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入殮師

電話里，一個沉穩的男子聲音傳來：“你是說，那個叫牛華的醫生，在三個小時內，居然連做了兩個手術？”

“是的，馮總。”

“手術的結果怎么樣？”男子問。

“十分完美。”

“哦？十分完美？”

電話那頭，似乎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意思是，兩個手術，都百分百的成功了？”

“是。”

“這怎么可能？！”

馮總的聲音，也是驚訝萬分：“三個小時，兩個手術！這根本不應該啊！一個是腦部手術，一個是心臟手術，一個醫生，怎么可能做到兩系專精？”

“也不是沒可能。”

王秘書提醒他：“馮總，你還記得，一年多以前的華生么，他不也是兩系專精。”

聽到這個名字，馮總的聲音，沉寂了一會兒。

隨后問：“該不會……是華生吧？”

“不可能是華生。”

王秘書直接否定了馮總的這個猜測：“我看過華生的資料，兩人的容貌，年齡，都相差太大。”

“也是。這人，是李明介紹的。而李明跟華生，那可是不共戴天的關系，李明可能介紹任何人，卻不可能介紹華生過來。”

馮總琢磨了一下：“把他手術的錄像，發給專家，鑒定一下。”

“好的。”

“如果專家鑒定，手術過程沒問題，那就和他約個時間，我親自見見他。”

“是。”

……

華生自然不知道，在自己看來，兩個很平常的手術，居然已經讓很多人參與研究，并琢磨他的身份了。

如果他知道，他的行為，會引起這么大的動靜，他肯定不會應聘這個職務。

這時候的他，正返回宿舍中。

脫掉外套，取下假發，胡須，換上廉價的T恤和牛仔褲。

他又變成了那個目光呆滯、猶如被生活鞭打到麻木的背尸工。

“叮鈴~！”

旁邊的座機響起。

接起一聽：“背尸工在么，急診大樓15房3號床，麻煩來處理一下。”

“好的。”

華生披上外套，給啞巴打了聲招呼。

兩人隨即前往急診大樓。

這次死亡的，是個年輕的女子，應該是車禍死亡的，身體已經支離破碎。

一張臉，甚至已看不出人形。

這事情，因為涉及到賠償問題，自然不可能輕易火化，所以尸體暫時存放在停尸間。

這樣破損的尸體，甚至都不能背著。

華生只能和啞巴兩人，用了一個擔架，將“她”抬回停尸間。

抬回后不久。

就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看眉目應該二十五六的女子，提著一口工具箱，來到門口。

“二位，我需要一些幫助。”女子說。

“什么幫助？”華生問。

“幫我打打下手，但需要膽子大、心細才行。”

女子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最后停留在華生的身上。

啞巴一看就膽子很大，但顯然，他這種大大咧咧的樣子，不可能心細。

她似乎有些無奈。

但最終嘆了口氣，一副沒得選的樣子：“就你吧。”

華生站著，沒有動，問：“是醫院安排么？加工資么？”

“是醫院安排，沒工資。不過，”

女子想了想：“這樣吧，只要你協助我完成這件事情，我私人給你1000塊。”

1千？

這倒是筆豐厚的收入。

一聽到錢，華生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好，一言為定。”

女子顯然有些鄙視他這種見錢眼開的性格。

卻也沒有多說，招手示意：“進來吧。”

兩人來到停尸間。

女子隨后打開手中提著的工具箱，將其打開。

里面赫然是針、線、剪刀、鉤子，等物品。

以及一些看起來很獨特、卻又有些眼熟的東西。

是化妝品。

之前華生曾經在市場上見過。

這女子，是一個……給死人化妝的職業？

華生想到了一個職業：入殮師。

和背尸工一樣，入殮師也是一個很“特殊”的行業，同樣服務于死人。

只不過比起背尸工來，入殮師顯然更加的高級。

收入自然也高太多。

“來吧，幫我把這塊肉，給按住。”女子說。

停尸間里的燈光，清晰可見。

但眼前，握著針線的女醫生，支離破碎的尸體，總讓華生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哪怕是背尸工，這樣的環境，也有些瘆人。

這一千塊，顯然沒那么好掙。

可說出口的話，怎么能反悔。

華生吸了口氣，過去幫女醫生，按住了她說的那塊肉。

女醫生手起針落，將這塊肉給縫合起來。

……

就這樣，足足花費了兩個小時左右，眼前支離破碎的尸體，這才變得完整。

華生松了口氣。

覺得自己的額頭，已經全是汗珠。

這比做手術還要累的多。

但就在這時候！

在女醫生低頭去在箱子里找東西的時候！

華生忽然發現，眼前的那具尸體，腿居然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