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鳴本以為自己力量夠大,一腳就能將房門踹開。
沒想到房門不但沒開,蔣一鳴反而差點兒被房門的反彈力彈倒。
要進入這間臥室,唯一的辦法就是破門而入。
蔣一鳴本不想破壞1314房里的任何設施,可是,為了人間大義只好搞些破壞了。
如果房主追究起責任來,就把鍋推到這變態男子身上。
砰!
蔣一鳴手起斧落,門鎖直接被砍斷。
進入這間臥室,蔣一鳴發現窗戶是完好的。
那個斷臂骷髏沒有破窗而逃,唯一的藏身之處就是紅木柜子了。
蔣一鳴悄悄來到紅木柜子跟前。
動手之前,他又傾聽了一下里面的動靜。
這次的窸窸窣窣聲比剛才的要大了一些。
哼!
又在裝神弄鬼。
蔣一鳴掄起斧子朝柜子的頂部砍了過去。
柜子的門很薄,直接被劈裂。
啊!
柜子里傳出一聲大叫。
骷髏化成的女人被嚇到了。
蔣一鳴將柜門打開了。
此時,嗜血骷髏躲在柜子的角落里瑟瑟發抖。
原來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是它的腳爪不斷摩擦柜體所致。
女人的臉已經開始變化。
原先亮潤的眼睛和臉龐開始蒼白起來。
猩紅色的眼球逐漸暗淡無光。
她的脖子以下全是骨架狀態。
只有頭還能看出她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不過,她臉上的肌肉開始萎縮。
眼窩已經深陷下去了。
不斷囁嚅抖動的雙唇,徹底變成了黑色。
最后是她的長發,哄得一下燃燒起來。
頭發燃燒冒出一縷青煙,那縷青煙并沒有蛋白質燃燒的氣味。
最后,又恢復了剛才的骷髏骨架形態,癱軟在柜子里面。
蔣一鳴掄起斧子朝嗜血骷髏砍了過去。
耳邊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沒了支撐,骷髏頭咕嚕嚕滾出了柜子。
不能留了,留了,它日后還會害人。
蔣一鳴把那骷髏頭徹底砸碎了。
東方天空中已經泛白,屋子里的光線也明朗起來。
蔣一鳴上下打量了一下櫥柜,發現櫥柜的最底層有一個鎏金的盒子。
上面寫著:愛女蘇菲之墓。
啊!
竟然是個骨灰盒。
在房子里放骨灰盒。
要多有錢才會這樣騷操作。
現在的有錢人,根本無法想象。
蔣一鳴朝骨灰盒抱拳道:“打擾你休息,對不住了。”
蔣一鳴踩著骷髏碎骨走出第二臥室。
此刻,躺在客廳里的變態男子依然處于昏迷狀態。
蔣一鳴拍拍他消瘦的臉頰,在他耳邊喊道:“醒醒,該起床了。”
變態男子猛醒。
瞪大眼睛,看了蔣一鳴半天,才嗚嗚地開口說話。
他說的什么,蔣一鳴一句話也沒聽懂。
變態男子沒有了剛才猛砍大鐵門時的狂躁,突然變成了一個靦腆的孩童。
這家伙竟然是個戲精,這么能演。
蔣一鳴提著斧子,蹲在男子身邊問他:“你為什么要砍這扇大鐵門?”
“嗚嗚嗚......”
蔣一鳴不確定男子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
為了防止男子跟蔣一鳴搶奪那把大斧子,蔣一鳴將斧子放進了系統配備的專用書包里。
“走吧,我們吃飯去。”
變態男子一聽見吃飯兩個字,瞬間眉飛色舞起來,仿佛他已經好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不知為什么,男子突然渾身燥熱,竟然脫掉了上衣。
蔣一鳴在他后背上豁然發現發現有一個拳頭大的藍斑。
難道這小子跟我一樣,或者說他就是蔣一鳴未來的影子。
難道這家伙天生就有色斑?
蔣一鳴把那男子喊住。
仔細研究起他背上的那塊藍斑來。
蔣一鳴輕輕摸上去,這一么可不得了,那男子竟然笑了起來。
雖然那笑聲已聽不出是人在笑,但蔣一鳴可以看出那男子渾身瘙癢。
看著他的樣子,蔣一鳴陷入了沉思。
他要給劉汝南打電話,告訴他藍斑不是偶然事件。
可是看看時間,才五點多點,現在打電話的確早了些。
下了樓,蔣一鳴發現一棟一單元離白云小區得正門僅有100米遠。
兩人一前一后朝白云小區正門走去。
突然,蔣一鳴褲兜里的手機傳來了嗡嗡的震動聲。
蔣一鳴掏出手機,發現又有一筆費用到賬。
是這次完成任務的酬勞,10萬元整。
不過,在備注里有一條扣款消息,扣款兩萬元。
因為在完成任務過程中毀壞了第二臥室的房門和柜子門。
蔣一鳴知道了系統每次分配任務都會有報酬,同時,如果在任務中毀壞了東西肯定要扣款的。
蔣一鳴暗下決心,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第二臥室的房門值不了幾個錢,正門會扣掉扣款兩萬元呢?
難道是紅木柜子值錢?
想想也是,一套紅木家具就是幾十萬,那個柜子也應該價值不菲。
走到小區正門門口。
門房里。
一位20多歲的保安,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著蔣一鳴他們。
本想問話,可是又吞吞吐吐的憋了回去,好像很懼怕他們的樣子。
蔣一鳴自然不知道他身邊的這位,每天晚上都會來白云小區。
尤其是他手里面會握著一把大斧子,年輕保安實在不敢惹。
今天又多了一位。
保安朝蔣一鳴二人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好像盼著蔣一鳴他們趕緊離開小區。
年輕保安的怪異舉動,讓蔣一鳴很納悶。
后來他才知道變態男子精神有點不正常,他白天到外面在垃圾桶里找吃的,晚上提著斧子進入白云小區轉悠。
年輕也想過報警,可變態男子又沒有傷人,做犯法的事情,就是違法了屬于無民事行為能力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放出來了。
那時候,他會回來找保安的麻煩,精神病患者殺人傷人都不負法律責任的。
一個小小的保安,為了這個搭上命真的不值得,這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先例。
所以年輕保安只好忍氣吞聲,任由那變態男子在白云小區里來去自由。
蔣一鳴跟變態男子并沒有離開,而是徑直走進了保安室。
那個年輕的保安見他們進來,想阻止卻又不敢。
年輕保安只好無奈地笑笑,他站在門口隨時準備逃跑。
一進入保安室,蔣一鳴就把門兒關上了,然后反鎖。
蔣一鳴就站在保安室門口,那變態男子突然嗚嗚嗚的不知說著什么。
年輕保安躲在角落里,準備伸手去摘墻上的橡膠棒,蔣一鳴也發現那位保安的腿一直在顫抖。
“沒事,我們在你這里待一會兒就走。我這位朋友精神狀態不好,把你嚇著了吧。”
保安長嘆了一口氣說:“沒事兒,沒事兒,你這位朋友天天來。”
“對了,小區里怎么沒看見有人呢?”
“小區里壓根兒就沒有人住。”
蔣一鳴驚呆了,一個小區竟然沒有人住。
“這么多房子都沒賣出去嗎?”
“房子賣是賣了,只不過他們用來放骨灰盒的。每間房子都用來安放骨灰盒,沒有一個活人住在這里。”
蔣一鳴想想就后怕。
怪不得紅木柜子里放著蘇菲的骨灰盒呢。
蔣一鳴當時還以為,房主心疼女兒,專門騰出一間臥室來安放女兒的骨灰盒。
沒想到偌大一個白云小區,竟然是一個墳場。
也就是說蔣一鳴昨夜在墳場里待了一夜。
怪不得那變態男子咣咣咣砍大鐵門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鄰居出來制止。
而消失在小區門口的那個女人和那些黑衣男子呢?
蔣一鳴后背的汗珠子騰地冒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在這里做保安,實際上是守墓人。”
話說出口,蔣一鳴也后悔了。
“那這里工資是不是很高?”
“唯一可貪圖的就是工資要比其他的地方多1000塊錢,我年輕,陽氣足,才在這里做保安。之前有個50說多歲的老頭兒,干了兩天就被嚇死了。你這位兄弟,我來這里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天天都在這里晃悠。白天餓了就去附近的垃圾桶找點兒吃的,晚上就拎著個大斧子在樓道里晃悠。他也不搞破壞,只是每天在樓道里晃悠。并且嗚嗚呀呀的就像鬼叫一樣,說的話誰也聽不懂,我們也懶得去管他。”
原來變態男子跟保安早就是老相識了。
蔣一鳴之所以把變態男子留在身邊,是為了把他帶到警察局里去。
是因為他跟自己一樣背上也有一個藍斑。
6:10蔣一鳴給劉汝南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