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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青樓

  • 生息之千年劫
  • 黃昏刺晌
  • 2109字
  • 2020-09-26 10:44:59

兩人到達時已是傍晚,秋山租了個小船,讓船家帶領他們劃船進去了這個都城,讓顏笙琳吃驚的是盡管已經是晚上了,卻依舊燈火通明,城內許多條四通八達可容四五條船過去的河道兩邊有著許多店家在叫賣商品,上面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籠,地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從河道上方建造了無數個小橋供他們通過。

看著河邊許許多多賣吃的顏笙琳開始按捺不住了,不停地要這個要那個,有些忙壞了船夫,總是要是走走停停,幸虧秋山多給了他一錠銀子,他才開始興高采烈的替她大聲招呼那些商人給她送來吃的。還在小船中間在他倆面前放上了桌子,燙了一壺梅花酒。

“對不起,我們不喝酒。”秋山謝絕道。

“哦,沒關系的,這個梅花酒說是酒吧,可它一點兒也不上頭,甜甜的香香的,好喝的很,來這里玩的年輕人都愛喝這個,你們嘗嘗罷,這可是這里的土特產吶。”

顏笙琳膽大的將船夫倒在小盅里的酒細嘗了一口,感覺嘴里齒頰留香,一股熱流從喉嚨灌下,感覺心中舒服到了極點,略吃一驚的對船夫點了下頭。

“哈哈哈,怎么樣,好喝吧,好喝就多喝點,每條船上啊,賣這酒的都有的是,都是給你們年輕人喝的,那些上了歲數的,都喝一些烈酒哩。”

小船依舊向城中心劃著,越往里越熱鬧,河岸邊不少露天的小酒館坐著許許多多的人喝酒談天,還有得開著大門,店里掛著各種各樣的商品,顏笙琳有些看不過來了。

這時,她看見前面一點的地方左側二樓敞開的窗臺,正站著許許多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她們手里拿著扇子和一些絲絹,眉目傳情一般看著樓下好幾條船上看著她們的公子,還有許許多多的男人擠在了橋上看著她們那里,二樓窗戶的正中間是一個通開了的陽臺,幾個拿著樂器的姑娘正在那里演奏,面上帶著絲巾不知長什么模樣,但看著那些垂涎欲滴的男人,估計是那里的頭牌。

她們彈著琵琶與古箏,還有吹著笛子的姑娘,傳來的聲音讓許多人不禁閉上了眼睛享受這美妙的聲樂,連顏笙琳也不禁驚嘆,她幾乎從未聽過這么動聽的音樂。

“秋山,那里是什么?是專門演奏的嗎。”

秋山和船夫都相視一笑“那里是青樓……”

“青樓?”

“對,就是那些年輕公子尋花問柳,流連忘返的地方。”

“那不就是那種……”

船夫似乎意識到她要說什么,連連擺手“不不不,這里的姑娘可不一樣,她們個個身懷絕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賣藝不賣身,模樣更是個個傾國傾城,你看岸上那些男人的穿著,哪個不是穿的華冠貴服,穿金戴玉。但金錢的腐爛臭味在這里只會招到鄙夷,縱使千金萬兩也難搏得她們一笑啊,就像那天一個公子說的那樣,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別看我在這條河上劃了上百上千次,每到這里來還是有些走不動道哩,讓我家那婆子看見可沒好果子吃呢,哈哈哈。”

顏笙琳聽著看向那個正在彈古箏獨奏的女人,雖然有面紗擋著看不到她的真容,但她的眼睛似乎充滿了某種悲傷,曲調也像帶著某種思念一般讓人有些莫名的牽腸掛肚,讓她想起了棺材仔以及哪怕近在眼前的秋山。

“肝腸寸斷,黯然魂銷……”

在秋山他們旁邊另一艘船上的書生一邊揮著扇子一邊閉著眼睛輕輕說道。“沒想到這里竟還能聽到如此悲傷的曲子,拿捏的恰到好處,彈的不是曲,更像是心聲。”

“心聲?”顏笙琳忍不住插嘴道,那個書生回過頭來只是笑笑便說道“心隨意動,意隨心生,樂器上的聲調永遠都是那些聲調,只憑彈奏人的技巧來表達何種心情,但這個女子不是用了技巧,更像是用了自己切身體會心中的悲傷來彈奏,所以聽者無不深切的感受到了她難過不已的心聲。”

顏笙琳默默點頭,她剛才心中所想和這個書生所描述的別無二致。當這個女人獨奏時,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或閉著眼睛傾聽,或只是默默看著她,眼里充滿了憐憫。

一曲結束后,她站起身來對著窗外鞠了一躬,下面的路人們無不拍手叫好,她轉過身子進去了屋內,換了個別人接著演奏其他的樂器,顏笙琳有些意興盎然的意思,船夫的小船已經開始劃走了,她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秋山笑笑打趣道“怎么?喜歡那個地方?”

讓他沒想到的是顏笙琳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應該怎么說呢,我總覺得我聽出了她的心聲,那種思念和哀切的感覺,只能靠回憶來治愈自己的創傷。她彈的有不甘,有祈愿,有難忘,有被什么東西擊敗了之后一蹶不振的頹然。”

秋山有些吃驚道“你居然聽到這么感悟嗎?我一點都沒聽到呢。”

“哼,女孩子之間的心思,你們男人是不會懂得。”顏笙琳順帶看了一眼船夫,把他也給劃了進去,出乎秋山意料的是,船夫不但不覺得冒犯,竟也十分肯定的點了下頭“咱們這般粗糙的大老爺們當然肯定不會懂她們女人細膩的心思了,有時我老婆心情不好,我都不知道為什么,逮著我就是一頓數落。相反她和別的女人坐在一起聊了聊,心情突然就變的好了,真奇怪啊真奇怪。”

秋山苦笑不語,望著遠處已經過去了的那個青樓輕聲問道“船家,那附近,有空余的客棧嗎?”

“你們打算住在那里,沒事的時候再聽聽她的古箏?”

秋山點頭。

“那可就不能再繼續游了,我們可得趕緊折回去,有你們這般心思想再聽她彈幾曲的人可多了去了,附近的客棧經常爆滿哩,花多錢都搶不到。”

“那就麻煩船家了。”

“秋山,難道你也想再聽聽?”

秋山只是想讓顏笙琳聽而已,自己對這個并沒什么多大興趣,而且他突然想到個好主意,于是只是笑笑搪塞道“是啊,不是很好聽嗎。”顏笙琳高興的點頭,船夫帶他們輾轉了幾家,終于在附近不遠處幸運的找到了個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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