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舞臺、燈光、樂隊、記者、家長……全都消失了,只有寂靜的圖書館和窗外飄進來的輕柔小風,趴在桌上打盹的蘭吾語不愿從夢中醒來,繼續閉著眼睛,越想越覺得好笑。
馬芷汀一臉姨母笑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小聲問:“做了什么白日夢呢?看你這么開心!”
蘭吾語飛快地一邊拿起桌上的書本,一邊壓低嗓門對馬芷汀說:“我們出去說。”
“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被我爸媽催著找男朋友,讓我做起了如此享齊人之福的白日夢!”
“人家王天后魅力大得攪散了的豹黑樂隊,也只有兩個隊員喜歡她,我在夢里把無與倫比樂隊一鍋端,你說是不是為老不尊啊!這五個,可都是我的中學學弟呢!”
“尤其是白宇倫,是我看著長大的弟弟啊!罪過、罪過……”蘭吾語向馬芷汀說完夢里的情形,自責不已。
馬芷汀不以為然:“哎呦,只要長得帥,弟弟根本就不是事,好伐啦?想想那比老公大二十五歲的總統夫人,你老公現在還是負六歲呢!說不定連他爸都還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尋找他媽。”
正在這時,一位身著孕婦裙的老師昂首挺胸挺腹地向她們倆迎面走來,兩位女生趕緊乖巧地打招呼:“老師好!”女老師也微笑著和她們點頭。
看著老師遠去,蘭吾語靈巧地用目光向馬芷汀示意:“喏,說不定你老公剛才隔著你婆婆的肚皮,聽到了你說的話呢。”
馬芷汀又好氣又好笑:“那也得有你這小妖精一樣的身段和姿色好伐啦?剛才乘坐婆婆號過去的,是你老公!我老公還是在你那五位學弟當中挑算了。”
“你看上別的人我不管,小倫是我弟,你不能下手,作為大一的老牛去啃高二的嫩草,太作孽了!”蘭吾語發出紅色警報。
“我覺得你不能怪我,明明就是你的小倫弟弟長得就讓人想作孽。”馬芷汀笑得十分不懷好意。
“你什么時候再去看他們演出啊?帶上我唄。”馬芷汀笑嘻嘻地拽著蘭吾語的手。
“他們現在升高二了,不知道學校和家長還讓不讓他們到外面演出呢。不過,我知道他們會在哪里排練。”
“你要是答應我,不打小倫主意,我可以帶你去。”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對小倫的向往……”馬芷汀把許巍《藍蓮花》的歌詞改了,唱完這句還對著蘭吾語示威:“蘭吾語,我就要打你弟弟的主意!”
“我把你當閨蜜,你卻想當我弟媳?”
出現在蘭吾語夢里的五個男孩,都是她母校-南西中學高二學生。
南西中學,在上海以素質教育聞名。以前是一家公立中學,后來轉制成從預初到高三七年的私立完全中學、還開設了國際班,雖然轉制后官方身份只能是區重點,但實際依然承擔著市重點的職責。
在別的中學一進入初三,老師就帶領學生們朝著應試教育升學率狂奔、一頭扎進題海奮勇刷題到難以自拔時,南西中學的常茂榮校長卻依然苦口婆心地勸導家長們:
“分數真的有這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