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漸漸平靜的夜晚,花兒在微風的輕拂下,攏起花瓣,朦朦朧嚨地熟睡,城內的百姓也早已退去,風兮顏一行人醉倒在護城河邊,陷入熟睡,唯獨他們燃燒的這一堆篝火,獨自亮著。
銀色的光輝將夜幕中的萬物裝扮得分外寂靜,神秘。
此時,一片透明的灰云,輕輕地遮住了月光,月色朦朧,如同墜入了夢境……
而本該閉眼熟睡的月軒也在此時,突然睜大了眼睛。
趁著眾人熟睡之際,悄無聲息地離開。
一個人走在長長的街,白日里本就僻靜的街道,此時更是寂靜、空蕩。
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讓他無處可藏的影子,更凸顯了他那孤獨的背影。
他用眼的余光向后一瞥,微瞇著眼,喊道:“都跟了一路了,出來吧!月——朗!”
一個身影逆著月光走來,看不清面容。
“你究竟是什么人?月軒呢?你把他怎么了?”
當淡淡的光輝照在他的臉上,面容方才清晰,果然是月朗呢!
“呵呵呵……”那雙兇光閃閃的狼眼在冷笑著:“終于不再偽裝了?不過你與其擔心他,到不如擔心你自己!”
月朗的心“咯噔”一跳,“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雙唇微啟:“殺人!”
“……”
那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只聽他繼續說道:“不過,殺人者會是你,疾風衛的首領——月朗!”
“你……”月朗憤怒直視著他,可話還未完全脫口,月朗的雙眼閃過一陣紅光,之后,他整個人都變了,就像被人攝取了魂魄一樣,變得癡癡呆呆,無知無覺。
懸空山
月光透過緩慢移動的黑云時隱時現,不遠處的墻角邊依稀站著一個詭異的人影……
此時獨守懸空山的藥婆發現有人闖入,大聲喊著:“誰?出來!”
卻沒想到出來的人竟是月朗。
藥婆婆厲聲說道:“月首領逾越了,沒有神主的命令,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回婆婆的話,深夜前來實數萬不得已,神主她……出事了!少城主讓我來請婆婆下山一趟!”
此話一出,藥婆婆的心不禁提了起來,“快,帶路!”
當她剛與月朗擦身而過時,隨著“呲”的一聲輕響,藥婆婆只覺得腰側一涼,匕首扭動著拔出,溫熱的血液瞬間涌出。
藥婆婆捂著傷口,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吃力地轉身看向他,“為什么……”
而人就在月朗冰冷的注視下,慢慢地在他身前倒了下去。血液順著傷口不斷溢出,越來越多,越流越多……
可空氣中卻沒有絲毫的血腥氣,反而彌漫著一股甜甜的花香,漸漸散開。
“噠、噠、噠……”
隨著一陣腳步聲的走進,藥婆婆在彌留之際,模糊地看到了另一個人影的出現。
月朗依然一動不動地握著粘滿鮮血的匕首,而那個人影卻旁若無人般徑直走向藥婆婆,蹲在她面前,冷冷地說著:“傳說一旦讖花吸收了天地精華,得緣就可修得人形,不但可預見人之禍災,還能斷人之死期。本以為只是傳聞而已,沒想到今日能在此親眼見到讖花之靈,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不過,做為讖花之靈的你,可曾預見自己的死期呢?”
“……”
“告訴我,風兮顏為什么會失去在雪霽國的記憶,只要你說,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傷害銀月城的其他人!”
藥婆婆顫抖著手指向他,“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這些……”
“一個死人知道再多又能如何?我的耐心有限,留給你的時間也不多,怎么,做好決定了嗎?”
藥婆吃力地一字一字說著:“你——休——想!”
男子不怒返笑,可這笑卻是讓人透到骨子里的寒冷,“吞噬你的元神我一樣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我本不想這么做,但既然是你的選擇,那么我定當成全!”
“你……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