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看見小藝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
她看見小藝被一個男生拉著,兩人有說有笑。小藝染了頭,還是穿著裙子,只是沒有當初那種小妹妹的感覺。
見何夕望著一個方向,連夾的菜也沒有吃。宋憶甜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你們長得好像。”宋憶甜驚呼。
何夕白了眼宋憶甜,把夾的土豆遞給宋憶甜,:“不是像,我們是雙胞胎。”
“哦,那她是?”宋憶甜問,也許兩人形象差別太大,問這句話的時候,她還不停的對比著兩人。
“我妹。”何夕又看了一眼小藝。
“以前也沒聽你提過。”宋憶甜看了眼何夕。面前的女孩干干凈凈,規規矩矩。而她妹妹卻有幾分社會的氣息。
“她跟我媽過。”何夕淡淡的開口,“十二歲那年,我們便分開了。這是我這么久來第一次見她,和以前相比,她變了很多。”何夕說著這些,心里卻一直想著那天父母離婚,沒有一個人有扶養她的意識。她的心,大概在那時候已經傷了。
這一頓飯吃的,著實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有的事,你越想忘記,卻記的越發牢。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轉眼又到了放月假的時候。宋憶甜提議去玩,畢竟這一個月過的太慘,先是七天的軍訓,后是熬夜拼命單的學習。
何夕不想去,她現在只想睡個懶覺。
“爺爺,我回來了。”何夕走進店,便看見爺爺用竹子做了一個小燈籠,燈籠雖小,但勝在精致。以前何夕在山村里的時候,養父也會編織一些小玩意兒,不過卻少了幾分雅趣,那大多是用來換錢的。
“小夕,你爸來了。”爺爺看看何夕,這個孫女,跟了他這么些年,臟活累活,什么都干。這些年,他對一件事一直耿耿于懷,小夕仍然姓何,沒有改姓。沒有改姓,總覺得有幾分遺憾。他嘆了口氣,又指指屋內的房間,示意何夕去看看。
他回來了?自從那年把何夕放在爺爺這兒,他就再也沒有來過。有時候會打幾通電話,剛開始她是雀躍的,她以為父親終于想起了她。可是電話那頭,確是要錢。當何夕看著爺爺拿著錢,去銀行寄給他,一邊寄一邊罵他不孝。
“小夕。”父親喊了她一聲。
“嗯。”何夕應了一聲。她這才注意到,父親的頭發白了一大片,也蒼老了許多。
“回來干嘛?”下一刻,何夕便聽到爺爺氣急敗壞的聲音。
“孫國民,好好看看小夕,她這么多年跟著我這個老骨頭過,你盡過父親的責任嗎?”
孫國民看看何夕,搓了搓手,說:“爸,我這次來,是帶小夕走的。”
“走,去哪。”何夕聽見爺爺這么問。她也在內心打鼓,去哪?
“去四川。我在那,開了一個工廠,賣火鍋底料。起初也賠了許多,近些年我才有了點經驗,生意也漸漸起步,賺了點小錢。”孫國民說這話的時候,帶了一絲自豪感。也許,人們都瞧不起他,也包括自己的親人。這些年,他在外面走南闖北,可是家,離他越來越遠,他也老了,該為他們孫家盡點責任,也該做好父親這一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