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笑不出
- 青與行共影
- 阿枯猝
- 2081字
- 2020-05-28 19:00:00
穆並拿著書在走廊上背,明明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心思好好的學習,他倒是很淡然。
“你真的很認真,竟然還背英語。”我煞有深意的沖他笑了笑,應該是沒有人送他蘋果,有些鬧脾氣。
“學生好好讀書是義務。”他說。
“嗯,對,有覺悟。”
我并不是來調侃他的,說著,我將藏在身后拆了包裝的蘋果給了他。因為我沒有買別的,只好先拿一個頂替下。
“范老師這么好心送我。”
穆並臉上的短暫的笑,一句話好像看穿了我。
“好吧,不是我買的,借花獻佛而已,吃吧。”我看著他說,“沒收到喜愛,不代表你就沒有人喜愛。可能還沒送到而已。”
“這個我當然知道。”穆並一臉傲嬌。
我笑了,其實他和寧苑還真的像。寧苑他啊,看起來人緣很好,朋友很多,但經常走在他身邊的只有我,會因為沒有別人的關心而落寞。
說來,不排除是我耽誤了他。
穆並接過去,把蘋果揣在了校服里,并不是很開心。
“我只是和家里鬧了點氣,不想回家。”他說。
……
我怔了一下,家庭問題對我挺敏感的,知道現在都是,我不懂得怎么勸說。
如果任由我坦然相對的話,只會讓我自己可憐自己。又有幾個家庭的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那你討厭他們嗎?”我問。
“倒也不,就是感覺他們逼得有點緊。”
看的出穆並只是有些埋怨,這個時候的孩子哪里會真的恨家長,不過是一些小矛盾,小誤會而已。
穆並的樣子典型的鬧別扭,生悶氣的憋著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好一會兒,我才想好怎么給他勸導。
“那就好,這跟朋友之間的矛盾很像。你都可能原諒朋友,更何況是家人,那肯定是親人的包容最多啊。像你這么調皮的男孩,父母肯定費了不少的心思。”
我最后還是用了我在書上學到的那一套,和我的學生解決他的困惑。
“他們愛你只是希望你成才,你應當回報他們高于的愛。”我說。
“我知道的,我其實還是挺喜歡他們的。”
“那不就得了。”
隨著鈴聲的響起,穆並進了教室。我看著他,笑了笑。
其實,我心里還有話,是想對我的曾經的家庭說的:我也會贍養他們,回報他們。只是我與你不同,我不參任何愛意,因為他們沒給我,我不會。
對于親情,我沒有剩下什么了。
……
當我為自己的話感到過分贊同的時候,好像又想起了些東西。爺爺奶奶給我的東西,難道那真的就沒有了嗎?
回想起來,我心里很暖。想起遠樂,他也還在。我和他有的親情,或者說我對他的感情,應該不止是每個周等著盯著他下課的時間,打過去一通電話那么簡單。
“別把自己說的那么無情。就算沒有得到血緣的親情,你也應該有勝似血緣般的親情吧。”另一個我在說。
“何以見得?”我又問。
“喏,那不就是嗎?”
心中所指的地方站著的是寧苑,我望見他了。好像,說的沒錯。寧苑在我的世界里,不再是朋友,早就是彌補親人而存在的角色,我一直知道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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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走之神速,教書過去第一個學期,隨之而來我的生活已經踏入正軌,自給自足。添置不少東西,衣柜里也有了像樣的衣服,出手自認為大方了很多,有余力開始對寧苑有所回報。
整半年,一卿不知道有沒有實習,他的消息并不多。我還是不太懂,為什么我如此執著地喜歡他,斷斷續續的見面,斷斷續續的相處,甚至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
最奇怪的就是這里,為什么總覺得,我們之間的牽絆很深呢?喜歡究竟有沒有道理可循?
……
琪子的一個電話,又約著我們出去,婚后都還是這般瘋耍,她真的是過的無憂無慮。
“走,看電影去吧,琪子也來。”寧苑說。
“好。”
在最近,有我想看的喜劇上映。就是因為過的太平常了,就喜歡看些開心的。
有人說,做喜劇的人,是最慘的人。他們展現的只有笑,把所有的悲都藏著,不斷的想出能逗人笑得主意,不管是否處在痛苦。多的喜劇里面蘊藏著苦,稍有點感觸,看著也很心酸。
在笑中悟道。
就當是那樣吧,沒想那么多。我不過是想放松,想過的開心。
是紅燈,馬路對面站著琪子,在跟我招手。在之前她就打電話激動的跟我說,她看見一卿了,所以一路上來還是會期待。
琪子站在對面用手指向一個地方,看她的表情就是在說:看,一卿就在那邊。
我順著看過去,一卿正攔下一輛出租,旁邊站的那個女孩是囡囡,與他并肩站著。
因為有點雨,一出來我就把外套上的帽子套在頭上,臉全部埋了進去,加上此時的天已黑,誰看不見我一直盯著他的眼神。
蒙蒙小雨,實屬嚴寒。天氣預報不準啊,說好的小雨,怎么又是雨夾雪。
一卿看了過來,我真是驚到糊涂,忘了我不是一個人,旁邊還站著寧苑,他正滿有興致的跟一卿揮著手。
我也大可揮揮手,做做樣子,畢竟我們也是好朋友,不久前還一起逛了街,一起去參加了婚禮,還在我家住過且大半夜送我回家。可是,真的又是不久嗎?最近一次又半年了吧。
手還是沒拿出上衣口袋,只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直到他上了車,兩個人一起走了。
“我還以為他會一起呢,結果就送女朋友走了。不會怪我們不仗義吧?”琪子一臉遺憾的說。
能遇見他純屬偶然,因為誰都知道他不閑,所以誰都沒有想到看電影這種小事要打擾他。聚少離多最嚴重的就是他,哪次他怪過我們,不都是我一直自說自話小心眼嗎?可是在這兒遇到,說明,一卿和囡囡做了同樣的事,他其實也沒那么忙。
……
于琪他們能這么坦然的談論這事,是時間過的太久了以至于都暫且忘了我從五年前就喜歡著一個男孩子嗎?還是覺得我早也該變了?
寧苑不語,琪子也再不提一句,怏怏地拉我們進了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