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克萊恩博士呢？”陳諾問道。

“克萊恩啊……”Bright突然拖長了音，“這家伙……其實是個預言家，跟你一樣。”

“預言家？”陳諾一愣。

“基本上到目前為止，他的預測都還沒有出過錯，只不過……”Bright撇了撇嘴，“這家伙跟個神棍一樣，永遠不知道怎么把話說完整，每次給出的模糊概念總部的人猜都得猜好幾個星期。這讓GOC總部不得不專門成立一個‘翻譯小組’，來翻譯克萊恩的話。”

“除此之外……這家伙也具有扭曲現實的能力。”

“扭曲現實？”

“啊，這是我發明的一個理念。”Bright歪了歪頭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利維坦的頭上所經歷的事情嗎？那個光球，具體的說應該是那個胚胎，似乎具有著將物體從無變幻到有，從有變到無的能力。”

“不過，扭曲現實的囊括范圍遠不止如此。”Bright沉吟了一會，“現實扭曲者的存在，能夠壓低周遭現實的穩定性，甚至能夠通過自身的意志操控周遭的現實個體，包括但不限于控制人類思想，憑空造物等等……”

“居然有這么變態的能力？”

陳諾感到有些驚訝，再怎么說他也是末世十幾年過來的人，卻似乎聽都沒用聽說過這種概念。

“事實上，你就有這種能力。”Bright看了陳諾一眼。

“我？”陳諾愣了愣。

“你的憑空取物的能力，還有你周身的立場護盾，完全符合現實扭曲者的標準。”

“呃……”陳諾其實很像說這些完全都不是我的能力，不過他隨即又問道，“那那個克萊恩博士……他具體是什么能力？”

“這家伙的謊言……能夠變為現實。”Bright說道，“或者說這家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改變現實的能力。”

“什么意思？”陳諾有些不理解。

“有一次在我與他的交談之中，他曾說漏嘴想要干掉我。”

Bright回憶起往事。

那時的Bright還是以探員的身份第一次見到克萊恩博士，第一眼的感覺就認為這家伙不像是一個好人，至少……這家伙肯定是一個專精于撒謊的人。

“嘿，克萊恩博士，你好啊，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史密斯博士讓我來詢問你有關即將進行的行動預言的事情。”

“嗯……沒有人類情感的家伙么？”克萊恩一雙細長如狐貍的眼睛打量著Bright，“也許解決掉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Bright：“您說什么？”

克萊恩：“沒什么。”

Bright：“您在否認的時候能不要將眼睛看向天花板么？否則我會以為您在撒謊。”

克萊恩：“撒謊？我從不撒謊，我會騙你說我想用一顆摻了安眠藥的口香糖假裝友好的騙你吃下，然后在你昏迷之際把你扔進焚化爐慢慢把你燒成渣嗎？”

Bright：“您又在胡言亂語了。”

克萊恩：“不，我沒有。”

Bright：“我剛剛錄了下來，我倒帶你聽。”

錄音播放完畢后，Bright驚訝的發現之前克萊恩所說的話消失了。

克萊恩：“你看，我沒說錯吧？過度的工作和壓力可能會造成幻聽，我建議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Bright疑惑地看著錄音機，隨后摸了摸額頭：“我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克萊恩：“你想問我有關行動預言的事……對了，要口香糖嗎？”

陳諾嘴角抽搐著看著Bright，似乎是在思考這貨是怎么活下來的。

恐怕……應該是這貨不愛吃口香糖吧？

“喂，史密斯？怎么了？”

Bright突然接起了電話，看樣子是史密斯博士突然打來的。

“嗯？確定？”

Bright眉頭一挑，陳諾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那好。”Bright點頭說道，掛斷電話后看向了陳諾，“華中地區爆發病毒事件，看樣子已經遏制不住了，我們現在離那塊區域最近，史密斯臨時調度我們去控制疫情。”

陳諾不禁皺起了眉頭。

華中地區爆發的喪尸病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ight看了眼陳諾說道，“我允許你先自由行動，我親自帶隊去往密集災區，等你解決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再來和我匯合。”

陳諾看向了Bright，本想說些感謝的話，結果卻發現這貨滿眼興奮。

這家伙……早就想體驗一下爆掉喪尸腦袋的感覺了吧？

一想到喪尸都是由人類變的，陳諾又開始覺得Bright太反人類了。

“那你小心點。”陳諾看著Bright說道，“這喪尸病毒和那個血色薔薇有關，正好我們要去找血色薔薇的時候卻又爆發了喪尸病毒，估計這兩者之間會有聯系。”

“安啦安啦。”Bright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一群喪尸而已，沒有智力且不會使用武器的家伙，即使加了一擊必殺的BUFF我也能一個人干掉一群。”

陳諾翻了個白眼，懶得在說些什么。

陳諾走下飛機，在看著直升機漸漸飛遠后，自己也緩緩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五月份的最后幾天，高三的學生們都在學校集中備考，經歷過了成人禮、高考壯行的學生們各個充滿斗志，像是沖上戰場前的士兵，舉起槍口朝向敵人，打出致命的子彈。

眼下的時間越發緊張，所有的同學都在集中著注意力專注復習，唯獨楚辭一人，坐在教室靠窗角落，無心復習，遙望著遠處的天空。

“這個世界……即將迎來末日。”

當初，林顏在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面無表情的向他吐露了實情。

世界……末日。

多么諷刺的字眼，曾經的他無數次的幻想過也許會有這一天的發生，可當這一天真的即將來臨時，他卻驚慌失措的像是一只被野狼追逐卻找不到洞坑的野兔一般。曾經的目標，幻想，一夜之間化為泡影。最后留給他的，只有對于未來的恐懼。

這些天里，他一直都在關注世界新聞，太多的詭異事件讓他不得不相信這一事實。

還有林顏和陳諾的莫名消失，讓他感覺像是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看向那些還在專心致志的復習的同學們，心底的孤獨和恐懼到了極致。

整個世界，只有我，在經歷著世界末日的絕望……

楚辭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一定要揭開真相……即使讓真相晚一些出現也好，他也不用獨自感受這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