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收拾行裝去朝歌,歸妹看了看問:“你帶琴、帶白面猴做什么?!”伯邑考回答說:“受小時候就喜歡聽我彈琴,現(xiàn)在聽說他喜歡動物,我彈琴白面猴跳舞,他們一高興,可能就同意放父親回西岐。”
伯邑考準(zhǔn)備好行裝,點齊五百隨行人員后,與老臣告別,并交代說:“國家大事由姬發(fā)全權(quán)掌管,內(nèi)事與散宜生商定,外事與南宮適商定。”安排妥當(dāng)后,大家護(hù)送他母子出宮。
大隊人馬出潼關(guān),渡黃河,過孟津,將近到達(dá)朝歌。歸妹在車上不禁高興地說:“多少年了,我可回到娘家了,眼睛放出興奮的目光。”進(jìn)了朝歌城,住進(jìn)驛館,送出請求召見書和貢品。
次日,紂王和妲己在摘星樓接待他們娘倆,仍行君臣之禮。
伯邑考跪下說:“叩稟陛下,臣父年近八十有九,對陛下忠心耿耿,我們?nèi)覍Ρ菹陆^無二心,若不信,我愿代替我父頂罪,到羑里入獄,請求陛下放我父回西岐,臣永不忘陛下大恩。”說完,嗚咽抽泣起來。
紂王聽罷,心想已八十九歲老人,放他回去也翻不了天。當(dāng)即說:“愛卿,不是我有意為難你父,原本讓他回西岐,只因北伯侯崇侯虎告密,說你父對我殺姜氏父女心懷不滿,大臣不放心讓你父回去。姜氏父女叫親信姜環(huán)剌殺朕,當(dāng)剌客一露面,就被衛(wèi)士抓住,是天命護(hù)朕,姜氏父女罪該誅殺。后來朕派人到羑里暗訪,想考察考察你父,你父說朕是王權(quán)天授,按八卦不可逆天行事。把朕派去的人拉到羑里監(jiān)獄官處,告他策動你父謀反。至此,朕對愛卿說的你父對朕忠心耿耿,朕深信不疑,擇日放你父回歸西岐。你是朕幼小時的好伙伴,今天我才將實情這么詳細(xì)告訴你。”
歸妹和伯邑考都跪下說:“叩謝陛下隆恩,必當(dāng)厚報。”,
妲己見伯邑考長得高雅俊秀,兩目有神,話音悅耳,真是堂堂一表,凜凜一軀,真男人也,妲已越看越淫心動蕩,急忙說:“既是王親國戚,今日相見,該國宴伺候。”
紂王說:“應(yīng)當(dāng),應(yīng)當(dāng),今日與朕共進(jìn)晚餐。”
妲已說:“陛下,聽說伯邑考不僅賢孝,而且彈琴名聞天下。”于是紂王傳令,晚上摘星樓設(shè)宴款待,伯邑考備琴助興。
晚上,按國宴之禮進(jìn)餐。歸妹說:“陛下,多年不見,豐彩依舊,王后楚楚動人,我很是高興。”
紂王說:“姑母今年己七十有馀,身體欠佳,該多多保重才是,這次一路辛苦,今日設(shè)宴就此為您洗塵。”歸妹此時心里美滋滋的,心想快見到姬昌了,紂王還如此高抬自己。。
紂王說:“大家開始用膳吧!”
妲己說:“請!請!”自己卻不動碗筷,不時望望紂王,望望歸妹,似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活躍起來,不停給紂王勸酒,紂王高興,叫伯邑考彈琴助興。伯邑考此時己準(zhǔn)備就緒,奏了一曲《風(fēng)入松》,猶如萬壑松濤聲,濤聲忽高忽低,高亢時似巨浪沖天,氣壯山河;低吟時如細(xì)浪翻騰,輕歌低唱,委婉動聽;曲終后似乎馀音繞梁,濤聲依舊。紂王欣喜不己說:“表弟的琴藝果然大有長進(jìn),名不虛傳,真好聽。”此時酒也越喝越多,妲已還是一味勸酒,紂王漸漸搖搖晃晃,己是酩酊大醉。妲己命人把紂王送入寢宮。又命人送姑母入館驛休息,叫伯邑考留下教她學(xué)琴。
伯邑考一本正經(jīng)準(zhǔn)備教妲已彈琴知識,心無旁顧,滔滔不絕講琴譜的“內(nèi)外五形”、“五音六律”,一心想說得清楚易懂,好讓妲己盡快學(xué)會彈琴。
妲己此時按捺不住淫心動蕩,嬌滴滴地對伯邑考說:“我在上座,你在下座,相隔太遠(yuǎn),我怎么學(xué)呀?只有你上來居上座,我坐在你懷里,你握著我的手撥動琴弦,我很快就能學(xué)會。”說完向伯邑考頻頻暗送秋波,不停地說:“來呀!來呀!快---來呀!------”
伯邑考沒等妲己說完,忙跪下說:“邑考乃犯臣之子,承蒙陛下不殺之恩,還設(shè)宴款待我母子,恩重如山。娘娘貴為國母,當(dāng)母儀天下。邑考怎敢擁上坐,若此事一旦成真,必然風(fēng)傳天下,那時將我伯邑考千刀萬剮也難贖罪,娘娘何以面對陛下,何以面對國人,萬萬使不得。娘娘要學(xué)彈琴不能性急啊!”
妲己一聽不但得不到**,反而受他羞辱一頓,惱怒己極,惡向膽邊生。惡狠狠地說:“伯邑考退下,回館去吧!”
第二天早晨,紂王酒醒,想起昨晚的事,問妲已說:“愛妃,你對朕說過要學(xué)彈琴嗎!昨晚學(xué)得怎么樣了?”
妲已此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邊假裝抽泣一邊說:“伯邑考說我長得天姿國色,天下無雙。不但不傳授琴藝,反而一再用言語調(diào)戲我,真不是個好人,我命他回館歇息,我就此回寢伴陛下。”
紂王一聽大怒,當(dāng)即要傳旨捉拿伯邑考。妲己說:“陛下且慢!陛下還不必急于動怒。言語之事,口說無憑,不能治罪。伯邑考進(jìn)貢三件寶物是否有詐,還要認(rèn)真檢驗。其中有只白面猴,聽說伯邑考彈琴,白面猴會隨琴曲起舞,這也神奇但還不知真?zhèn)危菹虏环两胁乜紡椙侔酌婧锇槲瑁词欠癞?dāng)真。”
紂王立即傳旨命伯邑考、白面猴到摘星樓聽候。伯邑考來到摘星樓,對紂王和妲己行過朝拜禮后,看到白面猴份外高興,白面猴幾天見不到主人,此時又蹦又跳跑過來,依偎在伯邑考身邊,伯邑考拍拍牠,輕輕推開牠,開始彈琴,白面猴遲遲不動。妲已拿紅蘋果逗牠,牠仍不動,也輕輕拉牠,白面猴呲牙列嘴呲叫起來,妲已急了,去打牠,白面猴撲過來去抓妲已,妲已急忙向后倒退,倒在紂王身邊,紂王順手抓住白面猴,只聽到白面猴尖叫一聲,接著“砰”地一聲響。伯邑考側(cè)目一看,白面猴抽搐幾下一動不動了,不禁驚呆了。
妲已爬起來忙說:“陛下,伯邑考明是獻(xiàn)寶,實則包藏禍心,用白面猴行剌,剛才若不是陛下眼疾手快,妾不知成什么樣子了。”
紂王大怒,喝令左右:“來人!拿下伯邑考,送入蠆盆。”妲已忙說:“陛下,還是交給臣妾來處置吧!”妲已傳旨將伯邑考押下摘星樓,用四根長釘釘住他的手腳,千刀萬剮,將割下來的肉剁成肉泥,然后命廚師用肉泥做成肉餅,送給姬昌吃。
伯邑考進(jìn)到朝歌后,姬昌似有心靈感應(yīng),總覺心靈不安。揣測有大壞事要發(fā)生,必須認(rèn)真對待,方能躲過劫難,心中已拿定主意。次日午餐前,宮中差官奉旨來賜食肉餅,姬昌叩謝后接過肉餅,心想如果命該絕,吃和不吃結(jié)果都一樣。不吃是抗王命,立即處死,吃下才有可能活下去。于是,一連吃下三個肉餅,吃罷,再叩頭謝恩。
差官回宮復(fù)旨。紂王聽說姬昌吃了肉餅還叩頭謝恩,就對與他下棋的費(fèi)仲、尤渾說:“人們都說姬昌能‘未卜先知,’我看未必,他連自己的兒子的肉也吃,‘未卜先知’不可信,不如赦免了他,,二卿意下如何?”
費(fèi)仲說:“陛下,臣以為不可。之所以他能吃下去是不得已而為之。”尤渾說:“目前天下不太平,如果放他回去,他跟著一起造反,那如何得了。”紂王想了想,就把釋放姬昌的事又放下了。
且說在驛館的歸妹,一等不見伯邑考回來,心中著急;二等不見伯邑考回來,心中發(fā)慌;最后得知伯邑考慘死的噩耗,聽后兩眼圓睜向后一仰,倒地而死。
歸妹和伯邑考慘死的消息傳到西岐,姬發(fā)與眾大臣嚎啕大哭。大將軍南宮適大吼道:“哭有什么用!只有點齊我西岐全部兵馬,殺到朝歌,宰了昏王和妲已,另立明主,才是正理。”
散宜生用力敲打桌案,厲聲喊道:“安靜!安靜!!南宮適胡言亂語,當(dāng)斬!”眾大臣一愣,姬發(fā)問:“這是何道理?”散宜生說:“各位請想一想,如今主公恪守臣節(jié),雖久囚羑里,卻并無怨言還生活著。若如南宮適所言,恐怕我國的兵馬還沒有到五關(guān)紂王就會立即處死主公了。”群臣啞口無言。姬發(fā)哭問:“上大夫有何計策救父王回西岐?”散宜生說:“此事還得到后堂仔細(xì)商議,不宜在大堂公議。”
回到后堂,散宜生私下對姬發(fā)說:“紂王寵信費(fèi)仲、尤渾兩個佞臣,為今之計是重重賄賂費(fèi)、尤二賊,內(nèi)外呼應(yīng)。此計若成,主公自然歸國,到那時再會同天下諸侯,共伐無道,奪取成湯天下。”姬發(fā)聽后,心悅誠服,立即召集幾位大臣密議。由散宜生修書信二封,派太顛、閎天二位將軍各帶上散宜生的親筆信和明珠、白壁、彩緞、黃金、玉帶等貴重禮物,前往朝歌,送給費(fèi)仲、尤渾各一份。
按散宜生的安排,太顛奉上信和禮物送費(fèi)仲,閎天奉上信和禮物送尤渾,兩人各自出發(fā),不久都回來了,相互交換情況,費(fèi)、尤二人都答應(yīng)在合適的時候,向陛下啟奏放主公回西岐,絕不負(fù)散大夫所托。
有一天,費(fèi)、尤二人見紂王心情甚好,便一起進(jìn)言,說姬昌囚禁近七年,通過考察,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曾許諾放他回西岐。他年近八十有九,若死在獄中,恐怕他的后人記恨,若放了姬昌,他們對陛下會感恩戴德,確保西部平靜。當(dāng)時紂王正在為姜文煥、鄂順反叛憂心忡忡,聽了費(fèi)、尤二人的話,想了想后說:“若放了姬昌,給他征伐大權(quán),或有助于平息天下反叛。”費(fèi)、尤二人連連說道:“是!是!”當(dāng)日紂王傳旨釋放了姬昌。
第二天,姬昌進(jìn)宮拜謝紂王。紂王為了籠絡(luò)姬昌為自己效力,特意加封姬昌為“文王,”并授與姬昌有對小國自行征伐的權(quán)力,還賜宴龍德殿,在宴席上紂王對姬昌說:“是北伯侯崇侯虎告密,說你對朕殺姜氏父女,心懷不滿,才讓你受了七年牢獄之苦,一切都過去了,朕準(zhǔn)你在朝歌城打馬游街,夸官三日,散散心。”姬昌打馬游街的第二天下午在街上迎面遇到武成王黃飛虎。黃飛虎下馬上前向姬昌稍稍地說:“你還夸什么官,趁紂王沒有反悔之時,趕緊回西岐。”
姬昌說:“回西岐,我如何出城,如何過五關(guān),------”黃飛虎說:“有我在你還擔(dān)心什么?!”于是拿出銅符令箭交給姬昌,又拿了衣服,讓姬昌改換裝束,換了快馬還送給了銀兩,接著派兩名副將開了朝歌西門,把姬昌護(hù)送出城。
姬昌出了城,踏上西去大路,日夜兼程,不久回到西岐。講到黃飛虎的提醒和救濟(jì),才能安然回來,家人無不感激涕零。
姬昌回到西岐的第二天就上朝召見眾大臣,對歸妹和伯邑考沒聽他囑咐,慘死朝歌悲痛不已。但姬昌說:“大家記住,悲痛不能解決問題,唯有齊心協(xié)力,富國強(qiáng)兵,才能報仇雪恨。今天只跟大家見過面,希望各位回去想想如何齊心協(xié)力,富國強(qiáng)兵。我實在太累了,暫且退朝。”大家見到姬昌,歡呼雀躍,目送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