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窗外蟲鳴聲響,農家的夜晚,寂寞而單調。
凌修寒沉浸在冥想修煉的快感之中,一時間,無法自拔。
體內靈力運轉著一個循環。
當他正要運轉第二個循環的時候,眼睛突然睜開,驚駭的望向窗外。
一股股強大莫名的威壓彌漫在天地間。
“咳!”
正是這些威壓,在凌修寒修煉的時候突然間壓在他身上,令他體內那有條不紊運轉著的靈力變得混亂,一口氣岔在胸口,讓他不得不咳嗽了一下。
急忙理順體內的靈力,凌修寒倒吸一口冷氣。
“宗師出沒?還是宗師之上?”
凌修寒是遇見過師級強者的,哪怕對方全力爆發威壓,也不會讓他感到這么壓抑。
這股氣勢威壓,即使是毫無針對性的游離著,一樣令他驚悚異常,這絕對不是師級強者所能擁有的氣勢,唯有在其之上的宗師級甚至是宗師之上的強者才會擁有這等絕強恐怖的氣息。
更可怕的是,彌漫在天地間的威壓并不只有一股,而是好幾股同樣絕強的威壓夾雜在一起。
“得看看!”
此刻,哪怕明知道那是比自己強大數倍的存在,他也不能坐視不管,因為這里是風凌村!
凌修寒從床上握劍一躍而起,一個閃身便來到了窗邊。
窗外,夜色朦朧,月亮在云霧間若隱若現。
凌修寒蹬大眼睛,雙眼閃爍起冰藍色的光芒,寒冰瞳瞬間張開。
寒冰瞳并不是以增加目力為主的瞳術,但是也有著些許增幅,在這樣漆黑的夜里,使用它無疑會有助于凌修寒探查情況。
在瞳術的加持下,凌修寒終于發現了天邊的異樣。
在那迷蒙的夜空中,一團黑影極速飛掠而來。
黑影由遠及近,威壓越來越大。
除此之外,天地間逐漸響起一陣哀愁的聲音。
一陣悠揚、高亢、嘹亮,卻又飽含嗚嗚咽咽和奇異歡快的嗩吶聲在天地間回蕩。
“這,玄天大陸有鬼?”
耳朵傾聽著那奇怪的嗩吶聲,眼睛直視著那團黑影,凌修寒心中不由一震。
這樣一個架勢,普通人遇見了,保不準會暈厥在地或者瑟瑟發抖,認為那是來勾魂的地府使者。
哪怕是凌修寒這樣的修煉者,此刻心里也有些發毛。
人類從來不會畏懼困難,但會下意識的敬畏未知的存在。
玄冰魔鱷開口道:“額,玄天大陸這么大,奇奇怪怪的靈器這么多,就算是遇見鬼修,也沒什么好驚訝的好吧,就是那幾個貨的實力,不簡單。”
“我已經用精神力屏蔽你的氣息,小心點。”玄冰魔鱷叮囑道。
凌修寒沒有回話,右手緊握著劍柄,寒冰瞳運轉到極致。
近了!
凌修寒終于看清了那團黑影的真身。
那是五個身穿黑色西服模樣袍子的人,手里拿著嗩吶吹奏著,隱約可見他們身材高大,五官在黑色夜幕和本就漆黑的膚色襯托下顯得模糊一片,宛如幽魂惡鬼一般。
那幾個幽魂般的人影抬著一副巨大的棺材,棺材長約一丈,寬三尺,通體烏黑,一眼望去,無法猜出它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月光照在上面,顯得詭異,森然。
這五個人影一邊吹奏著嗩吶,一邊抬著那座巨大的棺材,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無比的飛騰在漆黑的夜空中。
嗩吶聲詭異無比,猶豫惡鬼低吼。
凌修寒急忙撤去散發著光芒的瞳術,死死地盯著窗外。
他們應該不是惡鬼,給人的感覺卻和惡鬼一般無二,飄飄忽忽。
五個抬棺的人影,悠游自在的吹著嗩吶,在云間肆意穿梭,氣勢無窮,宛如孤魂野鬼,詭異且恐怖。
幾個閃爍之間,他們再次化作一團黑霧一般,向著遠方飄去。
感覺到那壓在身上的威壓逐漸遠去,凌修寒松了一口氣,“鱷魔哥,謝了。”
倘若剛才不是有著玄冰魔鱷幫他隱藏氣息,估計已經被天空上的鬼影給發現了。
“宗師以上的強者,絕對是宗師以上的強者!”
凌修寒的記憶力十分強大,幾乎能夠做到過目不忘。那幾個人影的表現,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腦海中的記憶宛如數據洪流,瘋狂的沖刷和流淌著,一個個有關的知識儲備被他調了出來。
那遠去的五個人影,絕對是宗師以上的強者,哪怕他看不透那些人的修為等級,也能夠分析出他們的實力下限。
據天風學院的圖書記載,哪怕是宗師級強者,也只不過是一步十幾二十米,遠遠無法達到飛行的程度。
更別提剛剛的五個人影,他們抬著棺材,吹著嗩吶,卻又飛行得迅速。這絕對是宗師以上的強者。
凌修寒背脊一陣發涼,剛剛他有些沖動了,竟然跑到窗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等強者觀看,要知道,強者的感知力都是極為強大的,倘若被對方發現了自己,極有可能會身死,甚至是牽連整個風凌村。
還好,玄冰魔鱷遮掩氣息的本事不弱。
后怕的同時,凌修寒忍不住想到,那棺材里究竟是什么?
真的只是一具尸體?
想來便不可能。畢竟抬棺的可是五個宗師級以上的強者,如果僅僅是讓他們抬尸體的話,那也太奢侈了。
從那邪氣凌然的陣勢來看,
只有一個可能,那個棺材只是一個座駕,里面有著比五位抬棺人要更為強大的存在。
比宗師以上更為強大的存在,那是什么等級?
這已經不是凌修寒所能夠知道的了。
天風學院的理論課里面,也只是講述了三個等級稱號。
十級事的士級稱號,二十級時的師級稱號,三十級時的宗師級稱號。
再往上的話,凌修寒就不知道了。
凌修寒抹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額頭的冷汗,嘴唇有些發干。
“這等強者的風采,估計只有去了大宗門,我才有可能了解得到。”
心有余悸的凌修寒,瞬間運轉寒冰瞳清除內心的負面狀態。
隨后,他重新點燃煤油燈,像多年前一般,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