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完美落幕,演繹的活靈活現(xiàn),眾人看的如癡如醉,思緒萬千,或感動,或懷疑,或嘆息……猜疑其真實性的也不在少數(shù)。
花班主在后面看的熱淚盈眶,那些畫面都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仿佛親眼所見。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了,但依然感觸頗深。
當(dāng)年凌王夫婦身故后,他的父親為了完善這段傳奇,走過許多地方,尋訪過很多人,甚至還去過地府。
放眼天上人間,估計沒有第二個人會知道的比他們完整了吧?
軒奕和靈妍久久無言,從故事開始,他們就知道了。
這個故事和他們僅剩的那一世記憶不謀而合,賜婚、擋劍、特殊體質(zhì)、入冥府……這些都是他們記憶里有的。
從涅槃渡魂開始斷開,想來就是用記憶作了引,于凡間時遺忘,于天宮時僅存。
三生石碎,凡間身隕,這就是他們歷劫失敗的原因嗎?
“軒奕哥哥,你說那個班主知道這么多,會不會連千年前的那一世也知道呢?”
“興許會吧,這一世的故事里,入冥府和三生石現(xiàn)都曾說過千年前的故事,想來他是知道的。”
其實入冥府的記憶他們有,那一世的故事他們聽過,可印象淺薄,僅僅是記得,像旁觀者一樣,沒有任何感同身受的情緒。
“我們?nèi)枂査伞!?
“好。”
花班主剛從城主府出來,準(zhǔn)備回家了,看見倆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走過來,也不防備。
他們的修為遠(yuǎn)在他之上,除非借助法寶,否則他是無法識破的,看著就只是倆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倆人禮貌問好后,才提起剛才看的大戲,表示很有興趣,希望能多了解一些。
每次都有詢問打聽的人,花班主己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而且很樂意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們,讓他們也能記住這一對不平凡的戀人。
他發(fā)現(xiàn)這些凡人都記不住什么,哪怕是今天才看過的戲,過了兩三天就徹底忘記了,只知道是看了一出戲,戲文內(nèi)容全然不知。
所以傳播不開,也無人會為他們立廟供奉。
不過,他偶然看見一座神廟,廟中神像和戲文所述的那倆個人極為相似。
但是神廟中那倆位神袛身份卓然,即使有所懷疑,他也不敢妄言,只是每日去上柱香,以示虔誠。
仨人找了家酒樓,在雅間里,邊吃飯邊聊。
“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先謝過花班主了,多有打擾。”
花班主笑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很樂意和二位分享這個故事。”
客套話說了,花班主也是個爽快人,他們便問了。
“班主所說兩世情緣時隔千年,這千年間他們都不曾出現(xiàn)過嗎?”
花班主點(diǎn)頭:“沒錯,這千年間,除了凌王妃……哦不,應(yīng)該說是凰羽公主,除了凰羽公主身故時布下的結(jié)界外,沒出現(xiàn)過任何關(guān)于他們的痕跡。”
兩世歷劫竟會隔了千年,是因為那個結(jié)界是千年之限嗎?還是別的原因?
“他們有什么特征嗎?再次出現(xiàn)又是如何分辨的呢?”
“自然是有的,凌王殿下身攜一簫,是件靈器,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后,都不曾離過身,更何況真龍之象,是冒充不了的。”
“凌王妃靈力純澈,是為冰雪,心懷天下,初心不改,鳳凰之態(tài)也無第二個人,只要現(xiàn)了神跡,不難分辨。”
“哦,對了,凌王妃渡了地府殘魂之后,眉尾竟生出一抹冰羽印記,漂亮極了,定是哪位神女下凡,救濟(jì)百姓的。”
冰羽印記?雖說他們已經(jīng)想到那就是他們的一世記憶了,但聽到花班主親口說出,還是有些訝然。
“班主知之甚多,想必對千年前的故事也有耳聞吧?”
花班主笑說:“知道一些,二位若有興趣,我便講上一講。”
軒奕說:“可會耽擱班主的時間?”
花班主擺擺手:“哎,不會,今天已經(jīng)收工了,明天讓他們自己去忙便是,不用盯著。”
軒奕說道:“那就有勞了。”
花班主喝了口茶,娓娓道來。
話匣子一打開便是一天一夜過去了,雖然他說只是耳聞,但確實詳盡,真真是知無不言,悉數(shù)奉告了。
竹桃玉佩、紫玉琴簫、應(yīng)龍雪凰、麒麟火鳳、四月雪晏、漫天飛雪、千年結(jié)界……
若非他們知曉眼前這位花班主只是只幾百年的小妖,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親眼目睹了,就算只是旁觀者的感覺,也很容易讓人身臨其境。
聽了他的講述,他們的感覺比已有的記憶中旁聽那一次更加深刻,有些場景,竟能浮現(xiàn)眼前。
但,不盡真實,一碰就散,終究還是得他們自己想起來啊。
告別花班主,出了酒樓后,他們沉默了好一會兒。
“軒奕哥哥,我……想去個地方,很快就回來,可以嗎?”
軒奕知道她要去哪兒,去做什么,有些人,有些事,總是要有個了結(jié)的,他相信她能處理好。
“好,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嗯。”
其實她不知道千夜會在哪兒,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但她不會貿(mào)然踏入魔界,只能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或者說,憑著感覺走。
沒過多久,眼前出現(xiàn)一座小島,盛開的海棠花猶如云霞。
一襲紅裙的女孩不開心的看著眼前的墨衣男子,臉上都是防備,他卻說只是想和她交個朋友而已。
海棠花林中,女孩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緩緩走向一人一虎,他們看著女孩,似乎都入了迷。
花島下的寶貝任意挑選,一塊玉石,兩本秘籍,只換一個稱呼,不經(jīng)意間,他的目光總是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寵溺。
海棠花樹下,她撫琴唱歌,他就靜靜的看著她,竟分不清入他心的究竟是人還是琴音。
以花入茶,唇齒留香。
佇立花島,了無音訊,去而復(fù)返,信箋依舊,自那之后,她再未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