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落荒而逃之后，顧橋再沒見過徐曜

可顧橋心里卻并不像想象中那般輕松，時不時還有些煩躁。

尤其是那天徐曜的反應和表情，讓她沒有辦法不在意。

那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懊惱和手足無措的心疼。

之前顧橋見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目光和反應，可徐曜的這些反應，她卻是第一次見。

在那人的目光之下，顧橋雖然感覺窘迫，但是又有一種很微妙的溫暖和很奇怪的委屈。

明明之前經歷過比這些還要難過千倍萬倍的境況，按理說她應該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麻木了才對。

可是那委屈卻是實實在在的，就讓人想躲起來大哭一場，正如當初她第一次遭受非議的時候。

常路同樣感覺到顧橋的不對勁，他不知道那天顧橋跑出去之后發生了什么，只知道當他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種狀態了。

不過跟顧橋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他也算摸清了她的脾氣。顧橋的情緒總是不那么穩定，經常易怒或者多愁善感，就像上次突然在左琦和樊麗面前翻臉一樣。

還好她倆都是通情達理的，也沒有因為這就怪罪什么。所以這一次他只認為顧橋又在鉆牛角尖，等她想明白就好了。

兩人像往常一樣相處，一起吃飯，一起放學，早就成了習慣。

只是現在的兩人貌合神離，心思各異，并不知道彼此的想法。

而且常路對樊麗的“教學”還在繼續，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兩人在走廊里并肩而坐，有說有笑。

顧橋每每勸自己學會習慣，要冷靜，可是她還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刺眼，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耐心和包容全都花在了兩人身上，可她到底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去習慣。

沒過幾天，一模成績就貼了出來。第一名還是孟帥，幾乎萬年不變。常路發揮得很好，名次很靠前，在一班都擠進了前十名。

而顧橋卻發揮一般，不過還是在二班的前十名里掛著，只是比樊麗卻少了幾分。

早先顧橋其實并不在意成績，就算考個二班的倒數第一她也沒什么感覺。

只是這一次看著成績單，顧橋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對她來說題目難不難倒是其次，心態才是最大的變數。

卷子上的題她其實都會，但是她卻沒有一次拿過滿分。

來自各科老師的刻板印象是原因之一，還有很重要的一條原因就是，在考場上有時候她的手就像是不受大腦控制一般，明明心里想選D，可手上偏偏就是寫了個A。

這個問題伴隨了顧橋許多年，她猜測可能是某種心理障礙，不過她并沒有咨詢過心理醫生。

不過心理方面的書她也看過不少，所以很多時候她完全能夠意識到自己心理狀態的不對勁，雖然沒有辦法及時擺脫，但是總不至于太過慌張。

而之所以不去看心理醫生，原因是顧橋十分抵觸。她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秘密，她害怕將這些秘密公諸于世，而心理醫生剛好可以做到這些。

她想，或許有一天她會把這些秘密說出口，前提是對方是自己完全信任而又不會背叛自己的人，就像那天跟常路坦白自己的身世一樣。

不過時間絕對不會是現在。

而對象……

以前她覺得常路很好，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