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在床上吃著零食,我從門外小心地開門進來,怕闖著她們休息,還好一進來小九她們正在打扮,要出門。
“你每天都去哪里啊?真的在圖書館?”孟心問。
“是啊。”
“所以,你真的每天在學習?”
“是啊。”
孟心向我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我甚至不知道她在詫異什么
在她看來,無論是我的固定的行為還是固定的回答,我恐怕是個極度無聊的人吧。
雖說這看法沒怎么變過,可很好的一點是,我并沒有被刻意針對,這已是一大跨越。
“你不買嗎?”
小尼問我要不要上街買點護膚品。我順勢撇一眼干凈的桌子上只有一瓶面霜,還有半瓶,暫且不需要。
“不用,我夠了,需求不多。”
小尼和小九喜歡這些東西,是因為興趣,就像我興趣在學習上面。抹臉的東西對我來說,興趣不大,只能說愛好不在這上面。
如果,哪一天我停下來了,打扮可能也會變成我的興趣。
自認為現在不喜歡用這些東西正常,沒什么好奇怪的,可她們不這么認為。
“那不要偷偷的用哦,要跟我們講。”
“嗯。”
……
我不會用她們的,至少一直以來沒用,但她們的好意我還是要回應。
除了用的,小尼和小九也會買很多零食,這時她也慷慨地拿了出來,
“要吃嗎?”
小九問我,我搖搖頭,她們似乎滿意,又好像不悅。看著她們離開,孟心過來問我:
“我記得你不是喜歡這個零食嗎?”
“我喜歡,但是我現在不吃。”
孟心不知道,如果說是她給我的,我一定吃,但這不是她的。
差別在于,給的人的心態。
之前用不喜歡的方式要我一起去買我本不需要購進的東西,我拒絕過。而后她會熱情的給我,熱情的我不好拒絕。但是,當時她又說要我買,話中大概有我明明說不喜歡還要了,還吃了的意思。我變得不知所措,卻又左右不是。
這漸漸使我使得我不得不完全拒絕她們所有的東西,我仍然過根據我自己的需求的生活。
總有人要告訴一些隱藏的道理,就像是她們告訴了我,有些東西只能借她們一次。
之后,添置了幾樣最好得自己有的用品。當它們真的滿足我需要時,我感覺挺空的,仿佛回到過去。
我什么都有了,那么就意味著我和室友的交集更少了,甚至沒有。不再會開口借,只要我能拒絕她們的要求,就真的沒話了。
……
我自認為情商不高,有時像小孩兒,處理不好這樣的事,但很多時候,我覺得交往這件事,想要的是舒服的滿足,并不要委屈自己而來的好關系。
社交,還是不會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似寧苑。
……
宿舍幾個人常常聊天,我回來聽見她們暢聊,雖不想參與,但免不了突然被反問,能躲過去就躲過去,躲不過去便一應答一聲。
明明以前特別想別人跟我說話,現在卻先學會自動的屏蔽了。可能,我真失去了真心,只留下了衷心。
……
“小尼這個人就是煩,自己那么講究,對別人又那么隨便。一天天就知道和學長亂搞關系,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不知道這些都不對,還自以為自己的人緣好,也不知道大家怎么說她的。對吧?”小九說。
……
“小九的話,老實說我不喜歡。她老是說別人的壞話,而且她還不知道是自己的嫉妒心,見不得別人好。表面上和別人好的跟什么樣似的,結果還不是在我面前說別人,人心啊。對吧?范梵你也覺得吧?”小尼說。
……
很恰巧,在對方不在場的情況下,小九和小尼都提到了彼此。
兩個的話我都聽過了,但從沒有插一句話。
一旦我表態了,那么可能我就被她們下意識的帶入了自己的陣營。然而,我從不想歸于那個人的戰場,我不是呂布,沒戰力也不想被唆使到處依附。
當撇開朋友身份,會發現很多不一樣的東西。人與人的思想差異不近幾年事觀念不同,輕重不同,偏離程度等,倒是令我困惑了一段時間。
孟心猶豫不知和誰站一起是正確的,因為只要選擇了一個,那么另一個的言說便轉移到她身上。
看著她,想起了不同的人中對于她一致的評價:天真。
這不免有傻瓜的意思,一下子才覺得根本的不同在哪兒,為何會有天真這樣的‘多義詞’?
因為知道些隱藏的定律,越不相信一個人的口中的另一個人了。
我也清楚,同樣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如果那時是我沒在,那聊的是不是我?或者是關于我的哪件不愉快的事?
女孩最強大的是直覺,能看透隱藏著的暗示。彼此以為把自己的真心藏得很深,都認為對方是完全不知道,和傻瓜沒有兩樣。然而心里都清楚,哪能賦予真心。
前輩總結出來的道理,一定是有用的,別在興致勃勃的時候,口無遮攔的在一個人面前說另一個人。當有一天成為當局者的時候,且聽見她們說的那些話,真的會變成針頭刺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會很疼。
明知道痛,就為按捺不住的好奇心還是去嘗試,得不償失。語言如刀,真話似劍,沒練就金鐘罩還是別知道的好。
…………
每天到點,阿姨照常關了燈,宿舍一下沒了光,各自上床睡了覺。很多時候我會關,我最遲上床。
少數幾次,我上去的早,沒人按下燈的開關,也沒人知道燈沒有關。
直到清晨七點,照常來電,可是早上沒有課,沒必要早起。
這燈著實礙眼,透過簾子還是灌進一些進去,幾乎都要醒了,都在床上輾轉怨念。
我醒了,感覺眼睛有通明的光感,睡著不舒服,稍稍一睜眼知道是燈,我便輕輕下床,把燈關了,又上梯子栽進被窩。
直到中午孟心問是誰關的燈,我看是她問的我才說是我。
沒想她竟問了為什么,我不懂,我以為會說一聲感謝的話呢。
“哪有為什么,它影響到我睡覺了。”
這不是在為了誰,全當是為了自己。我想睡的舒服,那么關個燈是必然的。說到底,做的所有都是因為我自私。
“是哦。”孟心說,
“謝謝你。”
“不客氣。”
她是有些迷茫了吧……
正常吧,我反復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