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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妙齡少女畫樓橫尸(支持一下新書唄)

仇子晉道:“可是去年十一月初九?”

劉氏叩首,道:“正是初九。”

仇子晉又問:“葛家管事,你說。”

管事道:“那日是十一月初十,有一外人來葛家,給了小的二百兩,小的不知所以,報(bào)給了葛老三,葛老三當(dāng)時(shí)知道曉得了,未說作何處理,小的便記在了賬上,那人正是劉二。”

仇子晉一甩手中賬本,道:“玄墨觀中,有賬本記錄,十一月初九,出三百兩予劉二。”

仇子晉怒道:“葛老三與玄墨觀暗中勾結(jié),買賣孩童心肝,其中劉二不過是作為中轉(zhuǎn),他敢接這活計(jì),除了貪念,怕是有把柄在你手中!”

葛老三此時(shí)面目蒼白,雙眼無神,哪里聽得進(jìn)去。

仇子晉再道:“前日我于玄墨觀中,尋到半塊心,那便是你指示殺害了孩童,遣劉二送上觀中!大膽葛老三,你可知罪!”

葛老三不言。

仇子晉道:“人證物證皆在,兇犯葛老三,縱兇殺人,殘害無辜幼童,罪不可恕,押入地牢,秋后問斬!孫龐一干人等,皆是幫兇,依法而處。”

葛老三身子巨顫,隱有黑光流轉(zhuǎn),驟然抬頭,面露猙獰,雙眼一片漆黑,怒吼一聲,直往臺上撲去,妖風(fēng)魔氣涌動(dòng)。

仇子晉冷哼道:“拿下!”

左右衙役捕快上前,卻仍是慢上一步。

仇子晉穩(wěn)坐桌前,臨危不亂,劍眉一擰,體內(nèi)靈氣流轉(zhuǎn),還未等有所動(dòng)作,眼前掠過一抹紅影,寒劍出鞘,架鞘格擋,長劍抹脖,葛老三暴斃當(dāng)場。

仇子晉起身來看,已然斷氣,怒道:“為何出手殺他?”

那紅影是誰?竟是齊長風(fēng)客棧中所遇女子。

轉(zhuǎn)身蹙眉道:“他要?dú)⒛悖以诰饶恪!?

仇子晉道:“他縱使罪大惡極,也要法來治,你殺了他,與他何異?”

那女子心生不悅,面上卻鎮(zhèn)定,只道:“萬民于此,你且去問,若他們說我錯(cuò),我便認(rèn)錯(cuò),若他們說我對,你便認(rèn)錯(cuò)!”

仇子晉甩袍哼道:“無趣,來人,拿下。”

衙役為難上前,道:“姑娘,得罪了。”

那女子道:“誰敢!”

說罷,手中舉起一枚腰牌,眾衙役詳看后,躬身行禮,向后退去。那仇子晉定睛一看,心中驚駭,拱手施禮道:“將軍親令!不知哪位將軍賬下?”

這將軍令,乃是景啟皇帝贈(zèng)與退居老將之物,持此令者,便可安心釋權(quán),頤養(yǎng)天年,除了那忤逆謀反之罪,其余皆可酌情而減,此物卻不可蔭及子孫。

女子收起腰牌,還禮道:“泉陵城守將唐鴻帳下。”

仇子晉道:“不知姑娘貴姓。”

女子道:“我姓唐。”

仇子晉道:“聞聽唐鴻老將軍驍勇無敵,膝下無子,卻有一女,不愛紅妝愛戎裝,神通了得,名為唐如雪,定是唐姑娘了。”

唐如雪道:“不錯(cuò)。小女子方才旁觀多時(shí),知大人鐵面無私,法不容情,這才出手相幫,若是小女子方才收劍不出,大人要如何應(yīng)對呢?”

仇子晉道:“本官方才冒昧了。”

唐如雪輕聲道:“大人所言所想,皆是以自身不怕妖魔為前提。小女子當(dāng)時(shí)剎那間,可真當(dāng)大人手無縛雞之力了!”

仇子晉再次心驚,心道:“莫非方才剎那,被她所察?”

便在此時(shí),有人疾呼,打斷二人言語。

“大人!仇大人!那云閣畫樓中,有一女子被殺身亡了!”

二人同時(shí)大驚。

仇子晉一撩官袍,讓人備馬,唐如雪一聲唿哨,一匹白馬絕塵而來,體內(nèi)靈力流轉(zhuǎn),身體如鴻毛,腳踏輕靈步法,躍上廟閣,輕點(diǎn)飛檐,一躍而下,正坐馬上,向著云閣畫樓奔去。

仇子晉見狀,心中驚疑:“武安命案,我卻都不急,她為何如此心焦?”

思慮時(shí),才至馬前,而唐如雪卻已經(jīng)絕塵而去了。

縱身上馬,帶人直往云閣畫樓奔去。

且說這臨山而建的云閣畫樓,源自前朝,本是用作望哨一途,如今卻成了一處古跡,文人墨客喜登高望遠(yuǎn),吟詩作賦,數(shù)百年來留下不少詩篇。

不少學(xué)子慕名而來,一睹先人詩風(fēng)人彩,云閣畫樓平日里賓客絡(luò)繹不絕,熱鬧非凡。

馮正平便是慕名而來的學(xué)子之一,今日登樓,少了些喧鬧,據(jù)說是此地少年縣令戲閣斷案,普法于眾,好事者都去了戲閣,樓上亦不過三五人群,低聲談笑。

而馮正平憑欄望遠(yuǎn),心中愁腸萬千,卻無人可說,無人可言。

去年落榜,幾欲尋死,滄桑頹廢,正是這落寞之時(shí),偶遇心中佳人,余善思姑娘。

余姑娘溫婉賢淑,心思靈巧,知他落榜,愁腸滿肚,常來尋他踏青春游,以散心中氣悶。

數(shù)月相伴,馮正平重拾書卷,刻苦攻讀,上月中旬,得知余姑娘隨父南下,馮正平一路相隨,至這武安港中。

可就在前日,相約湖畔的余姑娘,竟然與他人互通款曲,被馮正平當(dāng)場撞見。

問時(shí),余姑娘卻冷酷決絕,好似數(shù)月相伴,皆是一場空夢。

兩日借酒消愁,與他人訴苦,卻仍是痛徹心扉。

今日登樓,便想消消心中苦悶。

孤身站在樓上,看著遠(yuǎn)處,輕聲道:“孤身憑欄影悠悠,時(shí)憶往昔不可求,不戀時(shí)間良辰景,喜樂哀怨一夢休。若是她在時(shí),定會(huì)夸我。”

馮正平回頭看時(shí),再無那人影,心中又升一分傷感。

此時(shí)卻見不遠(yuǎn)處,憑欄之地,孤站俏麗人影,背影婀娜,身段窈窕,一襲粉衣,帶三分嬌俏。

馮正平收拾情緒,往那邊行去,近了只聞?dòng)南銚浔牵仙葐柕溃骸肮媚铮墒且蝗说菢牵俊?

女子不答,馮正平當(dāng)是女子含羞。

抬手搭肩,輕轉(zhuǎn)其身,正要開口搭話,卻見女子正是余姑娘。

正要質(zhì)問為何棄他不顧,余姑娘卻渾身僵硬,平躺而倒,倒下時(shí),面帶詭異僵硬微笑,直摔落地上,不叫不喊,表情依舊面帶笑容。

馮正平大驚,連忙細(xì)看,卻見余姑娘雙目泛白,口中無息,已然身死。

悲痛恐懼襲來,昏死當(dāng)場。

醒時(shí),便見云閣畫樓上,已有衙役捕快來圍。

一人身著官服,蹲地細(xì)查,另一人一襲白衣紅裙,靠墻抱劍。

衙役見馮正平已醒,忙稟:“仇大人,這書生醒了。”

仇子晉起身行來,問道:“何人?來自何處?與死者可相識?”

馮正平忙道:“大人,小生乃是晉平縣人氏,那是余姑娘,與她相識。”

仇子晉問道:“案發(fā)當(dāng)時(shí),是何情況?”

馮正平磕磕絆絆,將如何與余姑娘相識,如何隨她來武安港,如何被她拋棄,又如何往樓上來,期間所生的曲折,一應(yīng)說了出來。

仇子晉道:“她有了新歡,與你兩日未見,今日又孤身在樓中巧遇?”

馮正平點(diǎn)頭答應(yīng)。

仇子晉又問:“當(dāng)時(shí)她身邊確實(shí)無人?”

馮正平再點(diǎn)頭答應(yīng)。

仇子晉道:“余姑娘死于兩日前。來人,下樓問守閣之人,可有人帶大箱子布袋之類物件上樓。”

少傾,捕快帶守閣之人上樓,那人叩拜后,直言:“平日往來賓客,皆是輕裝而行,再者樓內(nèi)不許吃喝,便是有袋,也會(huì)查探,更別說是那裝人的,更是不許上樓的。”

仇子晉聞言,行至欄桿前,探身一望,問道:“唐姑娘,輕功如你,可能躍上這六層樓閣?”

唐如雪道:“一人可以,若背這重物,便不能。”

仇子晉道:“余姑娘死狀詭異,面露微笑,脖有掐痕,雙手纏頸,像是親手掐死了自己。其身有幽香,并無尸臭。將尸體搬回義莊,讓仵作驗(yàn)身。”

唐如雪心中一驚,低身來嗅,卻有異香,脫嘴道:“是他?”

仇子晉何等精明,問道:“誰?”

唐如雪起身抱劍,閉口不言。

仇子晉不問,勘察四周,卻見樓閣長欄,有輕微勒痕,探身下望,余姑娘所站之處,下方正是茂葉密林。

仇子晉轉(zhuǎn)身不語,吩咐手下人眾處理尸體,疏散人群,自己帶人緩步下樓,扶欄思量。

唐如雪跟在其后,黛眉微蹙,不知所思。

一行人下了樓,往衙門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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