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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不斷營中入伍

且說屈才飛策馬而去,直奔東北邊疆,這一路直走了倆月有余,從崇山峻嶺直行到大漠孤煙,從那溫婉悠揚的小調,到蒼勁樸實的游歌,從人群馬鬃,到孤影駝峰,入眼處,怎一個荒涼了得?

入了沙地,這匹白馬便跑不動了,也舍不得坐,牽馬步行,問清了路,再往深處走。

入眼黃沙無邊際,行了幾日,才遠遠見前方有一矮墻,行得近了才知,哪是什么矮墻,那是一座巨型堡壘。

黃沙磚壘成的高墻,足有百丈之高,便是那黃磚,就有一人之巨。

城門極高,卻不寬,上懸牌匾,書:西涼二字。

門側站兩士兵,不著甲,巾布裹面,身穿長袍,頭纏長布,腰側挎著彎刀,唯一看出士兵模樣,便是腰間的青銅腰牌。

戒備森嚴,來往行人皆要例行檢查,屈才飛牽馬而入,讓二人看了包袱,并無異物,便放了行。

一進城門,房屋卻盡是地矮土墻,路旁木棍支著涼棚,棚下坐著許多行人,等著店家上菜。

談不上熱鬧,卻也摩肩接踵,屈才飛牽馬而行,尋了客棧且先住下,收拾整頓,各方打聽,第二日再往營中去。

來到營中,問那守營士卒:“這位將士,西涼守將葉深將軍可在營中?”

那士卒極為警惕,問道:“你是何人?”

屈才飛拱手施禮道:“在下屈才飛,意欲從軍。”

士卒啐道:“從軍便找小督軍,管名冊的。若是誰人都找將軍來,那豈不忙死了?”

屈才飛也不惱,掏出信來,遞予他看,再道:“此信乃是唐老將軍親筆,讓在下親自轉交,問聲安好。”

士卒一看,不敢定奪,還信道:“葉將軍今日恰逢帶兵操練,你且在營中候著。”

引著屈才飛入了一處矮屋,便轉身離去,不在左右相陪。

屈才飛等候良久,仍不見歸來,心中又好奇軍營之事,不知這西北邊疆之地,軍中又是如何光景,兀自踱步而出,往校場行去。

路上所遇將士,皆是頭裹長布,腰挎彎刀,既無重甲,也無長槍,馬廄中,一匹匹高頭大馬,威風凜凜。

行至校場,其內士卒寥寥無幾,木樁隔數丈一插,合圍足有百畝之地,遠遠可見有幾個箭垛立于場邊,周邊生著枯黃草叢,顯得荒涼。

繞校場而行,不覺時至午后,落日孤影,薄云燃火。

屈才飛忽覺腳下震顫,那黃沙如水般輕流,四下望去,卻見零星士兵并不慌亂,已是常態,屈才飛眺望遠方沙丘,一股煙塵被風卷揚而起。

未多時,沙丘上顯出一串黑影,延綿如線,再往后,那黑影如同放下的卷簾,從沙丘上直卷而下,又如一塊漆黑的布,遮住了廣遼的沙丘。

細看才知,那是數萬將士,策馬奔騰,絕塵而來。

長河落日,縱馬馳騁,不就是男兒向往的浪漫嗎?

屈才飛只覺胸腔熱血涌動,那顆心隨著萬馬奔騰而跳動,挺槍一日而不抖的手,此時卻顫抖起來。

那塊黑布卷動地極快,往校場裹挾而來,不出一刻,萬馬壓境之勢,猶如行于泰山之腳,此等氣勢,誰人不膽寒?

為首將軍持韁勒馬,入了校場,馬速立緩,其余將士也是百煉之輩,人馬合一,要停便停。

那塊黑布,收起飄柔之姿,凝成一塊漆黑鐵板,四四方方,森然肅殺。

馬陣緩步入了校場,眾將翻身下馬,牽馬肅立,唯有一人不曾下馬。

看時只見頭纏裹布,胸前套一身護心豹頭輕甲,背負長刀,面皮紫棠,擴口大臉,腮生虬髯,形如一只猛虎,約莫四十年紀。

那將軍訓了話,人馬正要散時,卻聽耳旁有人問:“可是沙漠虎葉將軍?”

勒馬回身,問道:“正是,你是何人?擅闖軍中校場?”

屈才飛忙掏出信來,雙手一遞道:“此乃唐老將軍親筆,代為轉交,他老人家讓在下問聲好。”

葉深拿了信,也不看,喝退了一眾手下,沉著臉道:“你隨我來。”

屈才飛見他面色不善,也不言語,跟在其后,行了良久,才到將軍廳內。說是廳,不過是個土屋,靠墻擺個桌凳,中央一張大桌,平鋪一張地圖,極為簡單。

葉深見廳中無人,皺眉嘆氣,道:“你既是唐老將軍舉薦,那也該來廳中尋我,你此番在萬人目前,予我薦信,讓我如何做?若是為你謀個職位,手下定不服氣,背地里說我任人唯親,你也平白受辱,若是只讓你當個小卒,唐老將軍那邊如何交代,說我不顧舊情!”

屈才飛汗顏,連聲致歉,道:“在下唐突了!”

葉深拆信細讀,臉色漸緩,收信問道:“唐老將軍信中說你武藝超絕,你可曾有修煉仙靈之術亦或軍中秘術?”

屈才飛忙道:“不曾修煉二者。”

葉深道:“若是如此,你且先入軍中,當一小卒,半月后,有一場演武,屆時我會舉薦你上場,若是你在其中脫穎而出,手下自無二話,若是你寂寂無名,我與唐老將軍也好交代。”

屈才飛喜道:“多謝葉將軍。”

葉深道:“不用謝我,在邊疆之地,實力決定你的地位,你且去吧,熟悉熟悉軍中事務。”

屈才飛拱手再謝,退出大廳。

出了廳,往小督軍營中行去,登記造冊,領了那身戎裝,一路相問回了臥房。

有新兵來,老兵自是態度不一,有熱情來問,有冷眼相瞧,屈才飛并不在意,只是行至床榻,更換那身戎裝。

卻發覺自己衣著披甲帶盔,與他人不同,問時才知,這身衣著,在軍中無人穿,只有兩軍相爭時,才會去穿,老兵稱其為葬服。

屈才飛脫了衣物,換了裹頭長巾,一身長袍遮蔽全身,再出了屋,去領刀刃。

一切安頓后,熟悉軍中事務,也適應了此地炎熱氣候,以及風土人情。

時間一晃,半月得過,屈才飛已與其他士卒無異。

這一日,便是葉深所言的演武。

兵將合圍在校場旁,一側搭了木棚,葉深便坐在其中,沒有過多的言語,只冷冰冰道了一聲開始,報名之將士,排序進入校場之中。

騎馬握刀,二人相對而立,那刀自然不是真刀,乃是木刀,裹了羊皮,刀刃沾了朱砂,二者相爭,便由這朱砂印記為標準,有葉深判定,傷勢輕者勝。

有一點,若是有人落馬,便要被革除軍職,上繳馬權。

既做游騎之將,人在馬在,落馬是游騎之將最大的恥辱。

屈才飛站在場邊來看,場中二者抱拳見了禮,拍馬前沖,兩人錯身相交,架刀來砍,兩刀相撞,騰起一團紅霧,一合交手后,二者縱馬而繞,難追首尾,那裹黑頭巾的將士,馬術稍高一籌,一勒馬韁立馬急停,紅頭巾之將唯恐有詐,也是勒馬來停。

黑頭巾勒馬不過虛招,便是剎那,四蹄一踏,往紅頭巾身邊沖去,紅頭巾縱馬不及,眼見彎刀將要斬首,仰面一躺,躲過一刀,方才起身,那黑頭巾便已回身再砍。

紅頭巾難避此擊,脫韁而起,單腳踩蹬,團身縮進了馬腹一側,黑頭巾一刀再空,卻聽周遭喝彩連連,回望時才知,方才錯身而過時,那紅頭巾持刀偷襲,砍中馬腿。

若是戰場,這一刀足夠削去馬腿,丟了嗎,游騎兵也便廢了。

勒馬而停,拱手道:“甘拜下風。”

周遭將士大聲喝彩,二人退場,按序再上。

將近午時,將士均已操演完畢。

葉深起身道:“衡子元,你先莫退。”

場中勝了的將士傲聲道:“葉將軍有何指教?”

葉深皺眉,卻不發作,這衡子元乃是名將衡坤之子,年方十八,少年心性,恃才傲物,平日多想殺殺他的傲氣,但自己不好出手,他人又不敢出手。

如今恰好有一人,便是唐老將軍的準女婿,二人相爭,卻也輪不到后面長輩來說了。

葉深看向屈才飛,道:“屈才飛,早便聽聞你一手槍術驚人,人稱花不斷,我麾下戰將衡子元,向來不輸年輕俊杰,不知你可敢戰?”

屈才飛步行入場,他哪有諸多心思,只當是葉深想要相扶,拱手道:“將軍,那卑職獻丑了。”

周遭士卒哄堂大笑,衡子元更是面露不屑,勒馬上前,居高睥睨,道:“你是哪里來的狗東西,滾回你那窩棚再練十年來!”

葉深卻不管,命人道:“牽馬!”

屈才飛道:“稟將軍,卑職并無馬權,給桿槍便行。”

周遭將士啞然,良久又是大笑,葉深也不明所以,瞪他一眼,卻見他回望而來,雙目堅定,不像胡鬧。

葉深道:“給他。”

手下持槍而入,遞給屈才飛,并無槍頭,只是裹布,沾了朱砂。

衡子元氣急,卻又不好發作,勒馬回場,誓要重傷于他,讓他半月不可下床。

屈才飛握槍而立,槍尖斜指地面,人如青山不動,頗有幾分氣勢。

但那氣勢又能如何?自古騎兵砍步兵,一如砍瓜切菜,更遑論一對一角逐,便是連馬尾都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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