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外面天氣晴朗明媚,絲毫不見昨天的陰霾。
從窗戶看出去,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在陽光下綴滿碎鉆。
睜開雙眼,入目皆為白色。顧橋抬了抬手,卻發(fā)現手上好像連著什么東西。
原來是點滴。
整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
她想起來了,之前她在雪天暈倒了。
暈倒之前,她看見一個人朝著自己飛奔過來,只是她沒看清。
就在這個時候,常路拎著一個保溫桶走進來。
“你醒了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常路輕聲問道。
“沒有。”顧橋搖搖頭,“昨天是你送我來醫(yī)院的嗎?”
常路手上的動作一頓,馬上又恢復正常。
他沒否認,也沒承認。
“你剛退燒,我給你買了點清粥,先吃點吧。”說著,常路給顧橋盛了一碗粥。
顧橋也不多問,只是從常路手中接過碗,一口一口地喝粥。
顧橋強撐著喝完了兩碗粥,只是保溫桶里還剩下大半,不過她實在是喝不下了。
常路也不勉強她,很自然地將碗收了起來,放進塑料袋。
顧橋怔怔地看向窗外,一片白茫茫。她想起上次下雪的時候,還是兩人坐在咖啡廳,常路給她補課。
顧橋望著窗外不說話,常路也不說話。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大約過了半刻鐘,顧橋突然說道:“我想出院。”
常路點點頭:“我去幫你辦手續(xù)。”
“不用,還是我自己去吧。”說著,顧橋就要起身下床。只是手上還扎著針,她這一動倒是扯到了。
她眉心一緊,卻沒吭聲。
常路自然是攔住了她。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不然我也不放心讓你出院。”說著,他還給顧橋掖了掖被角。
顧橋不再反抗,任由常路給自己蓋被子掖被角。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她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既然他愿意來這里照顧她,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已經不生氣了?
至于到底是誰將她送到醫(yī)院的,這重要嗎?
很快常路就從外面回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高高瘦瘦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氣質看上去跟這個地方有些不搭。
醫(yī)生看見顧橋的時候眼底閃了閃,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可是顧橋還是注意到了,她感覺有些奇怪。
她之前好像并沒見過這個醫(yī)生?
“這位宮醫(yī)生說要來檢查一下,沒什么問題你就可以出院了。”常路解釋道。
顧橋不疑有他,沖著醫(yī)生點了點頭。
說是檢查,其實也沒花多長時間。宮醫(yī)生看上去很隨意地給她量個體溫,又查了一遍心跳血壓,一切正常之后,又囑咐了幾聲,然后就離開了。
顧橋還在吊點滴,常路就幫著她收拾東西。左右她只是臨時住院,也沒什么東西,所以沒花多長時間。
看著常路忙碌的身影,顧橋感覺十分滿足。
吊完點滴,顧橋就跟著常路離開了醫(yī)院。
而另一邊,在宮醫(yī)生的辦公室里,一道目光正一路追隨著顧橋。直到在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也遲遲沒有收回目光。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我不想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