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大一小鮮肉,大二五花肉,大三小咸肉,大四老臘肉。現在的我雖然只有大二,比不上大四的臘肉們,但也是個老油條了。請假與逃課次數節節升高,請假理由什么的簡直是信手拈來,比如什么頭暈重感冒拉肚子,作為一個女生,還能有生理期這種理由。
況且我們的輔導員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叔,很容易請假。既然這么好請假,為什么要逃課呢?即使輔導員很好說話,那天天都請假豈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為了長遠的發展,必須時而請假時而逃課,畢竟我還有兩年在學校里呢。
從大二上學期開始,我就沒再上過課了,天天窩在宿舍里面,看看電視劇,打打游戲,或者快樂與佛系的生活。吃飯也是舍友吃完之后幫我打包到宿舍了。我的舍友經常嘲笑我每天躺在床上,都要和床融為一體了。
說到我的舍友,一開始我們全宿舍都是像我一樣非常糜頹的,我們吃飯也是叫外賣。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們都想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發奮讀書,就剩我還在當一條咸魚。
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真是十分美好,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的整個背面長出了一粒一粒的凸起,連腿上都有。一開始我以為是過敏了長痘痘,可是這些凸起一天天的長大,變成了一個個小肉球。我曾嘗試過像擠痘痘一樣擠掉它,可擠爆以后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一些白色的汁液。
我覺得異常惡心,決定去附近的診所看看,但重度拖延癥的我決定了很久,依舊還是躺在床上不想動。而且小肉球除了丑了一點對我也沒有什么別的影響,我干脆就不管不顧,放任它繼續生長了。
很快我就發現我的想法是錯的了,小肉球漸漸長出了吸盤,我一躺在床上,就會被吸盤緊緊和床吸在一起,從床上爬起來就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有點害怕了,開始咨詢舍友該怎么辦。
“沒關系啦,你不是還可以上下床嗎,再說外面的小診所肯定沒見過這種癥狀?!?
“就是就是,還是等這學期結束回家去大醫院再看看吧,你就先將就一下,反正你也不出宿舍。”
這么一想也是,到時候診所醫生也不懂我的病,那我不是白出門一趟了,出趟門多累啊。再說了躺著就躺著唄,多舒服啊。
慢慢地,我的腿被完全吸住了,再后來,我的全身都無法動彈……
那個夜晚,我仿佛全身都與床融合了。早上醒來,我驚恐的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了,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焦急地想用手機查詢一下這方面的資料,發現我可以把手機“拿”起來——就是用意識操控著它漂浮,到沒有辦法解鎖和使用。
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我的舍友帶飯回來了。
我用意識拼命呼喊,但我的舍友似乎聽不見我的想法。
“起來吃飯啦!睡死了嗎?那我把飯放著啦?!鄙嵊颜f罷又離開宿舍了。
我嘗試著把飯像“拿”手機一樣讓飯漂浮進我的嘴里,但我發現我只能吸收飯里的能量,并不能自行吃飯。
這是一種超能力嗎?但我并不想擁有這樣的能力,我后悔了,我應該一開始就去診所看看我的病的。
掙扎了很久,我還是一點也動不了,我放棄了。我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其實一開始我也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女孩子,我努力學習,拼了命才考上了這所大學。大一的時候我也參與了各種各樣的社團活動,還拿了一些比賽的獎狀,那時候的生活可謂是多姿多彩。
可一切從我和舍友發現原來隨便復習一個禮拜,我們考試也能考的很好,窩在宿舍打游戲,不去參加活動,我們也能混點活動分數以后,全宿舍都陷入了“癱瘓”。每個人都在宿舍里無所事事,虛度光陰,真是后悔呀……
我漸漸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我發現我的身體可以動了,肉球和吸盤也已經完全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氣,但我又突然又陷入深深地絕望里——我發現我的身體是自己動起來的,并不是我操控著的。
我的身體爬下床,拿了專業課的書,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宿舍。
而我的視野比昨天小了,我只能看見對面的床,以及頭頂的天花板,看來我的意識和我的床融合在了一起。
我驚恐卻又無可奈何,事情變成這樣也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啊,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好好學習,不再那么頹廢了……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發現,對面的兩張床的床沿有兩對眼珠子,也朝著我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