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嘣”的一聲被打開。小莊喘著大氣回來,說:“食堂著火了,食堂著火了。”
我從床上乍起,快速下了床,說:“是嗎?那怎么辦?想要逃嗎?”
這時,黃明也喘著大氣回來。然后就聽到廣播說:“同學們,食堂著火,請立即離開飯堂,或者離開學校,反正就是要逃。”
這時,我已意識到事態好像很嚴重了。因為從未聽過叫人逃走的廣播說得這么隨性,而且還帶著慌張,我相信此時的廣播員已經害怕的很。我們四人順著人群,毫無秩序地走下了宿舍樓,此時飯堂那邊已經濃煙滾滾,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過了吃飯時間,所以大家都只是吵嚷著走,絲毫沒有什么緊張感。我和似風,黃明,小莊自然也鎮定地到了一個小山坡上。
山坡不高,卻能遠遠地看見整個飯堂。已經濃煙滾滾,不時傳來一些爆炸聲,那聲音比過年的鞭炮聲要好聽。每發出一聲,周邊的人都幸災樂禍地“嘩”一聲。濃煙很快從二樓漫延到了四樓。在飯堂的不遠處還站著很多的人,真是好奇害死貓,他們不管自己的安全,就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戰地記者一樣,想獲取第一手的新聞。
沒多久,消防車的聲音從校門那邊傳來,然后就是幾輛消防車向著飯堂那邊開去。很快,幾條水柱就射向了濃煙冒起的地方。過了一會,煙就減少了,之后就越來越小,滅了。火熄滅了,人群便散了。我們宿舍四俠,當然會被好奇心驅動,走去看看那剛滅火的飯堂。
我們四俠去到,飯堂的周圍已經站了不少人。應該是礙于前面那警戒線,所以沒人能向前再邁進。幾個警察與保安站在警戒線旁,在盡量維持秩序,我站在較外面,看著剛被燒完的飯堂,早已面目全非,就連“一號飯堂”那幾個大字都掉了那個“號”字,變成“一飯堂”。不知怎地,感覺“一飯堂”要比“一號飯堂”要好聽的多。
消防員還不停地向著飯堂里面灑水,不過就從剛才四條水柱變成只剩下一條水柱。這樣也是對的,畢竟水資源缺乏。又過了一段時間,消防員確定已完全滅火后,也走了,只留下一兩個人在檢查東西,應該是檢查起火原因吧!反正我沒有再看了。
學校有個“一號飯堂”,當然至少也應該有個叫“二號飯堂”的東西。本來應該是二號飯堂大展拳腳的時候,無奈學校就出于安全原因,將二號飯堂也拉起了警戒線。我想這就是命吧,二字排在一字的后面,那就永遠不如一,永遠是老二,即使一不在了,也難當老大。一號飯堂沒燒的時候,二號飯堂的生意就遠遠落后于一號飯堂。我們四人從剛進校就開始討論二號什么時候會倒閉,結果它一撐就撐了三年。所以后來,我們四人又改討論這兩飯堂是不是同一個老板,結果發生了“五月事件”。
“五月事件”,自然就是發生在五月的事情。而這事件,我也只是耳聞,未能親眼所見。那天我在上課,睡眼朦朧地聽見一些警車的叫鳴聲。當時,肯定沒多想,直到下課回宿舍,發現很多人涌去飯堂那邊。我也好奇地順著人群走,一邊走一邊聽到旁邊的人說。
“是嗎?打得很厲害?”
“嗯,警察也來了!”
這時,我知道剛才為什么有警車聲。
那兩人又說。
“剛才我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有人受重傷了。”
“這么嚴重?”
“具體我也不清楚,聽說有人被刺了一刀。”
“啊,那快去。”
那兩人快步而去。
我也緊緊相隨。
我去到的時候,救護車剛走,警察押著一個人上車。身邊的人又說。
“看,就是這人。”
“想不到啊!”
“有什么想不到的,各為其主。”
“對,兩飯堂搶生意。”
“受傷的是哪邊的人?”
“二號飯堂的,但不是搶生意。聽說送青菜的,把二號飯堂的青菜也送到一號飯堂去,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只過了一會,二號飯堂的人要去拿青菜,一號飯堂的人就說已經用掉了。”
“然后呢?”
“然后還能怎樣,受傷那人就吵了,又打電話叫人過來理論,然后就被刺了一刀。”
“嘩!”
大家不自約而同地叫了一聲。
事情發生后,二號飯堂的人連續在一號飯堂門前抗議。一號那邊也沒辦法,只好關門休息幾天。我印象中只記得二號飯堂贏過那一回,而且還只是贏了幾天,那幾天所有學生都只能去二號飯堂吃飯。
只是二號飯堂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盡頭。學校跟警察共同出來說事,說據查明,那傷人的一號飯堂員工,只是臨時員工,與一號飯堂無關。聲明過后,一號飯堂又重新上崗,而二號飯堂就又開始水靜河飛。之后那受傷的人,沒什么大礙,繼續上班,而那傷人的就不知所蹤了,也許他真的就是臨時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