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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午夜,潛鯤在南盛的基地,一個倩影步入其中,高聲自報家門:“青阜孝義莊,盜門螺黛堂?!?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桀驁男子帶人迎到門前,“不知閣下是螺黛堂哪一位?”

“墓中盜門,黦老四!”

那男子眉頭一皺,旋即客氣道:“原來是四姑娘到了,在下潛鯤南盛分堂堂主銳鷹,里面請!”

明兮月跟著銳鷹進入潛鯤在南盛的分堂樓中的會客室坐下,銳鷹抱拳道:“久仰四姑娘大名,不知今日蒞臨,有何見教?”

明兮月擺手道:“見教不敢,只是討個人情?!?

“哦?什么人情能勞動四姑娘親自來討?”

明兮月直視著銳鷹道:“九州四方印?!?

銳鷹笑道:“四姑娘,咱們雙方可是同氣連枝的盟友,即便你救君家心切,也不能攀誣我潛鯤啊?!?

明兮月冷哼道:“正因為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九州四方印在潛鯤的消息才沒有傳到新皇那里,否則現在來找你的就不是我了?!?

銳鷹驚疑不定,沒有接話,明兮月見狀繼續道:“這方璽印的價值并不在它本身,而在于它象征的是這九州四夷之地的正統皇權。盜取這方璽印的人,其所圖在新皇眼中只怕不是挑撥離間、奪功邀賞這么簡單吧?!?

銳鷹聞言,更是惴惴不安,但面上卻強硬道:“這一點,無須螺黛堂操心,我奉勸四姑娘不要行越俎代庖之事,否則你們也難置身事外。”

明兮月輕笑,“那我也只好把消息如實稟報給新皇了,卻不知最后承擔這罪過的,是暗主,還是銳鷹堂主?”

言外之意,萬一新皇怪罪,銳鷹一定是替罪羊,盡管偷取璽印的命令是暗主下達的。

銳鷹自然明白,但他畢竟是在潛鯤摸爬滾打十幾年的老油子,很快便想通了一個關節,他嘲諷地笑道:“從剛才開始,四姑娘說的這事一直都是‘消息’而已。咱們都是新皇的左膀右臂,這告密嘛,總是要講證據的?!彼V定螺黛堂只是接到情報,沒有確鑿的證據,否則明兮月不會來跟他費這么多話。

明兮月胸有成竹道:“你認為,我們手上沒有證據?”

銳鷹心中一驚,直視著明兮月,想尋找些破綻,但明兮月帶著護面,且唇邊掛著自信的微笑,讓他實在難辨真假。

正在此時,門突然開了,一個帶著護面,身著上白下藍長袍的女子走了進來。這是潛鯤的服色,象征潛鯤“上可翱翔于天,下可徜徉于?!薄?

但銳鷹知道這個女子不是他們的人,憤然起身就要動手。

明兮月嬌笑道:“銳鷹堂主不必緊張,這是我們螺黛堂梁上盜門,黦老六。”

黦老六扯下潛鯤的制服,里面果然著了螺黛堂的玄色袍子,六枚鳳尾在前襟處耀眼奪目。

銳鷹怒發沖冠道:“你們想偷走璽印!”

明兮月笑得更加歡愉:“潛鯤的防盜系統密不透風,我們怎么盜得出?只是讓我們老六去給新皇拍了幾張照片,好先睹為快?,F下這膠卷應該已經運走了吧?!?

黦老六點了點頭,道:“我拍照技術不錯,絕對能看出是在潛鯤的寶庫中?!?

銳鷹一身冷汗,就就聽明兮月道:“剛才,分堂主說什么來著?證據是嗎?現在有了?!?

“你,詐我!”銳鷹咬牙切齒道。

“兵不厭詐嘛?,F在銳鷹堂主,要不要給暗主打個電話?”

銳鷹怒不可遏地走出房間,黦老六在明兮月身后道:“師姐,他們會不會?;觾??”

明兮月看著桌邊的植物里隱藏著的竊聽器,高聲道:“怎么?;樱繗⑷藴缈冢柯蓣焯脙蓚€門主的命,需要他們整個分堂陪葬才行?!?

過了一會兒,銳鷹頹然地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漆黑的盒子。他走到桌邊,將盒子放在桌上,打開來,里面正是九州四方印。

他又將盒子蓋上,黦老六上前,正準備端起盒子,卻被明兮月攔下。

明兮月伸出玉指,輕彈一下盒子的外皮,抬頭盯住銳鷹。銳鷹堂堂七尺男兒,被她凌厲的目光盯得脖頸發寒。

明兮月收回目光,并未作聲,只是起身從懷中取出一方黑色的布鋪在桌上,又伸手將璽印從盒子中取出,放在黑布上包好,拎起來就閑庭若步地離開了。

銳鷹看著兩女翩然離去的身影,怒目圓睜,一只拳頭猛地搗在桌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師姐,剛剛取出印璽用布包裹,可有什么講究?”走出潛鯤分堂很遠,黦老六開口問道。

“這樣珍貴的玉質璽印,不用錦木盒、卻用厚鐵皮盒子來裝,若我沒猜錯,那盒中應該有個小炸彈,威力不足以傷到我們,用來毀掉璽印應是足夠。若真那樣,璽印我們帶出來了,你拍下的證據就沒有價值了;東西又毀在我們手上,我們百口莫辯,難辭其咎。”

“真是陰險!”

“哼,我也是看著大師伯跟這些人打交道時才知道他們的陰險,凡事都要留個心眼兒。”

第二天下午,明兮月坐在君家主宅,君彥清的辦公室。

君彥清看著這個四年前差點成了自己兒媳婦的小丫頭,冷冷道:“明小姐要是來看我笑話的,就請便吧?!?

明兮月看著眼前這個萎靡不振的老頭子,一團和氣笑道:“君老爺誤會了,我今天是來提親的?!?

君彥清愕然抬頭,“提親?”

明兮月將幾張照片扔在他的桌上,然后向后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道:“以此為聘,娶你兒君慕朗,入贅我螺黛堂!”

君彥清看著手中九州四方印的照片,其中一張還是明兮月與璽印的合影。他抬頭,強硬道:“你要我君家的少主,我君彥清唯一的兒子,入贅給你?做夢!”

明兮月起身,雙手撐在君彥清的書桌上,看著他道:“我年輕,沒耐性,兩日之內,我要看到君慕朗出現在地下暗市,否則......我螺黛堂也正好缺件獻給新皇的壽禮!”

說罷,她優雅轉身離去,黑色的絲袍在身后舞起一陣波瀾。出門前,她忽而轉頭笑道:“對了,他的‘嫁妝’準備得像樣點,畢竟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對嗎,爸?”最后的這個“爸”讓君彥清難受不已。

出了君家,黦老六開著車,問明兮月道:“師姐,去哪?要不要回家看看四師叔?”

明兮月坐在后排道:“還不是時候,好好護著他們?!?

“是!”

“老六,你先回去盯著分堂的工程吧?!?

“那師姐你去哪?”

明兮月唇邊揚起柔柔的笑意,“去找我男人?!?

入夜,君慕朗吃過晚飯,在花園散步。忽見樓上自己房間的燈亮著,心中奇怪,便上樓查看。

他走進房間,聽到浴室傳來水聲,便附耳到門上傾聽。浴缸中似乎有什么人在戲水,那淋水的聲音輕柔緩慢,應該是個女子。

“看來,我爸送來的女人又有了新的招數?!本嚼士嘈Α?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過了一會兒,聽到背后浴室的門開了,踩在地毯上的步子很輕,君慕朗懶得回頭,冷若冰霜道:“你走吧,我不會碰你的,告訴我爸,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身后的女子開口了,“除了誰?”

君慕朗身體一震,這聲音......他想轉頭,卻不敢,怕又是一場滿懷希望的失望。

“那我真的走了???”那女人又道。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君慕朗倏而起身。

他轉頭,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此刻穿著他的浴袍站在他面前,就如四年前的那個午后一樣撩動著他的心弦。四年所受的痛苦折磨,似乎就像一場夢一樣。

他沖上去,伸出手,先輕觸她的面龐,確定這是真實的,才緊緊抱住她,一時間眼淚止不住地滴落下來,落在那女子潮濕的發間、芬芳的肩上。

明兮月攬住他的腰,任由他像孩子一樣在自己肩頭放聲哭泣,眼中也不自覺有些濕意,但她不愿落淚,這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君慕朗的抽泣才漸漸停止,明兮月想將他推離,想好好看看這個委屈可憐的男人,卻被他制止。

君慕朗一松開,就背對著明兮月跑去洗漱間洗臉,他不會讓她看到自己此時的狼狽。

他洗了臉,又照著鏡子刮胡子,刷牙,梳頭,忙活了許久。

等他再回房間,發現明兮月已經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他走過去,癡迷地看著明兮月。她的浴袍因為濕發和他的眼淚,有些潮氣。

君慕朗怕她感冒,便伸手輕輕解開她的腰間束帶,想幫她把浴袍換下來。

君慕朗笑著低語:“這丫頭,真的長大了不少。”

明兮月睫毛微動,緩緩睜開雙眸,便看到君慕朗還有些紅腫的眼睛里,蘊著一泓熱情的春水。

第二天,陽光灑進來,溫暖著君慕朗的睡顏。他睜眼,下意識地向身邊伸手,卻空無一人。

君慕朗嚇得翻身坐起,環顧四周??吹絼倓倱Q好一身玄衣從更衣間出來的明兮月,他才松了口氣。

“你要走了嗎?”君慕朗小心翼翼地問,但其實并不敢聽她的回答。

“嗯。我得去分堂那里看看。”明兮月整理著儀容,漫不經心道。

“那,我呢?”君慕朗低下頭,眼神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

明兮月回頭,莞爾一笑。她輕盈地走到床邊,捏起君慕朗的下巴,笑瞇瞇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還不待君慕朗反應,明兮月就逃出了房間,出門前咯咯笑道:“那是賞你的!”

君慕朗低下頭,看著床上一張君家私宅的防衛設計圖,唇邊泛起比陽光更明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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