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在售票窗口用硬幣換了二個塑料圓幣,她和汪陽走進閘口將圓幣投入票務箱內。下午的時候人并不是很多,沒等多久船便來了。他們兩個上了船,溫暖帶著他走向船頭。船頭江風陣陣吹散了些暑氣,人頓時也清爽些。“在江面上看浦江兩岸又不一樣吧?”溫暖迎著風說,“站在這像不像是泰坦尼克?“
汪陽笑著說,“泰坦尼克可不是一艘好船。我們是要去浦東嗎?”
“不,浦東沒什么好玩的。我們等會再坐回去。“溫暖說。
”你好似很看不上浦東?“汪陽說。
“我們上海人以前有句話,寧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后來南浦大橋,楊浦大橋建成,交通改善后才慢慢好了。“溫暖回著。
“我們公司以后會在浦東。“汪陽說。
“你們公司是做什么的?“溫暖有點好奇。
”造房子的。“汪陽說。
溫暖用手在江邊畫出一幢幢房子,“嗯,那以后這里的房子都是你的,你當浦東的扛把子。“
汪陽看著在船頭像要隨風飛揚的溫暖,一把把她拉入懷中,低頭吻住她。溫暖還在發愣,傻傻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傻瓜,接吻都不會?把舌頭給我。“汪陽聲音低沉,含著笑意說道。
陽光下,陽傘中,一對男女熱烈的吻著,船在江水中劃行,如此美好!
他們也不知道船開了幾個來回才下得船,汪陽整個下午在陽光下走,臉上難免被曬傷,他捂著臉說,“好痛。“
溫暖好笑地說,“你說得,男人不怕曬的。“
“但是怕痛,來,你親一下就不痛了。“汪陽裝著委屈地說。
溫暖拍了他一下,“胡說,不早了。外灘半日游結束,我該回家了。“
汪陽想要送溫暖回去,溫暖說家離外灘不遠自己回去就行,他便沒有堅持。
溫暖剛到家,父親說楓丹有急事打電話尋她,她給楓丹家打去。
“溫暖,你總算回家了,去哪里了呀?“楓丹在電話那頭叫著。
”出去逛了一下,什么事?“溫暖回答得有點心虛。
“我晚上有個試鏡,你能不能幫我頂下班?“楓丹問。
溫暖有些猶豫,她今天逛了一下午,真是有點累。
“好溫暖,幫個忙啦!”楓丹在那頭軟語求著。
溫暖磨不過她,應了下來。她嘆了口氣,早知道要去上班剛才不如跟著汪陽回酒店了。
等溫暖吃了晚飯,趕到酒店,還是遲了些。Monika知道她今天是替楓丹頂班,并沒有責怪她。溫暖在餐廳遠遠地看到汪陽和一年輕男子在屏風處坐著。她笑著向他走去,走到屏風后,她停了停,聽到那個年輕男子說,“老頭子鐵定心是要在上海扎根了,派你來連個期限也沒說。”
汪陽說,“在哪里工作都一樣,在這里機會更多些。”
“最近你老往這個酒吧跑,是看上誰了嗎?”年輕男子調笑著說。
“沒有的事,我住這,下來喝一杯很正常。“汪陽否認著。
年輕男子說,“在我面前有什么可以滿的,我又不會和老頭子去匯報。”
“玩玩而已。”汪陽不經意地說著。
溫暖躲在屏風后,大氣都不敢出。她慢慢地退了回來,躲到吧臺里面。
玩玩而已,溫暖想到昨天Monika和她說的,那些港商臺商來這都是玩玩而已……,她看著吧臺后面冰柜鏡面中的自己,穿著抹胸小短裙,露著乳溝,呵!多可笑,自己多可笑。她忍不住發抖蜷縮在冰柜旁。
Monika看著在吧臺里躲著臉色不好的溫暖,看看外面坐著的汪陽,嘆了口氣沒有啃聲。
溫暖靠著冰柜回想這些天發生的事,這兩個月發生的事。在家父母從來沒有讓她干過任何家務,早上刷牙都是父親將牙膏擠在牙刷上遞給她。剛來工作的時候,自己端的飲料灑過,杯子碎過,客人點單聽不懂,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的自己到底會什么能做什么?她一直都是幸運的,同事和善從沒和她計較因她的錯失而增加的工作量,可她不能拿別人的客氣當福氣。而汪陽,他是玩玩而已,她自己對自己都沒有信心,何論他怎么看他,怎么對她。溫暖慢慢地站起來,不能再這樣下去。
溫暖等汪陽走后,默不吭聲地繼續完成外面的工作。下班的時候,她和Monika說要辭職。
Monika并沒有留她,只點頭看著她說,“好,明天來辦一下離職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