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不是膳房的丫鬟，而是住在玉芙軒的不速之客。

首輔清冷的開口：“什么事？”

“我來找你，聽書房里的書童說，你在這里，我就直接過來了。”衛(wèi)妍說得理直氣壯，又帶有女子的嬌媚和憨態(tài)。

首輔的眉頭皺起，還未開口，賀傾城拖著饑腸轆轆的身體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從內室走過來：“還沒好嗎？我好餓。”

她穿得隨便，衣服皺巴巴的，頭發(fā)有些亂，沒有傅粉不施粉黛，但是依舊漂亮得耀眼，讓人不能隨意的忽視她的存在。

松散慵懶的張開雙眼，見到來人，賀傾城怔了怔，頓在原地，“是你啊。”

她的語氣里沒有驚喜，倒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疏遠和敵意。

賀傾城對衛(wèi)妍，說不上來原因，但就是不喜歡。

首輔聽到賀傾城的聲音，轉頭看她，眉頭舒展，長手把她撈進懷里，緊緊擁著她：“外面冷，怎么不多穿點。”

賀傾城本能的掙了掙，沒推開他溫熱的胸膛，索性就悶在他的懷里，眼睛疲憊的闔上，帶些嬌氣肚嘟囔著：“還以為是膳房的人，以為用不了多久。”

哪里想得到，這么晚了，衛(wèi)妍會找他聊天。

衛(wèi)妍站在門外，嘴唇凍得有些微微發(fā)抖，勉強扯了一抹笑，看著首輔，頗有意味的指了指房門內：“大人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話音剛落，首輔明顯感受到懷里嬌俏身姿的人兒頓了頓，他安撫的揉了揉賀傾城的頭，隨即轉眼看衛(wèi)妍，語氣清冷：“沒什么事的話，還是別坐了。”

這是赤裸裸的毫不婉轉的送客詞調，窩在首輔懷里的賀傾城都為衛(wèi)妍覺得尷尬。

衛(wèi)妍本人看起來倒顯得若無其事，看著首輔：“當然有事啊。”

說著，也不顧首輔擋在門口，從門的窄小的空隙中硬生生地鉆進房里，終于暖和些了，才繼續(xù)說：“明日上課，我是想問問上課事宜。”

皇上下旨讓賀傾城跟著衛(wèi)妍學禮儀，但她一個異域女子，哪里知道南秦的禮儀？說學禮儀，不過是一個送她順利進首輔閣的幌子。

衛(wèi)妍和賀傾城作為公主，自然還是要學禮儀的，于是這個重任就交到了首輔的手里。

首輔眉頭輕輕皺起，有拒人千里的冷漠：“明日按時來書房就行。”

他有些惜字如金，多的話也不想說了，言多必失。如果不是皇上非要將衛(wèi)妍塞給他，他是不愿意跟她有再多接觸的。

衛(wèi)妍了然的點頭，但是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眼睛亮瑩瑩的看著首輔。

他就這樣清冷地站著，懷里還抱著其他女子，臉上不見半分笑顏，對她的態(tài)度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不留半分情面，與她所理想的溫潤如玉含情脈脈的男子相去甚遠，卻莫名地讓她覺得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沒事了是嗎？”首輔大人忽視衛(wèi)妍眼里滿溢的愛慕，平靜的看著她，不帶一絲感情：“沒事的話，請慢走！”

說著，帶著賀傾城走到一旁，讓出門來，好讓衛(wèi)妍出去。

衛(wèi)妍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不僅她覺得有些茫然無措失面子，就連賀傾城都覺得今日的首輔有點奇怪了。

平日里，他雖然也有鋒芒，但像今天這樣，決絕地不給一個女孩臺階下，是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