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煩猜的沒錯。

奧拉斯當然不會輕易離開里昂，更何況小儒尼尼奧是他之前比較看重的球員，這筆交易之前原本進行的很順利，十足的誠意已經打動了小儒尼尼奧效力的達伽馬俱樂部，于是便留下了一句口頭承諾，到時候一定會去里昂俱樂部。

結果，時候到了，口頭承諾卻隨著時間和成績變了味，小儒尼尼奧隨著達伽馬俱樂部獲得了南美解放者杯的冠軍，自身的出色表現自然吸引了更多的關注者，其中就包括財大氣粗的意甲俱樂部。

如此一比較，達伽馬俱樂部高層變了注意，沒有白紙黑字的口頭承諾就是一句廢話，構不成任何法律效益。

奧拉斯和小儒尼尼奧都有些措不及防。

奧拉斯暫時收回了求購小儒尼尼奧的主意，決定靜觀其變，小儒尼尼奧徹底和達伽馬俱樂部撕破臉皮，寧可一個賽季不踢比賽，耗費掉合同期最后一年，以此獲得去往歐洲聯賽的機會。

一年轉瞬過去。

現在機會又擺在眼前，奧拉斯依然靜觀其變，在幕后決定著轉會的走向，因為他不了解小儒尼尼奧新合作的經紀人，之前一直是和他的叔叔進行聯系合作，現在這位名叫埃文斯-婁的年輕人看上去...

年輕，不靠譜。

一個毛頭小子，屈服一下，沒什么不妥的地方，順便還能在談判過程中壓壓合同的價格。

奧拉斯這么想著。

只不過，婁煩不是毛頭小子，也壓根沒想過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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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某西餐廳。

婁煩和拉孔貝西裝革履的坐在角落里，喝著咖啡，就著昨天的話題繼續談判。

拉孔貝開的話頭，閑話少說的直入主題，將奧拉斯在辦公室里決定的合同詳細的介紹給婁煩。

說完，拉孔貝眼里的埃文斯-婁并沒有立馬回應，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平靜的像外邊的天氣萬里無云，只是喝了兩口咖啡。

拉孔貝企圖從中找到一絲可以順勢而入的破綻，可惜無功而返。

對于婁煩內心而言，這份合同簡直比垃圾還不如，他不知道前世的這筆交易是否這如這樣，就現在而言，這份合同所體現的價值完全無法匹配小儒尼尼奧應有的能力。

年薪只有區區25萬歐元，如此襯托下，報價里的其他條款更是少得可憐，簡直就是敷衍了事。

考慮這只是第一份報價，婁煩不好把話說的太絕，那樣反而中了招，無形之中進入到他們的節奏

這一次，情緒和語氣醞釀好就行。

過了幾分鐘，醞釀的差不多，婁煩才緩緩開口。

“我代表我的客戶儒尼尼奧-佩南布卡諾拒絕這份報價，很遺憾，貝納德先生，我在這份報價里看不到里昂俱樂部的一丁點誠意，我對此感覺無比失望。”話暫時停住，留給拉孔貝幾秒鐘思考的時間，再喝一口咖啡，婁煩瞥了眼拉孔貝開始思索的眼神，繼續說著，“我的客戶并不是無名小卒，他是南美解放者杯冠軍成員，是達伽馬俱樂部核心，同樣，欣賞他的俱樂部現在可不止里昂俱樂部一家。”

話說完，婁煩順勢靠在椅背上，以一種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向上挑的神情直視著拉孔貝，果然是老油條，臉上的神情如同剛才的自己，找不到一絲細微的變化，甚至是帶著一絲笑意，看不出任何意味的笑意。

“埃文斯先生，我對此感到很抱歉，但我認為一切還可以商量，你知道，奧拉斯主席對你的客戶是非常重視的，視他為球隊走向成功的重要基石，所以你的一切要求，俱樂部方面都可以商量。只不過.......”

拉孔貝故意拉長音，等待著婁煩的接話。

“我同樣帶著誠意而來。”

拉孔貝敞開雙手，神情輕松，“當然，我以及奧拉斯主席對此深信不疑，只不過我有一點好奇，在您的祖國，足球是怎么運行的，奧拉斯主席一直對中國很向往，期望能與那里的俱樂部進行深度合作，我想也許現在就是個機會。”

他娘的。轉移話題真的是順其自然。

合著在我這找商機來了。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記得在前世里，里昂俱樂部確實和國內俱樂部有過密切的聯系，就像現在婁煩正積極運作準備摻上一腳的蜀都培訓中心，前世里和里昂俱樂部就一直有交流和合作，某張姓球員就是從這里去往的里昂俱樂部。

婁煩同樣答非所問，不順著話茬說，“我想如果接下來的談判一切順利的話，那么其他事情都好商量，中國人自古好客，一直歡迎全世界的朋友來到中國做客，足球市場同樣如此，歡迎所有有益于中國足球發展的合作和交流。”

看來有時候年齡對于閱歷來說并不是障礙。

拉孔貝心里感嘆著，坐在對面這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沒想到如此成熟，甚至有些圓滑，記憶中東方人呆板且不茍言笑的形象瞬間被擊碎。

會面談到這里，雙方似乎都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報價不可能在這頓下午茶里得到相對應的反饋，拉孔貝可沒這個權力，他需要將埃文斯-婁的要求全部告訴奧拉斯主席，然后等待著他的解決對策。

婁煩同樣如此，他能做的就是為顧客利益最大化，但做決定的還是小儒尼尼奧本人，就像前世里，眾多轉會交易里，經紀人和俱樂部已經達成了一致，結果到了球員方面卻吃了閉門羹，這種例子比比皆是。

當拉孔貝和婁煩相繼離開西餐廳，杜魯克那邊立馬收到了短信。

埃文斯-婁和拉孔貝進行了第一次會面，會面結果不太樂觀，這筆轉會交易陰云密布。

杜魯克會心一笑，這條新聞還算有點價值，如果短信的內容表示會面結果一切順利，小儒尼尼奧將馬上加盟里昂俱樂部，那才是真的活見鬼了。

放下手機，立馬準備開稿。

基于兩條短信基本事實之上，杜魯克必然要添油加醋藝術加工一番，起碼標題就要吸引眼球。

“神秘東方經紀人，尋求小儒尼尼奧與里昂俱樂部的聯系。”

婁煩這邊，到達酒店之后，躺在床上撥通了同樣在歐洲度假的小儒尼尼奧電話。

“喂，朋友，在葡萄牙沙灘玩的怎么樣？”

電話那邊有些熱鬧，小儒尼尼奧的聲音同樣高亢。

“嘿，埃文斯，這里的風景還不錯，轉會談的怎么樣？”

“不太樂觀，里昂俱樂部這邊給的合同年薪是稅前25萬歐元，合同里的其他合同同樣廉價的可憐，我已經闡明了立場，將這份合同打了回去，這兩天應該會有新的報價。”

熱鬧還在，只是小儒尼尼奧的聲音明顯低沉了很多。

“其實，我看重的不是金錢，而是這個機會。埃文斯.....”

婁煩當然明白，“朋友，我懂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要明白機會需要留在有著無限光明的地方，顯然，里昂俱樂部就現在而言并不是那個無限光明的地方。”

“那....還有別的俱樂部對我有興趣么？”

婁煩現在并沒有接到其他電話，但不妨礙到時候進行自我推銷，先畫個餅。

“埃因霍溫，去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