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九頭龍?魔幻劇看多了吧。跟你說了,買張嘉年華的通票,不要天天縮在家里看小眾魔改劇?!?
“哥,你還記得那個大叔么!”
“誰?”
“就是那個保鏢,姜淮國!”
“怎么了。打了就是打了,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不錯,但也要知道養賢禪位。一把年紀了當人保鏢,就應該明白早晚會有這一天。”
“他是習秉丙他們集團的什么私人顧問?!?
“還不就是保鏢?”
“嘖!怎么跟你說不通了呢??傊。厥迨逯懒??!?
一聽到老爸摻和進來了,秦佑熙眼珠子飛快亂轉思考起來。
這次的事件到底大不大,有多嚴重,最壞的后果能到什么地步。
是不是應該立刻向老媽求救。
畢竟老媽現在跟著她領導在國外作官方訪問,不一定能夠及時回復他。
“哥?!”
“你等等啊,別急。容我先想想?!?
上門道歉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小學的時候經常干。
但是父親回來以后就干的少了。父親回來以后換成毒打了。
經常打的對方幫忙求饒,簡直要報警說是后爹虐待兒子了。
甚至學校要求警方做一份親子鑒定,堅定完了真的就是親爹親媽。
走進習家別野區的時候秦佑熙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他聽到父親在自己身邊用低沉和威脅的語氣說了一句話,“這樣的園子,就算你跟我一樣能干、肯干,拼死拼活祖孫三代也未必能買得起。資本的市場你就不要想做一匹獨狼了。”
一臉斯文儒雅,笑起來甚至帶著些軟弱的男子就是習秉丙。
他坐在沙發椅上,正在用平板電腦閱讀著材料。
看到助理將客人引進來,才放下眼鏡禮貌周到的站了起來。
可是當秦佑熙試圖用恐嚇的目光瞪過去,對方卻是毫不在意的就化解。
他眼眸里的深意未曾變動一分,秦佑熙看著看著仿佛就看穿了,他眼底里其實并沒有笑意,他臉上也沒有笑容,那是一層根本不會變化的情緒面具。
所以當他用清雅溫柔的話說出,“小孩子,不礙事的。讓他給我老姜跪下磕頭認個錯也就沒什么了?!?
那風淡云輕平鋪直敘的語氣,就好像長輩們老喜歡對著孩子說,“給叔叔問個好”那樣輕描淡寫的話。
秦佑熙感覺到身邊的父親身體驀然繃緊了。
那是在打他的臉!
明晃晃的,一下——啪!啪啪!打的聲聲入耳。
“最近青光紀在搞地吧,集中度假區?”
青光紀是父親所在酒店管理集團名下管理的清和輕酒店的最大業主方。
“聽說你們集團也很想拿下新建度假區的獨家經營權。是吧。”
令秦佑熙作嘔的是,父親的表情瞬間變得諂媚了起來。
笑得那么自然,就好像看到爺爺從棺材里爬出來給自己送錢了。
秦佑熙完全是被父親一手按住了后腦勺,在他掙扎的時候,父親到底是當兵的出身,勾起一腳就踢中了后膝蓋處,左腿一軟忍不住啪的跪了下去。
接著父親直接在他右腳踝處鏟了一腳,結結實實雙手撐地的跪在了那里。
習秉丙還惺惺作態的一下跳開了,“別、別跪我。挨打的也不是我?!?
然后姜淮國被輪椅推了出來。
父親看到輪椅上的姜淮國時,臉色微微變了一變。大概是遇到了認識的人。
索性就拖住兒子的后衣領,連拽帶拉的懟到了姜淮國的面前。
“給你姜叔叔磕頭道歉!”
姜淮國一看是自己老戰友的兒子,立刻試圖站起來,可是身上的傷太重。
這時候他就聽到沉悶的咚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往前磕了下去,脊椎炸裂般生疼,斷了一樣。
“老爸……”他以為動手的人是他爸。可是扭回過頭卻看到了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手里撐著銀白色發出冷冷寒光的9號高爾夫短桿。
直接砸中他的脊背處。
“小兮!”姜淮國看在眼里,倒抽一口氣,那可是高爾夫球桿,鐵質桿。習秉丙的球桿質量又賊好,一個砸巧了會死人的!
習秉丙立刻從女兒手里一把奪過了球桿,左看右看,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套是我新買的,你要命哦?!”
“好心幫你試桿,還兇里叭氣的。汰!”
秦佑熙獨自一個人慢慢的將身體撐了起來,不疼了,真的已經不疼,可能疼過了就麻了。
秦國偉至始至終都沒有來扶他一把,而是仔細的盯著習秉丙臉上每一個微妙的表情。
然而那個人的表情,是假的!秦佑熙很想提醒父親,可是他說不出話來。
他的嘴里含了一口溫熱的液體,不知道什么時候涌上來的,此刻涌到了嘴邊,他又不想吐出來,顯得矯情。
最后過來扶起他的倒是姜淮國。
他拍了拍父親的手背,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早知道是你家的兒子,又何必鬧出這么大的誤會。”
習秉丙端起身上棉衣襯衫的一角開始擦拭心肝寶貝球桿,一邊讓人端來兩杯酒,分別給姜淮國和秦國偉的。
在生意人的世界里,一杯泯恩仇。父親很快和戰友及主人寒暄起來,目光連瞥都沒有瞥一眼一個人默默走出屋子的秦佑熙。
他一步步的走著,走進花園里,剛剛想站在一邊歇一歇。
身后就聽到了篤篤篤的腳步聲。
“剛才那一桿不是為了姜叔打的?!?
秦佑熙回過頭去看著她,他很有抬起手臂一把掐死她的沖動。
但是他知道他現在掐不死她,非但掐不死回去很可能還會被父親直接打殘了。
他的右手手臂處,和小腿脛骨處都有過不同程度的骨裂和骨折,那都是被父親打的。
好在最后都接了回來,也養好了。父親的訓練方式很有效,會讓你肌肉強化后整齊的包裹住受傷的骨骼。
除了陰雨天隱隱作痛之外,平時沒有絲毫的影響。
“是為了那個男孩子。他頭上的傷,你用臺球桿打的吧。所以特地在你身上試了試高爾夫球桿。原來更爽氣!”
她說話時候的語態跟他一模一樣。
秦佑熙簡直連發火都發不出來,因為他教訓姜淮國的時候也是這般的義正言辭心安理得。
被打?說明你弱啊,你弱你活該啊。整個世界不就是這樣的么。
憑什么你弱了,還不讓我一個強者來打你。那我打誰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