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惹怒天神
- 相思入君懷
- 陰陽上去
- 3053字
- 2020-04-26 22:53:44
“我們往下游走,看還能有什么發現。”
因為不知平陽情況如何,李陵安決定進城之前,再好好仔細研究這一水源。
兩人沿水流一路往下。從不太好走的路可以看出,這里確實人跡罕至。
“殿下,我怎么感覺咱們一直在往下走。”秦旌的思考方向駛向正軌。
沿途地勢逐漸平緩并且走勢向下。這樣明顯的水流應該不會出現斷流才對。
李陵安沒有停下腳步,“按理來說,我們或許會回到剛剛我們賽馬的那一段道路。”
“回到那兒?可我們剛剛見著的那條河流早就成干涸狀了。”
“沒錯。但這就是我們為什么要去下游一探究竟。看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兩人加快腳步,好在現在太陽已經下山,兩人經過這一番折騰倒也沒有出現體力透支的情況。
“可是殿下,有沒有發現這水流一直帶著我們斜著走。我們剛剛行走的路沒有這么寬敞的。”
二人最開始走的時候還是一前一后,現在不僅可以并肩,旁邊還很寬余。
李陵安早就發現了問題。此時他們走的路與靠近樹林的路有明顯的不一樣。
雖說都經過了太陽的曝曬,但現在腳下的路卻更為松軟。應該以前這兒才是河床。并且水也不像上游那般清澈,是帶有黃土般的混濁。
“殿下!就是哪兒了吧?”繼續往前,秦旌有了了不起的發現,激動地扯住李陵安的衣袖,向前指去。
沒錯,現在二人已經到了地勢平緩一帶。顯然二人來到了那條干涸的河流的上游。
可此時河流右側泥沙淤積過多擋住了地下河的匯入,整條河流的流向都被改變。
但因天氣炎熱干燥,并且此處也并無剛才那兒有樹木的遮蔽。改道的水流滲入地下消失。
“這……這怎么就斷了?”
他們所處的位置準確來說,是他們之前行走道路的對面,也就是干涸河流的對岸。身后便是他們鉆出來的樹林。
他們繞著轉了個半圈,這兒竟然是一個半環形。
李陵安看著消失的河流、干涸的支流,以及這明顯的泥沙淤積,越發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秦旌,你說這兒再怎么人跡罕至,倒也不至于這么久沒人發現。派人像咱們一樣探查不是輕而易舉的就能發現嗎?”
“殿下說的有理。秦旌也想不明白。”秦旌煩悶地抓抓頭,也在盡力的想著。
“還有這堆泥沙,你說怎么堆積的這么好,剛好就堵住了入水口?”
“莫非……”
“除非有人刻意為之。”李陵安斷定,“雖說這是上游,地勢也沒法聚居,人跡罕至。一路過來除了剛剛的驛站以及幾戶村民,沒有大范圍的人口聚集。
但是住在中下游的村民甚至是平陽城的百姓,難道就從來沒想過來看看這河流的上游嗎?”
“是他們沒想上來,還是不能上來。看來,必須在平陽城好好查查了。”李陵安嘀咕,神色認真。此時的他在秦旌眼里,已經不是那個貪玩的小殿下了。
二人原路返回與隊伍匯合再次啟程。一路上李陵安只是安靜地騎著馬,不曾言語。像在認真的思考剛剛所經歷的一切。
此時為酉時末,距離平陽入城只有不到一個時辰。
“秦旌,可有和城內人說我到了?”一路未開口的李陵安終于開口道。
“回殿下,不曾。”
李陵安點頭,又說:“入城后你跟著我便可,其他人分開聽命。不必去給平陽知府通報,我們先另尋一處住下。”
“是。”雖然猜不透李陵安在想什么,但是秦旌領命即可。
越**陽城越安靜。一路上半個人影也未曾見。
“來者何人!”守城門的士兵卻依舊恪盡職守。
“商販,途經此處。”李陵安回道。
“可有憑證?”
這時李陵安給秦旌使了個眼神,秦旌會意,翻身下馬,邊走邊找著什么。
走進士兵,秦旌拿出一個錢袋子,輕聲討好士兵頭兒:“嘿嘿,大哥,一點小心意還望不要嫌棄。咱們都是小本生意,還望大哥……通融通融。”
士兵看見錢袋眼都直了,嘴上沒說著什么手倒伸的挺快。掂量掂量還算滿意,手一揮:“進去吧!”
“多謝大哥,多謝大哥。”大丈夫能屈能伸,秦旌點頭哈腰地感謝這位士兵大哥。
再次翻身上馬,一行人進入城內便分開。只有秦旌跟著李陵安。
此時不過戌時,街頭巷尾空無一人,街邊廢棄的攤位襯托著,像是一座空城。
兩人慢慢騎著馬在道上行著。突然一群人從巷子里沖了出來撲倒在兩人的馬前。兩匹馬都被驚得抬起了前蹄。
“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吧……”
“我孩子已經兩天未吃東西了……”
李陵安湊著月光定睛一看,這群人中老少皆有,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破敗不堪,還散發出一股惡臭味。
看來這就是災民了。
“殿下,你……”
李陵安下馬,似乎一點也聞不到這難受的酸臭味。扶起跪在前面的老伯。
“老伯,你們這是?”
“貴人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吧……”
老伯嘴里一直念叨著這一句話,雙手捧著破碗努力伸去,想讓李陵安隨意打發一點。
李陵安回頭看向秦旌,秦旌無奈,忍著翻滾的嘔吐感走近,在每個人碗里扔上一些碎銀子。
“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空曠的街道竟然這樣熱鬧了起來。
這時李陵安才又問道:“老伯,你們為何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老伯濕了眼眶,哆哆嗦嗦的說:“得罪了天神,應受此報應啊。”
“天神?誰和你們說的?這世間哪來鬼神之說?”
“啊呀呀,不能這樣說,不能這樣說。”老伯突然激動,身后的災民聽見李陵安這句話也變得驚恐萬分。“恩人,你心善,快走吧。離開平陽,咱們這兒被詛咒了。”
“老伯,可否說清楚一點?”秦旌也發覺事情不對勁。
“我在平陽生活了幾十年,這兒從來都是風調雨順。我們從不愁吃也不愁穿。可是近兩年陸續出現了許多怪事。”
老伯開始回憶,“入平陽要經過的一座山,那山里可住了天神,有一天不知哪個小子從里面挖出來一塊石頭,得罪了天神,沒過多久就死了。之后只要有人進山,就再也沒出來過了。再然后我們每家每戶用的水都變成了泥土色,根本無法使用。我們一般都會接雨水來使用。可是現在天神徹底發怒,連雨也不下了……”
老伯口中的那座山,就是李陵安發現水源的那座山。難怪人跡罕至,無人發現其中有生命之源。
“這些話都是誰說的?”
老伯眉頭緊皺,想了一會兒便說:“沒記錯的話,知府大人最先警告過我們一次。但是當時誰也不聽。都怪我們,都怪我們……”
老伯越說越激動,似魔怔了一般掙脫了李陵安扶住的雙手,帶著家人離去。
聽了老伯的話,李陵安愈發覺得所有事情的根源得從知府查起。旱情是自然現象,可民不聊生,或許就是人為了。
“秦旌,京城可有來信,說具體撥了多少銀子賑濟?”
“回殿下,已經撥款一萬兩官銀用來給平陽一帶救災。”
“糧食呢?可有運?”
“糧食有,但不多。最近的縣城或多或少都受了旱情的影響,產量都不高。最遠的運來一批吃完也撐不到第二批到來。”
“難道這糧食產量并不弱的平陽,沒有糧倉備用嗎?”
“這……信中未提,屬下不知。”
李陵安算是想明白了,“算了,先找地方落腳,明日白天再看看這平陽城具體的情況。”
兩人上馬,繼續尋找客棧。
終于,尋著一家還開著門的客棧。同樣,小二看見來人,就如看見了水源,眼神發亮的迎了出來。
“二位客官這時來是要住店吧?”
“對,來兩間房。”
秦旌又想給李陵安準備上等房,但是李陵安搶先一句開口要了兩間普通房。
秦旌不解,疑惑地看著李陵安。李陵安無奈,貼耳悄聲說:“進一個平陽城花了多少銀子也不算算。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這兒就該省一點是一點。”
秦旌恍然大悟,對,已經用了不少了。
“來,二位客官上面請。”小二熱情地為兩人帶路,像是迎接財神爺進門一樣。
“小二,你們這客棧挺大的。還有他人住在這兒嗎?”
“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會開門。”
李陵安又開始了自己的搭訕。
“既然如此,水和食物夠用嗎?”李陵安裝作非常擔心的樣子。
“喲二位客官外來的吧。”小二樂道,“咱么客棧最不缺的就是水和食物了,二位客官盡管吩咐。這兒就是你們的屋子了。”
小二領完路話也不多說就準備走,也不等李陵安問出心中的疑惑。
就在小二準備下樓的時候,李陵安隔壁的房門打開,一襲黑衣出來舉著水壺。
“小二,打點水。”
“好嘞!”
李陵安和秦旌隨著聲音看去,二人異口同聲: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