛侃。
毛侃見到胡喆說:“我媽早就沒了,還能認得你嗎?”胡喆身旁的人怒道:“畜牲,敢頂撞我們大哥!找死!”胡喆于是做了手勢,胡喆身旁三人立刻前去毆打毛侃,可毛侃根本不是他們對手,而他一邊打架一邊還說:“這會怎么沒讓我給你磕頭啊。”胡喆并不理毛侃,他深怕他會聽了毛侃的話而讓自己動心饒了他,從而壞了大事。
毛侃一邊護頭一邊繼續說:“你這行為怎么這么像我同學蔡凝脂啊,自己不打,叫別人打,你他媽是不是男子漢?有種單挑。”
胡喆依然忍住不想和他單挑,深怕他會趁機溜了,又說:“我像我干女兒他媽怎么了,她畢竟是我哄大的。”可他話剛說完就發現自己漏了嘴。
“原來蔡凝脂是他干女兒,怎么會這樣?”毛侃心里想道。
然而毛侃與胡喆的對話恰巧被放學回家的寒輝聽到了,知道了胡喆是毛侃同學蔡凝脂的干爹,此時他正走在毛侃出事小巷口的一個轉折路口的另一條路,聽說這個消息連忙原路返回去最近的求實中學找人幫忙,恰巧蔡浚弦校長正在學校門口,寒輝認得他是校長,并對他說:“你是這兒的校長嗎?”“嗯,怎么了?”“我叫寒輝,我有一個朋友叫毛侃在求實讀的,他正被一個自稱是您女兒蔡凝脂干爹的名叫胡喆的人和幾個人毆打。”蔡浚弦說:“這個毛侃,怎么又出事了?在哪兒呢?”寒輝于是領他跑向那條路。
“你們做什么?”蔡浚弦大喝一聲,連忙幫毛侃解圍。
蔡浚弦既是校長,又是跆拳道八段教練,功力深厚,又會舞刀弄劍,打拳更是不在話下,胡喆那三人雖都是打架的好手,可是和起手卻也打不過他,而個個被打得頭破血流,胡喆連忙親自上陣,可也被打得傷痕累累,胡喆見勢不妙連忙派小弟們撤了,蔡浚弦又問了毛侃,毛侃據實答之,能說的基本上都說了(不過沒將他和林樹鋒的那段對話說出,那時大概也暫時忘記了)。蔡浚弦一腔氣憤,寒輝看出了他臉上的怒色,對他認真地說:“證據還不夠清楚,現在還不能斷定那人是您女兒的干爹,更不能草率作出此事與您女兒有關的判斷,倘真不幸,真的查出此事乃為您女兒所為,我也懇求您能好好地教育她,但千萬不能打她,她也是該被關愛的。”
“我一定答應你。”蔡浚弦聽聞此言臉色和緩了些,又用力地握了握寒輝的手,毛侃向蔡校長答謝,之后蔡校長與二人告別并走散。
蔡浚弦回到家,怒氣沖沖,看到她女兒,更是火冒三丈,說道:“你是不是又在欺瞞我,背地里干什么壞事?”
“我怎么會干壞事?”蔡凝脂突然覺得她父親很是奇怪。
“你是不是唆使你干爹毆打毛侃?”“怎么可能?我哪有干爹啊?”蔡凝脂臉色看上去很是委屈。
“你還敢狡辯,你真不把我這個爹放在眼里了。”蔡浚弦一邊說一邊指著蔡凝脂鼻子,將桌上一本書重重砸在地上,“你說,你干爹是不是叫胡喆?”
“你怎么知道?”蔡凝脂剛出口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蔡浚弦“啪”地一巴掌就重重地扇在他女兒臉上,蔡凝脂號啕大哭,蔡浚弦說:“虧寒輝還不讓我打你,我看你就是欠揍!”“寒輝是誰?”“你少管。”蔡浚弦接著說:“你不是剛才說你沒有干爹嗎?怎么現在一開口就問我怎么知道你干爹叫胡喆,你說,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蔡凝脂一邊嗚嗚地哭,一邊說:“媽剛離婚你又欺負我,你總是工作太忙不來管我,我找個干爹想找點關愛你又打我,你說你到底是我親爹嗎》:蔡凝脂從小父母就常吵架,至于她媽離婚更是對她人生的一大重大打擊,她總認為她的父親不講人情,有什么心事她還和她的好朋友(譬如樊星、田雨)講。
蔡浚弦聽他女兒說這話心馬上就軟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巴掌扇得過重了,于是好心安慰道:“爸沒用,沒能留住你媽,爸爸一定多抽空陪你,可你也不要和你所謂的干爹有任何聯系,上次你出事爸爸以淚洗面了好幾天,爸爸是真的很擔心你的安危啊。“
“爸,我這輩子都不和他們交往了,可是你以后,”嘟起臉來繼續說道,“不許再欺負我。”“好,爸爸不欺負你了,可你不能再和毛侃鬧矛盾了,他有什么對不住你的,你盡管和爸爸說,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爸爸商量,爸爸幫你公正解決所有事,好不好?”蔡凝脂只是小聲地說:“好的。”然而在她心底確實也恨透了毛侃和寒輝這兩個名字,并且,即使她爸出面也不能解決所有事,譬如這些事,她于是又在心中籌劃了一個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