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長槍折服衡子元
- 書說仙源
- 圣元字一仙
- 3074字
- 2020-05-04 10:00:00
衡子元抖疆縱馬,直沖而去,騎兵沖鋒,那手中兵刃便有千斤之勢,只見他左手握韁,右手持刀,雙腿一夾,下腰便要砍屈才飛的頭顱。
那馬踏來,咯噔噔如山崩,卷攜著風(fēng)沙直撲而來。
屈才飛哪里肯弱了勢,不退反進(jìn),腳下前踏,挺槍直上,作勢便要戳那馬脖。衡子元哪里肯讓,勒韁急轉(zhuǎn),往避過長槍鋒芒,彎刀砍下,眼看便要砍中屈才飛的腦袋。
屈才飛一槍空了,抽手回槍,仰面一躺,使出一記鐵板橋,躲過那斷首一刀,下一瞬,槍柄杵地,借力而起,長槍如鞭,甩在馬后腿上,這一擊勢大力沉,便是驍勇的戰(zhàn)馬,也嘶鳴一聲,抖起腿來。
便是馬兒腿疼,也比屈才飛跑得快,屈才飛也知這點(diǎn),一擊而中,也不深追,單手挺槍,柄夾肋下,槍尖直指衡子元。
衡子元心中怒火熊熊,回首看一眼馬兒,見后退無紅印,再次駕馬來沖。
屈才飛拉開架勢,雙手持槍,架槍來擋,刀刃直擊槍身,衡子元只覺虎口陣痛,差點(diǎn)扔了手中彎刀,卻見屈才飛,腳下一踏,身子一轉(zhuǎn),沉馬扭腰,使出一擊回馬槍,正點(diǎn)中馬屁之上,留下一點(diǎn)紅印。
衡子元此時(shí)已然亂了方寸,但心有不甘,面帶漲紅,再?zèng)_而去。
屈才飛手握長槍,邁步前沖,一介步兵卻要與騎兵正面沖鋒,讓周遭士兵看的目瞪口呆,一時(shí)間忘記了嘲笑,只愣愣地看著場中兩者相碰。
相距幾丈時(shí),屈才飛轉(zhuǎn)向而繞,側(cè)面迂回而跑,衡子元哪能讓他得逞,吃了兩次虧,這次卻反其道而行,不與他正面沖鋒,而是環(huán)繞而追。
于是乎,場中出現(xiàn)一步兵與騎兵繞圈,起初屈才飛直追馬尾,剎那間,確反被馬兒追上,后心漏給騎兵,這在戰(zhàn)場上乃是大忌。
屈才飛見他追來,腳下一頓,槍柄杵地,直入了幾分,再一挑,一蓬沙土直撲衡子元面門。
忙伸手來擋,卻忘了這是戰(zhàn)場,瞬息萬變,你那一瞬的閉眼擋沙,足夠敵人殺你千萬次。
屈才飛回身踏步而上,借著馬兒前沖之勢,槍尖一捅,斜刺進(jìn)衡子元胸膛,這一手勢大力沉,又有馬力相助,竟將衡子元一槍桶下馬來,翻倒在地。
周圍一眾士卒,轟然叫好,便是那葉深,也面上含笑,極為滿意。
屈才飛上前去扶衡子元,卻不想這個(gè)少年郎躺在地上,抹起眼淚來,竟將他給打哭了。
見他來扶,蹬腳來踩,卻像個(gè)小孩一般。
這倒讓屈才飛不知怎的是好,立于場中,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幸而葉深此時(shí)出言,道:“勝負(fù)已分,屈才飛勝。衡子元除去馬權(quán),職降一級(jí)。”
衡子元低著腦袋,也不言語,拱了手,往場外行去。
這場演武在士卒中卻成了佳話,單槍憾馬刀,屈才飛用槍如神的名號(hào)也被傳頌,在軍中向來便是強(qiáng)者為尊,平日里再無人譏諷不屑。
而那些輕騎兵將,也不因他是唐老將軍舉薦而再說閑話。
至于那衡子元,回到營帳,繳了馬權(quán),又降一級(jí),心中苦悶,閉門不出。
葉深與那衡坤早年有些交情,自然不好放任不管,兀自來尋。
葉深道:“子元,何時(shí)入的軍伍?”
衡子元悶聲悶氣道:“一年半前,被爹送來軍中。”
葉深道:“還記得當(dāng)初我如何與你說?”
衡子元道:“為兵者,便要受著艱苦,耐得寂寞,經(jīng)住操練。為將者,受其三者,亦要有勇戰(zhàn)之心,殺伐之意,通謀略,懂戰(zhàn)史。經(jīng)不住三種,便乘早而回,無為將之心,便在軍中為卒。”
葉深道:“當(dāng)初衡老將軍送你來時(shí),我心中萬分不愿。你自幼習(xí)武,常人不能及,又身處名將之家,大能之輩不敢敵,這便讓你一路坦途,不曾受挫。”
衡子元低頭不語。
葉深再道:“你在軍中所為,我看在眼中,自不去說,今日讓你比武,便是讓你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非今日一戰(zhàn),或許明日便橫尸戰(zhàn)場。敵人不管你是王侯將相,亦或是少年英杰,只要你的腦袋!”
衡子元道:“若是演武準(zhǔn)用仙靈之道,卑職今日定不會(huì)輸!”
葉深笑道:“你可知屈才飛花不斷的名號(hào)從何而來?那可是萬人眾前,用武道絕學(xué),擊殺了一名修道的妖物。何況那妖物沾染了魔氣!”
衡子元驚道:“當(dāng)真?他未入仙靈之道?”
葉深點(diǎn)頭道:“唐老將軍親筆所言,自不會(huì)有假。再告訴你,他俘獲了唐姑娘的芳心。”
衡子元雙眼放光連問:“是那位驚才絕艷的唐姐姐?小時(shí)候揍過我的那個(gè)?”
葉深點(diǎn)頭:“正是。”
當(dāng)日黃昏時(shí)分,屈才飛孤坐沙丘,看著遠(yuǎn)方夕陽余暉,心中莫名升起思念之情,不知那個(gè)遠(yuǎn)在中原的人兒,近來可安好?
便在此時(shí),身邊突然坐下一人,轉(zhuǎn)頭去看,卻是衡子元。
屈才飛拱手道:“衡衛(wèi)使。”
衡子元忙道:“屈大哥,我已經(jīng)不是衛(wèi)使了。”
屈才飛道:“衡都尉。”
衡子元再道:“別這樣屈大哥,在這西涼軍中,沒有馬權(quán),步兵便是職位再高,在他人眼中不過是一步兵。沒甚區(qū)別。”
屈才飛不語,他對這個(gè)被打哭的少年,沒甚好感,并非厭惡,不過是惱他身為兵將,卻作女兒態(tài)。
此時(shí)見他嬉皮笑臉,直往跟前湊,越發(fā)別扭。
衡子元道:“屈大哥,今日相比時(shí),我出言不遜,屈大哥莫怪呀。”
屈才飛見他語氣誠懇,自也不好小肚雞腸,道:“無妨。”
衡子元道:“屈大哥,你今日使得槍法,師從何處呀?如此出神入化,竟能與縱馬之兵相抗。”
屈才飛聽他夸贊槍法,心中微喜,道:“我?guī)煆囊晃浑[士高人,師傅不愿透露姓名,只讓我稱他師傅。我曾也問過槍法出處,師傅說乃是上古流傳,不知其源。”
衡子元恍然道:“那他老人家可曾說過能否教授他人?”
屈才飛這才知他心意,道:“這倒不曾有叮囑,想來是可以相授。你想學(xué)?”
衡子元連點(diǎn)頭,道:“自然想學(xué)。”
屈才飛道:“不教。”
衡子元道:“為何不教?莫非屈大哥還心懷芥蒂?”
屈才飛道:“持槍者,頂天立地,你愛哭,我不教。”
衡子元臉色一紅,沉默良久才道:“你若不教,我便寫信給唐姐姐,讓她親自與你說。”
屈才飛心中閃過一襲紅裙,心神一時(shí)恍惚。
衡子元又道:“你教我,我便寫信說你好話,不教我便說你壞話。”
屈才飛雙目直盯衡子元,道:“教你可以,但若日后你再為輸贏落淚,作女兒態(tài),我便廢了你的武藝。”
這一剎那,衡子元只覺眼前一座高山直壓而來,帶著萬鈞之勢,攜天地云雨,上頂蒼天,下著黃土,孤立于世。
像是受了感染,少年臉色肅穆,點(diǎn)頭道:“我若再落一滴淚,你便殺我也無怨悔。”
翻身跪地,拜了三拜,二人便有了師徒之名。
第二日,軍中將士見衡子元持槍立于校場之中,對面正是花不斷屈才飛,以為二人私自械斗,忙來圍觀,卻見屈才飛持槍指點(diǎn),糾正衡子元套路,這才知二人不過是交流武學(xué)罷了。
往后日子里,衡子元卻不似從前,愛持韁縱馬,馳騁沙漠,而是與屈才飛形影不離,平日里孤身在校場練槍,便是三伏天里,也要頂著烈陽,耍上幾遍槍才肯休息。
槍術(shù)精進(jìn),那性格也漸漸與屈才飛相近,變得沉穩(wěn)。
如此三個(gè)月得過。
屈才飛與衡子元雙雙成了前軍衛(wèi)使,得了馬權(quán),領(lǐng)了自己的馬。
原來那匹白駒,生長中原之地,不適應(yīng)沙漠氣候,屈才飛已仰人送回泉陵,如今這匹黑馬,乃是軍中戰(zhàn)馬,生的高大威猛,頗有野性。
但抵不過屈才飛膂力驚人,此時(shí)執(zhí)韁而立,那馬頭都難抬半分。
衡子元道:“屈大哥,這匹馬我初來軍中,騎過一次,被摔下馬來。您可得小心。這匹馬野得很。聽聞乃是飛龍將林將軍的坐騎。”
屈才飛道:“馬皆有靈,如人一般,善待他便能依你。”
衡子元見他執(zhí)韁之手,心中嘟囔:“這便是善待了?”
二人領(lǐng)了馬,有人來報(bào),葉將軍問尋二人。
不敢耽擱,牽馬來到帳前,稟報(bào)一聲后,兩人得入其中。
廳中立了十人有余,皆是軍中良將,見二人入來,抱拳示意,口中不語。
葉深道:“如今境外有多股敵軍侵?jǐn)_。西狄之國,雖已亡國,但殘留余孽猶在,當(dāng)年始皇不曾久屯精兵,遂未剿滅余孽,如今雖未建國,但那殘留幾股勢力近些年開始?jí)汛蟆k[有合并之兆,加之當(dāng)年被驅(qū)逐出境的靈妖種族眾多,若是兵合一處,不容小覷。”
二人聞言,心中一驚,又是大喜,終于可以上陣殺敵!
葉深再道:“前日線人來報(bào),說有兩股勢力正在接洽,有聯(lián)盟之勢,我方要早做打算,率軍守邊,以防敵方大舉來攻。另將選出一支精兵,出境深入,直插敵人內(nèi)部,一是斬首,讓敵方難成聯(lián)合,二是救人,將我方眼線安全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