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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一個良臣對父君諫言,沒想到兩人發生了爭吵,父君盛怒之下處死了他,后來又不知為何,本來只是處死他一人,演變成了抄家…我阻攔過父君,但他直接選擇不見我,我也不知為何,父君最近越來越暴躁,有些小事就會讓他生氣,能夠穩定父君情緒的或許只有云無休了。
那個良臣名叫蕭岳年,我見過很多次這個和藹的人,他見我和父君永遠行最恭敬的禮。我很難過,大早上便跑去打聽蕭家所有被處死的人的姓名,隨后我在寺廟中抄寫了一天超度靈魂的經文,再寫上了他們的名字。
我一邊寫一邊流淚,為什么父君會這樣,寫了整整一天,我向窗外望去,夕陽照入房中,我休息片刻,將長長的布滿經文的長幡抱在懷中,懷抱著滿滿當當奔向福天寺一處專門焚燒經文的地方,誰知在走廊上沒注意腳下,摔了一跤,那時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跪在地上大聲的哭了出來,為什么父君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我正哭著,眼前走進一個人,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哭著抬起頭,看到眼前這個微微彎腰的男子,他見我哭的如此厲害,怔了一下,拿出手帕蹲在我的面前,向我遞來,我放下經文,那些手帕擦著淚水,我看到手帕邊繡了個溫,他將我扶起身,再抱起所有的經文說道:“雖不知道姑娘為何傷心,但是這么多的經文,你如此瘦小,抱起來多有不便,你想去何處,我陪你去。”
就這樣,在夕陽下,兩人一直在走廊一起向前走著,仿佛這條路永遠走不完。
……
殷黎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夢到了前世的初見,她將手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梨人走了進來,說溫卓吾要見她。
殷黎想起昨日他提出的條件,溫卓吾思考片刻,說要考慮一下,或許現在已經有了答復,殷黎稍作梳洗,著一身男裝走到溫卓吾的門前,殷黎回想起夢中初見,心中不免有些傷感,但無可奈何,還是進了屋內,溫卓吾在用早膳,他示意殷黎坐下一同用膳,殷黎便老老實實的吃著,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開口:“我可以相信殿下嗎?”
殷黎沒想到這時的溫卓吾疑心有些重,前世她自認識后溫卓吾好像便十分信任她。
殷黎只得堅定的回應:“你可以相信我,如同我相信你一般。”
“你為何信我?”
“因為是你,我就會信。”殷黎放下筷子,抬頭和溫卓吾對視,溫卓吾看著殷黎堅定的眼神,說道:“好,我相信你,從今以后我們結為同盟,我也答應你的條件。”
殷黎心中松了口氣,笑著說:“好!”
溫卓吾又言:“你的身份我過一段時間再同兄長說,如今圣上四處找你,你也不便多露面。”殷黎乖巧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
殷黎夜晚出逃后,清早殷朝才得知,錦娘哭著跑來告訴殷朝,公主殿下不見了,殷朝連忙跑去宮殿,也沒有發現什么蛛絲馬跡,殷朝當日也也未上朝,他暗自下令讓禁衛軍尋找殷黎,后來有幾名侍衛上報禁衛軍,說有個宮女可能偷偷跑出宮,不知道是不是公主殿下,殷朝頓時煩躁了起來。
“公主殿下從眼前跑掉,他們的眼睛看來也不需要了…”殷朝手握緊拳,殷朝本想怒吼,云無休走近,說道:“陛下息怒,現在無法確認出逃的是否是公主殿下,而且就算是殿下,我們也要先清楚殿下的意圖是什么。”
殷朝僅蹙著眉,捂著胸口,呼吸有些急促,云無休見狀,連忙從衣袖中拿出藥丸,喂殷朝服下。
“無休”,殷朝坐下嘆息:“我猜竹生很可能去了左家,那日竹生落水蘇醒,口中所念之人,或許是她的師兄溫卓吾,左銳之養子,不過他們二人似乎未有什么交集…”
云無休霎時有些心疼這個自小便背負痛苦的帝王,“殿下出逃或許與花醉有關,臣午后便去花醉處打探情況。”殷朝點了點頭,道:“你再去太醫院,讓高太醫多備些藥。”
云無休應了一聲,臨出時笑著呢喃道:“臣與陛下同進同退,同生共死。”
……
午后,云無休來到花醉的住處,花醉像往常一下看著書,無視他的到來。
“公主殿下不見了。”云無休嘴上說著,眼睛卻死死盯著花醉的臉。
花醉頭也未抬,只道了一句:“她自小便貪玩,或許跑到哪里玩兒忘了回來吧。”
云無休拿掉了花醉手中的書,說道:“師尊真是好演技,你當真不知殿下去了何處?”
花醉怒瞪著云無休道:“她去何處與我何干?”
“哈哈哈哈,看來師尊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云無休喚了幾人進來,大聲說道:“師尊準備閉關研學幾日,待殿下回來才愿踏出鹿鳴殿,你們幾個好好守著,保護好師尊,不許他人靠近半步。”
花醉緊握拳頭,咬牙切齒,“國師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無恥。”
“對付你這樣的美人,不卑鄙無恥些又怎么行呢?”云無休長笑而去,臨出門時又道:“少在陛下面前耍花招,你別忘了你是怎么來的這宮中,有幸成為公主殿下的老師。”
花醉大笑著說:“若非你們脅迫我,我自然也沒有這個‘福分’啊,國師大人。”
花醉看著走遠的云無休,輕聲呢喃道:“阿黎,阿喻,剩下的路,只能靠你們自己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