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了師妹餓死師兄!
以后怎么騙自己的小師妹啊!
風翎羽聽見軒轅念的求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母親,她不是鈴兒,她是軒轅念……鈴兒已經……已經……死了……”
原本因為軒轅念逃離自己懷抱而傷心的太后,聽到這句話怒了,轉身對風翎羽說出了自風鈴死后的第一句話:“鈴兒沒有死!她就是鈴兒!鈴兒眼角的烏淚痣我是不會認錯的,南燕只有鈴兒有烏淚痣,她就是鈴兒!”
伴隨著這句話的,還有一巴掌,這一巴掌打掉了風翎羽臉上的面具,而太后的手也被面具所傷,開始滴血…
太后身邊的婢女急忙查看太后的傷勢,而軒轅念看見風翎羽的臉的那一刻,徹底瘋了。
軒轅念右手出現了三根天羽針,對著所有的人,開始嘶吼:“滾,都不要過來,你們都騙我!滾!都不許過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太后急忙下令:“快,傳太醫,要是治不好鈴兒,我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還沒等身邊的侍婢反應過來,云岫便出口說道:“啟稟太后,主子的病,一般的太醫是看不了的,只有竹幽子可治,但主子恐怕等不到那時候了。”
太后跪在了地上,抓住了云岫的雙肩,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樣:“你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對不對?說啊,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那一刻的楊太后,全然沒有半點太后的威嚴,簡直就像一個瘋婦。
風翎羽急忙將自己的母后扶起,小心翼翼的說到:“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需要風鈴公主宮里的三朵紅蓮為引。”云岫望著太后,眼神中傳達了一個意思,這是最后的方法。
“鈴兒的……紅蓮……鴻雁,你親自去取三朵吧。”些許猶豫過后,太后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
身旁的那個看起來高人一等的侍婢微微屈身:“是。”
當她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云岫又補充道:“姑姑且慢,還請剪枝的時候千萬不能見水,蓮蕊一定要完整。”
那個叫鴻雁的侍婢點點頭:“姑娘放心,老奴知曉了。”
云岫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是十分感激,心里卻想著,這個鴻雁絕不簡單,被自己這樣地位低的人吩咐,竟然一點怨氣都沒有,要么就是隱藏的太深,要么就是太沒有計較,真不知道,到底是哪種呢……
片刻過后,鴻雁帶著三朵紅蓮回來了:“還請姑娘看看這三朵紅蓮是否可用?”
云岫屈身行禮道:“勞煩姑姑了,甚是完美。”
隨即便吩咐道:“月狐,取一個玉碗、藥盞、玉臼,還有那瓶竹幽泉來,靈鳶,看著主子,千萬別讓她傷了自己。”
不多時,月狐便拿了過來,云岫看了一眼便說道:“月狐,你把冀州瓷拿出來做什么?我要的是藥盞,白玉做的,上面雕的是凝波竹的凝波盞啊!”
月狐聽后,急忙去尋凝波盞。
而在旁邊的風翎羽,聽到云岫說那是九州山河瓷的時候,陷入了思考,聽說軒轅昭德最愛一瓷、兩畫、三字、四劍,排在第二位的便是這一瓷,看來軒轅昭德對軒轅念可是真的很疼愛呢,竟然把這么九州山河瓷給了軒轅念,若是能夠控制住軒轅念,或許,能夠好好利用軒轅家的力量也說不定啊。
云岫將蓮蕊取下,放在了玉碗中,然后加上了竹幽泉泉水,來到軒轅念身邊:“主子,給我一根天羽針好不好?”
軒轅念呆呆地說:“好,給你,云岫姐姐。”
云岫一邊用天羽針洗滌蓮蕊,一邊向風翎羽和楊太后解釋道:
“主子用的天羽針,都是竹幽子特意用毒給主子淬過的,這紅蓮并不是一般的紅蓮,而是南疆的鄴火紅蓮,蓮蕊有毒,可若是用天羽針以毒趨毒,毒性就小了很多,用它正好可以激發‘靜心’的藥性。
陛下您剛剛被主子所傷,我看了一下并不是天羽針所為,所以回去敷點藥就好了。”
說罷便將蓮蕊放入了藥臼,細細碾磨,片刻吩咐月狐,取竹幽紗放在藥盞上,將碾磨好的蓮蕊放在了竹幽紗上,只讓汁水流入杯中,最后在杯中只留下了一點。
太后看了一眼鴻雁,鴻雁便到了云岫身旁,輕聲問道:“姑娘,這些夠嗎??要不要再取一點?”
云岫笑道:“姑姑掛心,這些就夠了,月狐,取從天山上帶來的那個寫著嵐字的玉瓶過來。”
待月狐取來后,云岫將其倒入了藥盞中,口中還說道:“天山上的‘白梅初雪’才是竹幽閣藥丸的最佳搭檔。”
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刻著凝波竹的玉瓶,取出了兩枚藥丸,讓軒轅念服下,軒轅念剛剛服下便睡了過去。
楊太后急忙詢問原因,云岫笑道:“太后不必掛心,等主子醒來就好了,竹幽子的藥對主子的病一直都很有效。”
風翎羽見軒轅念無事,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母后,既然軒轅昭儀已無事,母后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再來也是一樣。”
楊太后并未看向風翎羽,眼睛盯著軒轅念的烏淚痣說道:“本宮要等她醒過來,你跪安吧。”
風翎羽看著自己的母后如此也不敢強求,畢竟自己的母親才開始跟他說話,他可不能再惹母后生氣了啊!
于是便吩咐了云岫幾句,離開了。
軒轅念本來想等人都走了就起來,這下可好,還得裝一晚上,命苦啊!
師兄,救救我吧,念兒受不了了,這老太后我怎么惹你了啊!
不讓人活啊!
一開始你就想憋死我啊!
現在你還想悶死我啊!
我今天造什么孽了啊!
哎!
云岫,別,別讓月狐放蠱,我還得等師兄……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軒轅念醒來之時,便看見身旁睡熟的太后,軒轅念輕輕嘆了一聲,想要起身,卻不慎驚醒了太后。
軒轅念看著太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早上好?不行。
您昨晚睡得好嗎?也不行。
太后您想吃點啥,睡了一晚上肯定餓了吧,要不要我給你做飯吃啊,我會做好多好吃的,嗯,反正師兄說很好吃,說起師兄來,昨天應該來過了吧,云岫你個壞蛋,竟然讓月狐放蠱咬我,待會見了師兄,我可不幫你們背這個黑鍋,看師兄怎么收拾你們,哼……
太后看著軒轅念醒過來之后竟然又陷入了沉思,一時間有些慌神,以為軒轅念還沒有完全康復,急忙喚道:“來人,云岫,過來!”
一句話讓軒轅念回過了神,開口卻是一句:“太后你吃了嗎?”
太后,你吃了嗎?
太后,你吃了嗎?!
太后,你吃了嗎!!!
軒轅念現在真的好想撞墻,神啊,我為什么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啊!天要亡我啊!人家吃沒吃你不知道嗎?!我的天啊,太后跟你關系有多好啊,你張口就問人家吃了嗎,智商呢?!讓你吃了嗎?!
看見軒轅念無限懊惱的樣子,太后卻似乎看見了當年那個還沒有掉入池塘、聰明卻又調皮的風鈴,一時之間竟然回了一句:“沒呢。”
沒呢?
沒呢!
軒轅念突然覺得,太后這個寶押對了!
于是,便有了下面這段在侍婢看來很奇怪的對話——
太后想吃什么?
不知道,念兒想吃什么?
也不知道哎,一般都是師兄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你師兄喜歡吃什么啊?
師兄不讓我告訴別人他喜歡吃什么?
為什么?
嗯,(軒轅念很認真的想了想)我覺得他是怕別人說他挑食吧!
……
軒轅念是不會將天嵐喜歡的東西告訴其他人的,萬一有人借此害了天嵐就不好了,但實際上……
天嵐在軒轅念面前,除了軒轅念做的東西,基本上什么都不吃好嗎?!
氣氛突然間尷尬了,許久之后,軒轅念一拍腦門說:“沒事太后,云岫姐姐會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的!”
說著便將云岫喚了進來,而云岫早在軒轅念起床前,便吩咐人將早膳準備妥當,順便還準備了太后的一份。
太后用過膳之后,還磨磨蹭蹭地不愿意離去,這可急壞了軒轅念,天吶,您快點走吧,您要是不走,我師兄待會怎么進來啊!
他肯定還沒吃飯啊!你這樣會把我師兄餓壞的!他不會自己做啊,別人做的他不吃啊!
軒轅念完全沒有想過,她沒到天機山之前,天嵐是怎么吃飯的!
太后見軒轅念有些不自在,以為是軒轅念礙于身份不愿與她太親近,有些難過,看來,想把軒轅念變得跟風鈴一樣對自己親近,還需要一段時間啊!
為了不使兩人的關系繼續尷尬下去,太后便借故離開了。
太后離開后的鳳棲宮突然之間就變得……詭異……
四周被死侍和“云蹤”的人把守,所有風翎羽派進來的人都被拒于門外,只能去做通報的工作。
月狐對此解釋為減輕負擔,各位叔叔阿姨工作太辛苦,我們主子現在病還沒好全,一旦要是被你們嚇出什么事情來,到時候在陛下那邊,可就不好交差了啊,這樣的話,你們心理壓力大,我們心理壓力也大啊。
所以大家干脆就不要被主子見到,直接在宮門外好了,為了避免大家生活不好過,特意在鳳棲宮旁邊為眾人搭建了兩間茅廬,時間倉促,大家就不要嫌棄了,為了主子的健康,就只能委屈你們了,說罷還掬了一把辛酸淚。
而另一邊軒轅念在廚房里忙碌,吩咐靈淵為自己拿這拿那,同時開始對云岫進行教育工作:“云岫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對我用蠱是不對的啊?”
云岫畢恭畢敬地站著說:“回稟主子,屬下并沒有對您用蠱,眾所周知,屬下不會用蠱。”
軒轅念小眼一斜說道:“云岫姐姐,如果沒有你的吩咐,月狐敢下蠱嗎?”
云岫雙手一攤:“我并沒有吩咐她啊,月狐,我有沒有直接跟你說對主子下蠱呢?”
月狐看了看軒轅念又看了看云岫,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沒有。云岫姐姐只是說主子需要休息了而已,然后我覺得應該放蠱。”
軒轅念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月狐,無奈的說道:“月狐,這跟直接吩咐有什么差別嗎?”
月狐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后說道:“我覺得有啊,我當時不僅可以下蠱,也可以用迷香,還可以等主子自己睡,但下蠱是我第一個反應出來的罷了。”
軒轅念低頭加了一點點鹽,天嵐口味清談,不喜歡太多的鹽,說了一聲:“好好好,說不過你們,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
“念兒,有些事不能就此算了。”語氣中有些微怒。
軒轅念一聽是天嵐的聲音,急忙表功:“師兄、師兄,看我給你做的湯,可好喝了。竹幽子特意給我加了幾味藥,說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不過他笑得賤賤的,感覺好像有什么問題,但我嘗過了沒啥事。算了,反正竹幽子經常賤賤的笑。”
天嵐看著軒轅念故意扯開話題,有些無奈,若是旁的倒也無妨,但這件事絕不可以就此罷了,于是變得十分嚴肅:“念兒,退下。云岫、月狐,你們的指責是保護主子,而不是傷害她。”
軒轅念急忙為她們辯駁道:“師兄你誤會了,云岫和月狐只是跟我開玩笑罷了,她們沒有傷害我。”
天嵐微微一笑,看著軒轅念:“念兒長大了,師兄的話都不聽了,念兒,你說師兄做錯了嗎?”
軒轅念一看天嵐的樣子,便知道天嵐已經生氣了,腿開始不自主地打哆嗦,但是為了云岫和月狐只能硬撐著:“師兄當然不會做錯了,只是我覺得師兄并不了解情況……”
天嵐轉身看向云岫、月狐,打斷軒轅念道:“知道師兄沒錯就好,月狐、云岫,無論以什么理由對主子出手都不可以,今日你以這般理由,明日他以那般理由,那這主子要這屬下還有何用?
為了送命嗎?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傷害主子,暗示也不可以,理由是什么我不在意,做了便是做了,錯了便是錯了,去領罰吧。走森羅殿的生字門。”
森羅殿的處罰分為“生”“死”“殺”“伐”四門,其中“生”字門最為殘酷,有很多正在培養的死侍因進入“生”字門,而結束了自己身為死侍的生命。
軒轅念一聽便急了:“師兄,‘生’字門出來不死也要掉層皮啊,您就饒了云岫、月狐吧,她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師兄我求您了,您就放了他們吧,還求師兄從輕發落。”
而旁邊一直保護軒轅念的“云蹤”五音之一徵也忍不住說道:“天嵐先生,您畢竟不是我們家的正經主子,憑什么決定我們軒轅家的賞罰。”
軒轅念雖然覺得,徵對自己師兄的冒犯,讓自己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如今之計,也只有這樣能免除云岫、月狐的刑罰了,便默認了徵的話,沒有反駁他。
天嵐看著軒轅念,便知道軒轅念有心袒護云岫、月狐,若是私下里,這兩個人放過便放過了,可是如今司徒靈淵、“云蹤”的人都看著,若是放過了,恐怕日后會因此而生事端:“憑這個。”
天嵐說著,便拿出了洛水的令符——水韻。
鄢都洛家有三塊令符,分別為洛月的月意,洛陽的陽傾,洛水的水韻,這三塊令符不僅可以指揮分別在自己名下的刺客集團,也可以指揮洛家的力量,但是在權限上卻有不同。
水韻能調動的鄢都洛家的力量是最少的,但是水韻可以調動一部分軒轅家的力量,甚至一部分死侍。
見水韻,如見軒轅家主母——洛水,一時間徵也不敢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