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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的中國,正值炮火紛飛,34歲的張充和與認識一年多的傅漢思結為連理,接著為了躲避戰爭離開北京去了國外。
章士釗曾贈詩“文姬流落干誰事,十八胡笳只自憐”之句給張充和,把她比作東漢末年的才女蔡文姬。
那時,張充和對“文姬流落”的比喻很不喜歡。
彼時,她嫁給了傅漢思,并遠居美國,她自我解嘲地說:還是章先生有遠見,他說對了。我嫁了老外,不就是嫁了“胡人”么?
不過,這個“胡人”傅漢思卻是個中國通,起初他常常找沈從文先生學中文。也是因為學中文,他認識了當時在北大開設昆曲和書法課,住在沈從文家的張充和。
沈從文寫文章回憶說:
“漢思開始還是登門找我學中文的,后來才發現,這位美國年輕人早轉移了目標,根本不是沖我來的!后來,傅漢思只要一登門,孩子們就起哄般地叫‘四姨,找你的!’”
合拍的愛情,理想的婚姻,緣于情投意和,更勝在志同道合。
對于張充和來說,傅漢思最吸引她的是他對于中國傳統文化的熱愛和敬意,以及他傳播中國文化的志向。
她欣賞他的學識。傅漢思原籍德國,父親是西方古典文學的教授,所以他有很深厚的古典文學底蘊,還精通中國、西班牙、葡萄牙、法國、意大利等多國語言。
重要的是,他的性情也是合她心意的。張充和說:
“漢思這個人從來就沒有什么復雜心思,人很老實,也很熱情開朗,是我喜歡的,而且你欺負他,他也不知道……”
張充和跟著傅漢思赴美后,定居海外,先在加州伯克利分校的東亞圖書館工作,其后在耶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中國書法二十余年,課外兼職教授昆曲,成為頗有名望的學者。而傅漢思在和張充和結婚后,先在斯坦福大學教中文,被學界認可后,在耶魯大學教中國古典文學。
夫婦二人曾一起在大學里講解昆曲。傅漢思講解內容的時候,張充和就穿著戲服,戴著自己親手縫制的珠花頭面,配著自己事先錄制的笛子錄音,有時候也會唱上兩段,漢思先生則幫忙打鼓板。
兩人的婚姻正可謂珠聯璧合、琴瑟和鳴,讓無數人羨慕,在當時被傳為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