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妧覺得戈惟作為一只鬼，剛跟自己坦明身份，可能不大適應，而且應該有很多禁忌吧，反正自己應該照顧照顧她。戈惟這斯不容易啊。

——說不定她不會開車門呢……楊妧體貼的拉開后座車門，看向她認為戈惟的方向，熱心溫柔，像在招待客人。“上去？”

戈惟松開楊妧，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感覺到她的離開，楊妧不放心的問了一句：“我也看不見你，可能會不小心碰到，你多提醒我一下。”

戈惟應了一聲，聲音從前面傳來，這讓還在小心翼翼的關后車門的楊妧很尷尬。“砰！”的一聲關上，二人正式出發。

路上，車里，楊妧居然打開了車窗。戈惟的視線太灼熱了，楊妧雖然看不見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被盯著。果然，她移開了視線。

但是戈惟在瞥了一眼車窗漏開的縫后，楊妧感覺四周溫度更暖和了，風也繞過她……戈惟依舊盯著她。楊妧甚至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要我不會凍著，窗戶開再大都可以。

楊妧:就尼瑪無語。

她家里都沒人說楊妧住院的事兒，反而楊唐元還打趣她說希望楊妧在鄰省的書店用點兒心，本市的書店都開兩家了，隔壁省區就只買下一塊地。

“哎！好嘞哥！我馬上就辦！”暗地里：不知道戈惟會不會打理書店啊，會開店也行啊。

在給某人暖被窩的戈惟：就尼瑪無語。

“妧妧吶，再過幾天就過年了，你爸和唐唐還得工作幾天，你明天陪媽去逛街吧！”

楊妧剛撲在床上，手臂展在聳起的柔軟上……

——唔…好像是綢緞，應該是她那件金線梧桐花的旗袍。“誒你的黑褂子呢？”

戈惟乜斜她一眼，說：“地上。”

“那你睡覺穿著旗袍不難受嗎？”

“還好，衣服會在我需要的時候適當寬松。”——不對！她怎么知道我穿的什么？摸過兩下猜出來的？

“話說你怎么睡在我的位置上？噢～其實我不冷的，不用這么麻煩，謝謝你！”

戈惟還在糾結她怎么知道自己穿的什么。規規矩矩躺在一邊，戈惟還是想不通，她問：“你怎么知道我穿的什么？”

楊妧：啊這…還真的穿的和夢里一樣嗎？！可惜昨晚就看見人挺白了，害呀！該仔細看看的！

“不是你讓我夢見的？我一直認為你們鬼有入夢的本領。”

有是有，但戈惟不會。此刻她顯得有些激動，好像在期盼什么。“那你知道我叫什么了嗎？”

楊妧有些奇怪，她不是叫戈惟嗎？“什么……”

戈神情神有瞬間的掙扎，忍下什么，忽然把燈滅了，淡漠的把地方騰給楊妧，“我不需要蓋被子。”

楊妧覺得這個長得比她矮的鬼年齡說不定也比她小，而且是不諳世事的鬼，是弱勢力，她可能身體不冷但心會冷。

所以，楊妧固執伸手揮了揮空氣，想碰到戈惟。戈惟早就變成魂體抱住楊妧了，見她這樣又不得先分開變成實體。

摸到人的楊妧掀開被子就往戈惟那邊覆，把人摟了一圈，還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戈惟的肩膀。

楊妧滿足的嘆息——漂亮的小姐姐我最喜歡了……戈惟應該不丑吧？她聲音雖然疏離，但長相很可愛啊！誒我怎么知道她長什么樣子……肯定是可愛型！

這個早上，是戈惟在楊妧懷里悠悠轉醒。楊妧緊跟著也睜眼醒來，雖然看不到她，但是手感很實在。

——雖然有些涼，但是她抱起來好舒服啊……

“哎媽！我手機忘拿了等我一下！”楊妧喊著跑回自己屋里，仰起頭滿屋子張望：“戈惟！戈惟！”

戈惟就站在她前面，楊妧聽見聲音低下了頭，“給你穿別的衣服他們會看到嗎？”

“不會了。”

楊妧并沒有意識到她已經不再把戈惟當作幻覺了。

“你也跟著我們去是吧？”

“嗯。”

商場一家服裝店里，楊妧跟魂體的戈惟說著話，魂體時說的話只有楊妧聽得見；看起來像時不時的自言自語，她媽媽以為在跟她說話，也會應上幾句，倒也正常。

她展著一件奶白色毛衣，像在打量，其實是讓戈惟試試合不合身。

“買紅色吧楊妧，你穿肯定好看！”

“那媽媽我可不可以要兩件？”

“隨便你啊。”

最終，楊妧媽媽去吃了個飯，把上午兩人買的東西送回了家，之后再回到商場，就再也跟不上楊妧的腳步了……

“兩件紅色毛衣，一雙小馬丁靴，羽絨服……還需要買些內衣襪子，褲子的話……你喜歡緊身的還是寬松的？”

“寬松的吧。”從聲音可以聽出來，戈惟心情不錯。

楊妧咧嘴一笑，“我要給你買好多衣服，一套不夠啊！那個……我能摸下腿嗎？”

——腿細且直，腰細肩窄，脖頸優雅，鎖骨明顯，前凸后翹。尺寸對了買什么都能穿！

拉起戈惟的小手，就要往內衣店沖！

“小姐您好，請問是您是給別人買嗎？可以跟我說一下她的尺碼，我清楚位置的。”店員見楊妧在明顯不是她穿的號碼里挑選，前來詢問。

“尺碼……”

“pia！”戈惟攔下一只就要摸到不該摸的地方的手。“B或者C。就中間那個大小吧……”

“噢～果然比我小點兒。”真是混熟了什么都敢說啊。

店員聽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還看見楊妧突然發笑，“您說什么？”

楊妧說不用幫忙，打發走了店員。

戈惟沒在管這個買嗨了的女人，冷眼看著并虛拖著那些大小袋子。當她看見楊妧徑直走向一套連體qqny，“干什么去！”

“啊！給你買那個黑色連體的！”

“我穿了你也看不見。”

“……”——好失望啊我想看…

戈惟感覺到店員投過來的木光，感到一陣羞恥……

“吃飯去吧。”

“你是鬼也會餓嗎！”

結果是戈惟拗不過楊妧，因為餐廳和服裝店，服裝店離她們現在的位置更近，楊妧原話是“我們下樓吃飯上樓轉一圈再下樓回家，還不如轉一圈再下樓吃飯回家。”

逛著逛著碰巧遇到楊妧媽媽，媽媽可是一直希望遇到楊妧。

“你爸跟唐唐一會兒過來，我們現在在哪個位置？給他倆說一聲，好過來幫我們拎東西！你還沒買什么嗎？這么……”

楊妧扭頭看向商場的長椅旁邊，一片被購物袋堆滿的地方……

媽媽無語。

楊妧見自己跟戈惟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就說：“媽我還沒吃飯呢，我現在下樓吃飯，叫楊唐元直接到那個長椅找我吧！他開車了吧？您跟爸爸慢慢買，我累死了媽媽～”

終于，楊唐元在六樓找到讓他從停車場到商場跑了兩趟的姐姐，姐姐讓他開車把東西送回家，再回來陪爸媽，她自己跟媽媽撒了會兒嬌，就回家了……兩手空空的坐電梯下樓回家了……

爸媽表示選擇性眼瞎來忽視他，楊唐元：連撒嬌的機會都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