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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一】

  • 秦時明月之千年淚
  • 尉遲凌思
  • 2394字
  • 2020-06-09 10:00:00

英布在淮南殺楚國使者,并有意投靠劉邦,出兵攻楚。

早在不久前,齊王田榮叛楚,項王前往攻打齊國,向英布征調軍隊,而英布卻托辭因病不能前往,只派將領率幾千人應征。楚軍在彭城遭受漢軍重創時,英布又托辭病重不前去支援。這一樁樁一件件,招致了項羽的怨恨,他屢次派使者前去責備,并召見英布。英布越發恐慌,不敢前往。只是當時項羽正為北方的齊、趙兩國而憂心,西邊又憂患劉邦起兵,知交的只有英布,又推重英布的才能,打算親近他、任用他,沒有發兵攻打,因為他知道,在危急關頭,丟掉一顆有用的棋子是不明智的。當英布叛楚的消息傳回彭城,項羽大驚,立即派兵攻打。龍且自告奮勇,愿意領兵出征。

皓月當空,星河璀璨,草木間,時而傳來聲聲蛙鳴,氣空中隱有淡淡的青草微香。寧靜,安詳。

還有什么比這樣的夜晚更讓人感到心安。

她被眼前景色所吸引,像是發現某種珍寶,臉上半驚半喜,整個人都因此生動起來,不經感慨:“在我的故鄉,星空是很難得的東西。”誠然,在千年后高樓大廈的世界里,霓虹燈發出的耀眼而絢麗色彩早已掩蓋住了那份最純真的一點點微光。

“就算得見,也只一人悲喜。”

她往身邊望一眼,仰躺在草地上的青年眉目清俊,唇邊的笑意柔和而寵溺,生生壓了他原本積聚的肅殺之氣。

“能遇見將軍,實在太幸運。”她淺笑,握住他的手,涼風中暖意傳來。

十指相扣。

青年坐起身來,對身旁的藍衣女子道:“他日,待項王奪得天下,我愿卸甲歸田,屆時,你可愿意再與我一同欣賞這一片星空嗎?”手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久久不放。

他說得很認真,而那份認真,是她從未見過的,侍奉在側的這些年來。

“只要將軍不棄,依依愿終身追隨將軍。”她嫣然巧笑,在朦朧的月光下,依舊是那樣的迷人。

二人相依偎在一起,仰望著星空。

此刻,一輪明月,一片星空,一雙璧人。

然而,或許依依自己都忘了,這一天,恐怕永遠都不會到來了……

翌日一早,楚軍集結,整裝待發,以龍且與項聲二位將軍為首,向淮南進發。

陽光穿過樹梢,靜靜地散在那孤零零的墳頭上。墳丘前,午后的微風拂過她那瀉在身后的齊腰長發,女子一身碧藍衣裙,青紗微漾,如雪的長靴有金色暗紋彎曲纏繞著,如同金色的鳳尾,雖只是裝飾性的簡單幾筆,看著卻仍甚是好看。一束美麗的鮮花靜靜倚在墓碑前。墓前的石碑上,刻著清晰的“摯友子衿之墓”六個字。

“有件事,我想在臨走前告訴你。”

——大軍臨行前,他留給自己的那句話一遍又一遍地在耳畔回響:“你讓我幫你調查的事已經有結果了……”

聲音被風吹得四散開去。

“子衿的弟弟已經在那日漢軍的突襲中身亡……”

這就是我們的命嗎——亂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有用則用,無用則被無情地拋棄,甚至,是被毀掉。

幽幽的花香,飄渺四散……

數日后,楚軍大破英布軍,戰敗的英布逃往漢軍處。

項王帳內,依依跪于堂下,垂著頭。天空中拂過一過巨大的云彩,擋住了太陽金色的光芒,空留一片陰影。大堂內,空氣沉得令人無法喘息,似乎所有的氧氣都在不知不覺中被瞬間抽空。

“柳依依,你可與韓信是舊識?”項王高坐于堂上,心中燃燒著抑制不住的怒火。

依依只回了聲:“是。”

“韓信原是我帳下的執戟郎中,現他叛離,幫著劉邦挫敗我軍,這你可知?”

她停一停:“知道。”

“有一事我甚是好奇,我與亞父如此精密的部署怎會被韓信看破,莫非是有人與敵軍暗中勾結,里應外合?”

“依依不明。”

“你竟說你不明!”項王一掌擊在案上,隨及,在掌的四周,木質的案桌上出現了如閃電般的裂痕。心中燃燒著無法熄滅的怒火,他憤怒地說道:“我們在你房里搜出不少予韓信的書信。開軍事會議那日你曾在出現過,別告訴本王我們的談話你什么也沒聽見!”

她一臉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那日我只是正巧經過,而且依依乃一介草民,不曾會書寫,那些書信根本就不是我的。”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只要有嫌疑的,都要一一查過。”座下,范增開口道,“你說你不會書寫,恐怕不然。你父親原是齊國都尉,你們這個家族世代為將。齊國滅亡后,你父親帶著家人逃回家鄉,在鄉間開私塾,實則是武館。”他振振有詞,說的毋庸置疑。

是的,這就是她的真實身份,說得準確些,應該是她的前世,那個白衣長裙、猶如幽魂一般來無影去無蹤、留給依依一身武藝和無盡噩夢的神秘女子。

最后,范增拋出了那個一針見血的質問:“名門望族的小姐怎不會書寫?”

依依震驚地望著眼前這個白發藍袍的老者,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烈火焚燒著卷卷竹簡、在深坑里傳來的哭喊聲、廝殺聲不絕,驚心動魄……

耳邊響起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是學生們的錯,為何你也要受到牽連?”

……

“父親……”

晨霧里漸漸消失的身影,兩個孩子嚎啕的哭泣……

……

那些夢境中的場景,此刻,似珍珠一般被連接成串,如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一幕幕回放,猶如萬箭齊發,使她一時無法招架,頭痛欲裂,天旋地轉。

如果說遺忘是一種解脫,那么當記憶重新回來的時候,便是萬箭穿心的折磨。

她用手支撐著地,讓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項王稍稍平復心中的怒火,思量片刻,對堂下的依依說道:“念在昔日情分,我留你條活路,你走吧。”說著,一甩手,偏過頭去。

“大王……”一聽這話,依依甚是吃驚,可見項王和亞父的決絕,她默默地又低下頭,閉上眼,對這一審訊結果,她無力反駁,淚水劃落在地上飛濺開去。她低下腦袋告退,出于恭順,也是無奈。

剛出營帳沒走多遠,身后便傳來一聲怒叱“站住”,如同被觸怒的猛獸發出的怒吼般,氣場駭人。

依依拭去眼角溢出的淚,轉身,勉強地露出微笑。她不希望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

面前,是那個熟悉的身影,火紅的戰袍,銀色的盔甲,凌厲的殷虹雙眸。

他走上前,看著她微紅的眼睛,收了收方才的戾氣,道:“依依,你當真通敵了?”

剛被審訊完的依依已無力申辯。從她來到這里開始,這個黑鍋遲早有一天要背上的。

“我說沒有你會信嗎?”

他顯得有些猶豫。

依依微嘆,繼續道:“罷了。看來那細作藏得很深,你要提醒大王多加小心才是。”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里?”

“與你無關。”

他站在那里,望著她一個人默默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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