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羅清清吃過早飯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她的軒岳師兄處,找他借他最得意的弟子蘇墨。
“不行,別的弟子我都可以給,蘇墨可是要繼承我的衣缽的,堅決不能借。”她的師兄一聽羅清清要借的人是蘇墨,堅決不同意。
“師兄,你我同為醫者,自是該知道,救人大過一切的。”羅清清嘆了一口氣,擺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自己已經是名滿天下的神醫了,羅神醫救治不了的病人,又為何會覺得我白術居的人能救。”軒岳無視她委屈的表情依舊護犢子道。
“師叔喝茶。”正巧此時蘇墨見師叔來訪,去屋里泡了茶端了來。
“你還給她喝茶,你知不知道她是來要人的,快進去。”軒岳忙把自己的弟子往屋內轟。
“師叔來要人,給她不就成了,師父不是素來最大方的么。”蘇墨不以為然道。
羅清清也無視她師兄的憤怒,慢悠悠從蘇墨手中接過茶道:“小姑娘得的是心病,我于這方面不是很在行,蘇墨會讀心術,我想找他幫忙試試看,萬一能治好呢。師兄放心,等那丫頭病一好,我馬上將蘇墨給你送回來。”
“誰病了?昨天那小妞兒么?她身上確實有點傷,但看著也不像是有心病的樣子啊。”蘇墨不待他師父答話,便搶先問道。
“不是她,是另一個小妞,昨天晚上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我放心不下,就只好來找你了。”羅清清也直接無視了一旁的軒岳,朝蘇墨道。
“師叔放心,救人的事情,蘇墨定義不容辭。”
“那正好,廂房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今日便搬去鳶尾居吧!”羅清清笑道。
“臭小子,你若搬走了就別回來了!”軒岳指著蘇墨道。
“師父您別這樣,您不是常教導弟子說,醫者當以治病救人為己任么?”蘇墨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師父。
“可你又不是沒聽到,她鳶尾居如今來了那么多姑娘,萬一要是垂涎你的美色,把你勾引走了,你師父我畢生的心血傳給誰去?”軒岳仍是不放心。
“這個師兄大可放心,我鳶尾居的那兩個小姑娘,都是有主的。”羅清清在一旁保證道。
“那萬一要是又被我徒弟迷住,變心了呢?”軒岳看著自家水靈靈的徒弟,生怕他被哪個豬給拱了。
“那也得看看她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把你徒弟我勾到手啊!”蘇墨在一旁勸著,又轉頭朝羅清清道:“那師叔等我一下,我去收拾好東西便同你一道過去。”
“放心吧師兄,淵兒回來了,墨兒就是想要去找姑娘,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資質啊!”蘇墨進去收拾東西了,羅清清在軒岳身邊火上澆油道。
“淵兒回來了又怎樣,你家淵兒有我徒弟長得好看嗎!”軒岳氣呼呼地頂了一句,轉而一想覺得不對:“那兩個姑娘都是淵兒帶回來的?”
“是啊。”羅清清應著,轉而猶豫了一下,還是湊近她師兄,小聲說了句什么。
軒岳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你確定么?這事可不能傳出去了。”
“不會傳出去的,我此番叫墨兒過去,便是要給杏兒治病的。”羅清清見四周無人,終于說出了實情。
“那你又不早說,你早點說了我不就借給你了嗎!”軒岳看著他師妹,責怪道。
“這不是墨兒在場,不好明說嗎。”羅清清又看了看,確定蘇墨沒出來,這才對軒岳小聲道。
“那說好了,就算是你那丫頭,也不準打我家徒弟的心思。”
“放心,那丫頭早就傾心易風那孩子了。”羅清清保證道。
“若是淵兒我倒是沒話說,易風資質一般,你好好的女兒,就這么嫁給他了,是不是有點……”軒岳又開始挑事道。
“我是嫁女兒又不是挑徒弟,對我女兒好不就行了,要資質作甚。”羅清清不以為然道:“再說了,沒有淵兒做對比,易風其實已經算是天資很不錯的了好吧。”
“行吧,你說什么都是對的。”軒岳懶得再和她師妹爭論,便直接結束了話題。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蘇墨才從里間背著包袱出來了。
“收拾好了?”軒岳轉頭,看著背著包袱的軒岳,轉頭問了一句。
“師父,您說過的,救人要緊……”蘇墨有些底氣不足地看著他師父。
“收拾好了就感覺跟你師叔走吧!別磨嘰了。”軒岳揮了揮手道。
“師父您不會真的要把我趕出師門吧!”蘇墨大驚。
“你想得美!”軒岳橫了他一眼:“治好了趕緊給老子乖乖滾回來,你還想離開師門,為師有些日子沒打你你就飄了是吧?”
“不敢不敢,徒兒定不負師命。”蘇墨說著,又朝軒岳行了一禮,這才跟著羅清清走了。
當一身紅衣的蘇墨跟在羅清清后面踏進鳶尾居的時候,小院里的四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羅清清絲毫不理會眾人的驚訝,只走近何杏兒,柔聲道:“杏兒,這位是蘇墨哥哥,他這段時間要在鳶尾居住一陣子,羅姨想把你旁邊的那間廂房讓出來給他住,晚上的時候羅姨能和你擠一擠么?”
“可是,我晚上說夢話,會吵到羅姨的……”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何杏兒對羅清清已經沒有一開始那么排斥了,但還是有些猶豫。
“不怕,有羅姨在,你就不會再做噩夢了。”羅清清說著,拍了拍何杏兒的頭。
蘇墨背著包袱,隔著羅清清同谷苗打了個招呼:“你好哇,小妞兒,我們又見面了。”
“你這個娘娘腔又過來作什么!”谷苗瞪了他一眼道。
一旁的楚亦淵瞬間就不淡定了:“你昨日便見過墨師兄?”
“對呀,我昨日和羅姐姐一起出去采藥的時候遇見過他。”谷苗轉頭于楚亦淵對視,目光坦蕩:“有什么不對嗎?”
“你為何不告訴我?”楚亦淵有些不開心了。
“你也沒問我呀!”谷苗回答得一臉理所當然。
“反正,你少和他接觸。”楚亦淵說著,不動聲色地走到谷苗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不然某個人的醋壇子就又該打翻了。”谷苗笑著看了正與蘇墨對視宣示主權的楚亦淵,笑道。
“小妞兒,哥哥先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再來找你玩啊!”蘇墨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羅清清往何杏兒住的那間房隔壁走,完全無視了易風投來的強烈譴責的目光。
“哥哥?”楚亦淵轉頭,望著谷苗:“你們都已經這么熟了?”
“沒有的事!”谷苗一臉莫名地同楚亦淵對視:“我就昨天見過他一次,頂了兩句嘴,是他這個人太自來熟了好嗎!再說了,是他喊我又不是我喊他,憑什么你在這質問我不去問他!”
“也對,別的男人勾引我娘子,我當然該找那個男人算賬了,在這里問我娘子算什么事。”楚亦淵低頭想了想,越發覺得自己不好:“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亂懷疑你了。”
“你知道就好。”谷苗轉身抱住他笑道:“小醋怡情,但你一直吃醋就很不討喜了。”
“嗯,我會注意的。”楚亦淵反手抱住她,笑得一臉溫柔。
一旁的易風見狀,也想去抱抱何杏兒,卻被她低著頭紅著臉躲開了,他只好尷尬地笑了笑,轉身默默搗藥去了。
是夜,受了一天委屈的易風終于忍不住,偷偷敲開了楚亦淵的房門。
“你來找我作甚?”楚亦淵開了門見是易風,瞬間就沒什么興趣了。
“我來找你結成聯盟啊!”易風說著,便自顧自要往房間內鉆。
“我可不敢再相信你的任何鬼話了,三年前我一醒來的時候便趴在我床邊哭,裝得跟真的似的,那時候我還差點就信了我身邊一直有你這么個草包侍衛呢。”楚亦淵傲嬌地擋在門邊,不讓他進去。
“當初騙你是我不對,可如今我們不是應該一致對外嗎!”易風有些急了,強硬地要往房間里鉆:“你就不怕墨師兄拐走你的阿苗么!”
這句話一出,楚亦淵瞬間松了手,反手關上門,周身冒著寒氣:“阿苗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
“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易風忙卑躬屈膝認錯:“你想啊,墨師兄昨日遇見了谷先生,今日便搬來了鳶尾居,他是怎么想的,還猜不出來嗎?”
“他又沒要求住在阿苗隔壁,再說了,阿苗對他沒興趣,我也答應了阿苗要少吃醋的,你走吧,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和你聯盟對付墨師兄的。”楚亦淵一臉堅定道。
“可我聽說你上一次離開香楓山的時候已經把墨師兄給得罪得差不多了,你確定這次回來他會輕易放過你?”易風心一橫,再次拋出殺手锏。
“他放不放過我,無非就是各種找我比試來證明他比我更厲害罷了,只要他不找阿苗的麻煩,這些都無所謂。”楚亦淵輕蔑一笑道。
“師兄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墨師兄他長得可比你好看啊!”易風可憐巴巴地望著楚亦淵,懇求道。
“你有這功夫,倒不如先想想如何才能守住你家何杏兒!”楚亦淵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門,將易風推了出去,動作瀟灑而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