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抬眼看了一眼來人,盡管她氣若游絲,還是開了口。
“將軍怎么來了?我這里地方小,怕是容不了將軍。”
“阿莫,我……”李修逸想說他后悔了,話至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這三年來,他日日夜夜憧憬著與她相見。可命運吶,生生讓他不得不放手。他以為,沒了他她會有更好的歸宿。將軍府已經沒落,他如何舍得她受苦?
可今日當他再次看到她時,他的心像被針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襲卷而至。
“將軍可是后悔裝作不認識我了?告訴將軍一個我隱藏了很久的秘密吧。初遇將軍時,少女春心萌動雀躍不已。奈何將軍眼中的嫌棄我看的一清二楚。就在我想放棄時,我偶遇了天機閣閣主。天機閣閣主告訴我后山上有一顆相思子樹,說這紅豆能實現我的愿望。我自是不行,但是我還是摘下了它們,將它們送給了你。紅豆最相思,以此來表達我的心意。沒有想到收下紅豆的你果然對我的態度大有轉變。我想我們的過往種種皆是因為這相思子吧。既然您不愛我,如今又來看我狼狽的樣子,恕我不歡迎將軍了,將軍請回。”
莫愁眼底有著淡淡的嘲諷。
站在一旁的卞東嬙很是驚訝,莫姐姐也見過天機閣閣主?她也與天機閣閣主交換了物品嗎?
“原來竟是這樣?可我自己都不信我是因為相思子而鐘情于你。若你不想見我,我便離開。我們今天造成這種境況都是因為我的過錯。我本以為自己能放下,本以為你會有更好的生活。可后來發現我的腦海里始終揮之不去你的身影。”
李修逸的這段話讓人覺得情真意切。
“所以我是你呼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人嗎?已經晚了。相思子寄托相思,可內里是有毒的。從你說不認識我的那刻起,它的毒會慢慢擴散從肌里滲透,直至骨髓。我猜,你近日才帶上了那紅豆鏈。”
莫愁輕描淡寫的說道,仿佛并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就是代價!她當初也是信心滿滿,相思子不會有這個機會發揮它另一個方面的作用。
“自我帶上它起,我經常覺得渾身無力,我便猜到了它有毒,因為是你送的,我還是戴上了它。”
莫愁似有動容,可又想到當日……
“你再怎么說也無用,相思子的毒我不會解。”
“無妨,那便不解。”李修逸寵溺地看向莫愁。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外人看來會以為夫妻二人伉儷情深,丈夫悉心照顧臥病在床的妻子。
莫愁被氣到了,他怎么能如此淡定?
“你到底想怎樣?”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愿將余生獻于莫姑娘。”
“都說了,已經晚了。”
莫愁才剛說完這句話,李修逸李將軍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直至咳出了絲絲血跡。
“確實是晚了。”李修逸自嘲的笑了笑。
莫愁驚慌的找出了帕子,勉強的坐了起來,將帕子遞給了李修逸。
“你沒事吧?”這句話好像多余的,都吐血了,還沒事呢。
“沒事,有你在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