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吳剛變了,他不再嚷嚷著要張一弛口袋里的黑蘭州了,因?yàn)樗詡€兒手里那五塊錢一包的延安變成了二十塊的黑蘭州。
可能是他舍得花每星期的生活費(fèi)了,他的心思跟陳默一樣,在上學(xué)期就已經(jīng)不在學(xué)習(xí)上了。
這幾天來202宿舍找吳剛的人不少,別的班,別的年級的都有,尤其是在星期四,吳剛也變得神秘了許多。
來的人總是偷偷摸摸的把他叫出去,很久后他才笑瞇瞇的進(jìn)來。
“老吳,這幾天為啥有這么多的人找你?”班長老劉問道,他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沒啥事兒,就是人緣好。”吳剛笑著說,不等別人再問,他已經(jīng)脫鞋上床打起了呼嚕。
見他這樣別人也不好再問了。
……
張一弛、李寧還有陳默三個人都喘著粗氣,板著臉走進(jìn)了宿舍。
老劉一人正在洗腳,看到一臉失落的他們道:“咋了?”
“沒買到,還差點(diǎn)兒被保安抓了。”李寧一屁股躺在了陳默的床上。
“唉!星期四真難過啊。”老劉嘆了口氣。
他們剛才翻墻去外面買煙了,不過時間太晚了,外面的小賣部早就關(guān)了,翻墻回來的時候還差點(diǎn)兒被巡邏的保安抓了。
“早知道這樣,上晚自習(xí)前我就出去買了。”陳默說。
張一弛朝李寧肚皮拍了一巴掌,坐到了他旁邊道:“算了,算了,估計老吳手里還有呢,咱們跟他要幾根。”
“呦!哥幾個都在呢。”一頭黃發(fā)的李京光抱著兩袋方便面走進(jìn)來,笑嘻嘻的望著陳默他們幾個。
這家伙也是他們這個宿舍的,因?yàn)樗且活^黃發(fā)已經(jīng)多次被“請”到政務(wù)處了。
不過這小子為了自己的相貌就是不愿意剪,估計下次再被叫到政務(wù)處陣亡就要自己動手了。
“有煙嗎?”李寧踢了他一腳。
“嘿嘿嘿,剛才去廁所前還有一根兒,現(xiàn)在沒了。”李京光說。
“滾滾滾。”李寧有些不耐煩的揮著手。
“你問問老吳啊,他肯定有。”李京光說。
“他在哪兒?”張一弛問。
“在樓道里啊,正在跟兩個高三的說話呢。”
“哦。”
……
吳剛進(jìn)宿舍時已經(jīng)熄燈了,他剛才一直在樓道跟別人說這話。
張一弛用腳蹬了蹬他上鋪吳剛的床板,小聲道:“老吳,老吳,你有沒有煙啊?賞我一根兒唄!”
“我的已經(jīng)抽完了。”吳剛說。
“我不信,要不讓我搜搜?”李寧道。
“滾!沒有就是沒有。”吳剛說完后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眾人閉上了嘴。
“鐺鐺鐺…”宿舍門響了,眾人床上的聲響瞬間消失。
睡門旁邊的陳默看到一個穿高二校服的人走了進(jìn)來,望著他道:“請問吳剛是這個宿舍的嗎?”
“哦,老吳啊,在。”陳默道,順便指了指吳剛的床。
“嘿!吳剛,我要兩根云煙,給你錢。”那人戳了戳把頭埋在被子里的吳剛,從兜里掏出了兩塊錢。
吳剛探出腦袋望了一眼那人拿錢的手道:“兩根四塊。”
那人指著他的頭道:“哇!你真他么黑啊,外面一根才五毛。”
“你愛要不要!”吳剛又躺下了,語氣冷冰冰的。
“你他么的,信不信老子直接搶?!”那人擼起了袖子,拿起了門背后的掃把。
吳剛麻溜的穿上褲子跳下了床,歪著頭道:“我下來了,煙就在我兜里,有膽子就來搶啊!”
看到吳剛這一米八的個子,那人退了兩步,陳默離得最近,也看的最清楚,他看到那家伙的腿已經(jīng)開始哆嗦了。
“嘿嘿嘿!干嘛呢?想把閻王招來啊?”陳默聞到了火藥味,想開口制止。
“你閉嘴!信不信老子連你也打?”那家伙矛頭指向陳默。
“哼哼!高二的了不起是吧?”陳默跳了起來,扯出了自己的皮帶。
“我給你臉了是吧?”那家伙咬著牙道。
張一弛、李寧、李啟光等人都跳了起來,只要這家伙動手都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
“行!行!你們高一十班的牛,以后老子再找你們算賬!”他放下了掃把,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吱咯。”門又開了,那人又走了進(jìn)來,手里攥著四塊錢望著吳剛道:“兩根兒云煙!”
“漲了!兩根兒六塊。”吳剛說。
他又從口袋掏出皺巴巴的兩塊錢遞給吳剛道:“拿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