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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99號白色球衣

  • 二十六也
  • 麻椒麻了誰
  • 3499字
  • 2020-04-14 16:50:33

校園里有個小賣部,就在籃球場的后面,俞然杯子里的水喝盡了,她準備去買瓶礦泉水。

俞然的長相屬于港式風格,五官立體精致,嵌在白皙皮膚上的眸子,黝黑透亮。一雙濕漉漉的鹿眼,配上微微上揚的眼尾,獨添了幾分誘人。

如瀑的長發束在腦后,馬尾隨著步子輕搖,雪白的脖頸若隱若現。身體藏匿在碩大的校服里面,清瘦修長。

去小賣部最近的一條路線,要穿過籃球場。

所謂的籃球場,也不過是一塊塑膠地面上,面對面一共放了六個綠色的籃球架,一列三個,中間隔了不小的距離。

中午的籃球場上,還有一群群的“熱血青年”在打球,穿著各色的籃球服的少年奔跑在熾熱的太陽底下,仿佛不怕曬一般,俞然默默為他們的這份毅力和執著點了個贊。

他們一小隊大多都圍著一個籃球架,籃球場中間照例走了不少人,來來往往地,有人在趕路的同時還會駐足欣賞一會兒。

俞然被一個白凈瘦小的男生吸引住,那人穿著寬松的白色籃球服,背后是黑色的數字99,球鞋在塑膠地面上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響。

汗水浸濕額前的黑色碎發,秀氣精致的五官,讓俞然想到了蒲松齡筆下的背著書箱的書生,這般秀色可餐,可不要被那個妖怪虜去了才好。

或許是汗水流進了眼睛里,99號掀起他的上衣擺非常豪爽地擦了下臉龐,盡管俞然飛快地別過臉,還是看到了他嫩白的腰腹。

“砰”,一顆橘黃色籃球砸到俞然的肩膀,緊接著一巨藍色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撞到她的肩膀,巨大的沖撞力瞬間讓她的半個肩膀失去知覺。

籃球反彈到地面,落到塑膠地面上彈跳了幾下。

穿著藍色籃球服的同學很快就反應過來,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擦傷,走到俞然的面前,抱歉地問道:“同學,對不起,傷到了嗎?”

塑膠地面經過太陽熾熱的烤灼,散發出刺鼻的味道,俞然覺得煩躁,痛到麻木的肩膀讓她一時講不出話。

她試著張嘴發聲,結果只吐出幾個不成詞的字。

周遭圍了五六個人,是剛剛一塊打球的隊友,俞然蹲在地上,只能看到一排小腿肚子,上面布滿了茂盛的汗毛,密的嚇人。

藍色球服蹲下來,眼睛盯著俞然:“你還好嗎?我送你去醫務室。”

“不好。”俞然顫顫巍巍地回答。

“還能回答,沒事。”一個黃色球服冷淡地說。

“鄒茂,怎么說話呢!”藍色球服語氣帶點憤怒。

逐漸緩過勁兒來的俞然抬頭瞪了鄒茂一眼,任誰被潑涼水,都不會開心的。

撞擊帶來的疼痛只是一時的,等緩過一陣兒便無大礙,只是右肩處還有些輕微發麻。

藍色球服問:“要不要去醫務室?”

俞然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無大礙:“我好多了,肩膀沒那么疼了。”

“真的對不起,我們剛才在比賽,沒有注意到這邊。”

“沒事。”

“剛才鄒茂那句話不是故意冒犯的,只是這個球對這場比賽至關重要,他太想贏了而已。”

俞然沒想到面前的這個男生還會為鄒茂解釋,她彎彎眉眼笑了下:“我理解。”

“你不理解。”鄒茂的聲音顫抖著吼道,“你不理解這場比賽對我有多重要。”

俞然愣在原地,對于他的憤怒感到無比的困惑。她看著鄒茂生氣的跑出籃球場,留下一個憤怒的黃色背影。

“哎,鄒茂。”他的同伴焦急地喊道,奔去找鄒茂之前欠身說了句,“對不起。”

有病吧。俞然在心里暗自吐槽道。

“不用管他,他發神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俞然這才發現周嘉誠的存在,他一身綠色的籃球服,胸前是黑色的數字20。流暢的手臂線條,腕間帶著護腕,手上拿著那顆橘黃色的籃球。

周嘉誠無視俞然的打量,將籃球拋到藍色球服男生的懷里:“許游,你們先回去,我帶她去醫務室。”

說完,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也不等俞然看看那個白色球衣的99還在不在,她便被周嘉誠提著衣領穿過籃球場往醫務室走。

他手勁不大,只是輕輕推著她,行動中卻帶著堅決。

俞然只是被砸到肩膀,痛勁過去后,肩膀只是微微泛紅,并無大礙。

她掙脫周嘉誠,停下腳步,面對著他:“那個,我不用去醫務室的。”

周嘉誠挑眉,略表懷疑:“真不用?”

俞然擺擺手:“謝謝,真不用。”隨后指指就在不遠處的小賣部,“我去那買瓶冰水敷一下就好了。”

“還能解渴。”她笑著補充道。

她笑起來時嘴角上揚,眼睛像只小鹿一樣,靈氣動人。

這一年的九月初,暑氣還未褪去,太陽在頭頂上掛著,晃得耀眼。

讓人一時分不清是她的笑容,還是白日天光。

周嘉誠嗯了聲,再次拎著俞然往前走。

“哎,干什么呀,不是說好了不去醫務室的嗎?”

周嘉誠低頭:“去買水。”

聲音悅耳動聽。

原本京城的九月秋意早已涌動,可是那一年,賴著不走的夏末屬于一場十六歲的相識。

俞然仔細想想,鄒茂強烈的反應在于他對這場比賽的重視。

鄒茂身邊的同學如此禮貌客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見他不算是個壞人,起碼平時不會像今天這樣失控。

為什么鄒茂這么重視這場比賽,這場比賽的意義到底有多重要,這些疑云浮在俞然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買完水回教室的路上,俞然闊步走在前面,冰鎮可樂的涼爽讓她歡喜備至,但她還是忍不住問出那句話:“這場比賽對鄒茂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啊?”

她轉過身,看著離自己還有幾步距離的周嘉誠,為了防止他沒聽清,俞然又重復了一遍。

“我聽見了。”周嘉誠眸色暗淡,似乎在回憶過往,眸底像萬物枯敗的一種冷寂。

他清清嗓子,嗓音帶著剛喝過冰鎮可樂的清涼:“或許贏得這場比賽,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種安慰吧。”

比賽?安慰?

俞然聽得云里霧里,思緒如同一團纏繞的耳機線,百思不得其解。

還沒等她再開口,周嘉誠的聲音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倦懶:“小事兒,到時候鄒茂會給你解釋的。”

既然如此,俞然再怎么好奇,也不便再問下。

一是修養。

二是她和周嘉誠也不熟。

點頭之交莫過于此。

俞然回教室安安靜靜上了一下午的課,說不上是課,大多都是自習。

她發現一中的學生對于學習有無盡的癡迷,書本都還沒發全,有的人都已經在啃輔導書了。

晚自習的時候,她才發現鄒茂和穿藍色球服的男生是她同班同學。

藍色球服的男生叫許游,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黑白色的校服,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睛,平添了一份雅氣。

他走到俞然的桌前,手提著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地裝了好些東西,非常抱歉地撓撓后脖頸:“今天真的對不起啊。”

他把袋子放到桌面上:“聊表心意。”

“沒關系的,運動時誤傷很正常的。”

俞然覺得自己并沒有傷的嚴重,覺得受之有愧。

“拿著吧,這樣我心里舒服一點。”

俞然彎彎眉眼:“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俞然還以為鄒茂會來找她說幾句話,但她發現鄒茂安安靜靜在上晚自習,一直到了晚自習放學,他也沒什么動作。

她去車庫提車,騎車漸漸從熱鬧繁華的人群,行至偏僻的小路。

夜影稀疏,月色灑在枝椏上,零星落在地面上。

俞然穿過街巷,周圍的路燈不太亮,街巷昏昏暗暗,風吹過樹梢,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在這安靜的夜里,顯得尤為突兀。

后面傳來竇竇悉悉的腳步聲,俞然心中一緊,加快蹬車的步伐。

她將車子騎得飛快,也不怕在這昏暗的巷子里磕到碰到,一昧的往前沖。

留下一個停在原地的黑影暗自感嘆:見鬼了嗎?

俞然大腿蹬到發酸,涔涔的汗布滿額頭,直到看見段家的燈光,她緊提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松下來。

放車進來家門,段式逸已經乖乖坐在飯桌前喝粥了,這是段家的傳統,從段式逸上高中開始,每天晚上放學后都會被舅媽柳清秋強迫喝完一碗粥再上樓睡覺。

沒錯,是強迫。

按柳清秋的話來講,忙碌辛苦了一天了,喝點粥補充能量和體力。

柳清秋從廚房探出半個身子:“初初回來了啊,快來洗手喝粥了。”

初初時俞然的小名,只有家人會這么叫她,自從十六歲之后,俞然就不喜歡這個名字了。

“來啦。”

俞然換好鞋,紫色的拖鞋踩在被泛著燈光的白瓷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她洗完手,湊到柳清秋身邊:“舅媽,今天喝什么呀。”

“玉米排骨湯。”柳清秋盛著碗,“我今天剛讓林姐從菜市場買的肋排,新鮮著呢。”

林姐是段家的保姆,平時幫忙做飯、洗衣、拖地。

俞然住在段家這么長時間,吃的都是林姐燒的飯,今天是第一次見舅媽下廚。

俞然端著碗走到餐桌前,看著段式逸皺成一團的小臉,心中油然不安。

“好...好喝嗎?”俞然忐忑地問。

段式逸將頭埋進碗里,幽幽地說道:“終于有人來陪我了。”

俞然將信將疑嘗了一勺,舌尖向被觸電一般感官盡失。

咸,堪比太平洋里的水。

她此時特別同情段式逸:“你高一的時候每天....”

俞然欲言又止,剩下的半句話不言而喻。

段式逸搖搖頭:“不是,我媽只是偶爾下廚,大多時間都是林姐煲湯。”

俞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更多的是慶幸。

“你書包里鼓囔囔得裝的什么呀?”段式逸的目光停留在灰色布藝沙發上的書包上。

“同學送的零食。”

段式逸歪頭:“不會吧,第一天就被追求了。”

俞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背部,少年還穿著三中的校服,結實的背脊硌得她手疼:“想什么呢?”

俞然和白天發什么的事情從頭到尾給他講了一遍,段式逸聽完點點頭,輕笑一聲:“鄒茂啊,怪不得。”

“嗯?有什么故事嗎?”

“他和周嘉誠一直不對付啊。”段式逸沉思,修正措辭,“不對,只能說他單方面地和周嘉誠不對付。”

“啊?為什么呀。”

段式逸擺擺手:“青春期少男的心思,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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