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忙別忙！你且說有何事有求于我吧！”白燁忙道，只怕他不說，南宮傾城便會把他捆起來丟進房里逼著自己做什么事。

事實上，南宮傾城也打算這么做了，只是沒想到白燁答應的這么快，省下來不少人力還有繩子，不過也好在白燁答應的快，不然他就得被五花大綁丟在南宮傾城的閨房里了。

南宮傾城搬了個椅子放在白燁面前，采薇紅玉退到門外守著，見這個仗勢，白燁總以為自己被自家表妹綁架了去，扭捏著咳嗽了一聲，坐直了問道：“傾城，你有什么事直說即可，不必......不必這么神神秘秘。”說完，白燁端起溫熱的茶盞，喝了一大口，還未咽下去，便聽見南宮傾城說道：

“我要去北境！”

“噗......咳咳！”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白燁再次沒經住，猛的將茶水一股腦冒出來，“你......你說什么？北境？！”

南宮傾城默默拿了帕子遞給白燁，道：“是。”

“你可知現(xiàn)在北境有多兵荒馬亂嗎？最是動蕩的時刻，你若去了指不定要被流寇或者叛軍抓住了呢！”白燁彈了彈傾城的腦門兒，有些溫怒。

南宮傾城捂著額頭，道：“正是因為北境亂糟糟，更需要人去，更何況爹爹在那，自小爹爹便說，既然身為圣上親封的安臨郡主，便是要為天下人考慮的，現(xiàn)在安臨百姓有難，本郡主又怎能閉著眼睛不管。”

“是叫傾城啊！”南宮傾城又開口道。

南宮傾城，這是她滿月時，白芷瀾抱著她入宮向太后請安時，太后取的名字，意為安臨一世傾城，國泰民安。

“傾城。”白燁有些頭疼，“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但這個不行。”

“為何？”南宮傾城看著白燁，頓了頓道，“皇城有姐姐和姐夫，有我們侯府的禁軍，再不成，還有哥哥你們。”

“傾城，你別忘了，府中還有重要的東西需要你守著。”白燁看著南宮傾城的眼睛，淡淡道。

南宮傾城一愣，環(huán)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便小聲道：“燁哥哥別擔心，東西我已經藏好了，若不是我的心腹絕對找不到。”

白燁眼中一絲猶豫閃過，道：“不行，若你走了，祖母問我，我怎么答？”

“你便說我病了，怕祖母見我會過了病氣。”南宮傾城坐下道。

白燁笑起來：“你這丫頭，去北境時需三四天之久，祖母不會起疑？”

南宮傾城笑了笑，擺起纖細的手指數給白燁看：“我騎馬日夜趕去只需兩日有余，在那邊待個三兩日，再回來，你只跟外祖母說這個病過人，郎中說需靜養(yǎng)半月，外祖母不會不信的。況且.......”

看了看白燁緊盯著自己的眼，她放下手淡淡道：“外祖母來看我也不全是為著我，而是爹爹帶走了許多人馬，府中的東西需要護著，姜姝是個不明事理的，怕我顧不上來所以圣上派了外祖母來，對不對？”

白燁看著南宮傾城一切都算好了的樣子，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既然知道祖母來的目的，為何不直接與祖母說了。”

“你覺得祖母真的會讓我去嗎？”南宮傾城淡淡笑道，“哥哥，他在北境。”

白燁知道南宮傾城口中的他是誰，安臨第一將領，霍司慕。

那一日，白燁與傾城在合歡樹下來了興致，她將樹下埋著的酒拿出來，兩人說說笑笑一飲而盡，不多時，傾城便醉熏熏，滿嘴胡話，跟白燁吐出了心中所思。

“燁哥哥，你不知，那霍司慕輕功不行但劍法了得，他走前日日與我比試。”

“燁哥哥，你說他是不是也喜歡先皇后，我感覺他什么都知道，就連......連看那畫的眼神都是我前所未見的溫柔......”

“燁哥哥，他說要我等他回來，可是已經好幾個月了......”

“燁哥哥，這仗什么時候打完......”

“燁哥哥......”

白燁那晚靜靜的聽完傾城的傾訴，待她撐不住喝趴在了石桌上，輕手輕腳將她攔腰一抱，放回屋里，在邊上靜坐了一夜。

他知道，自己妹妹是心中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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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夜很長，一邊是草原荒漠，一邊是安臨中原。

“霍將軍。”南宮侯正看著文書，霍司慕從帳外走進來，他忙放下起身。

霍司慕拱一拱手：“侯爺曾經也是大殺四方，該是晚輩行禮才是。”說著，他鞠了一禮。

南宮懷德擼了擼胡子，笑呵呵道：“為人君臣將領，終是為了功名，將軍年紀輕輕便得圣上賞識，可見一般。”

霍司慕聞言，抬手抹了鼻子，答道：“侯爺說笑了。”

說著，二人一同站在戰(zhàn)況圖邊，霍司慕點燃了兩邊燭火，細細打量共同商議。

“侯爺可瞧出了什么？”霍司慕問道。

南宮懷德細看了看，點頭道：“北疆如今乃是改朝換代之際，聽探子來報，說是新任的北疆王為除后患，排除異己，不過對軍中之人尚未有動作，只是罰俸降職削官，還未有流放。”

“這些小動作是怕軍心渙散，又提防著我們突襲，才遲遲不在軍中排除異己。”南宮懷德拿起茶盞輕吹了口氣。

霍司慕贊同的點了點頭，道：“不過這罰俸的，降職的都是些小事，削官削爵的可是罪名更高一些。”

“哦？怎么說？”南宮懷德饒有興趣地看著霍司慕，轉身坐到了身后的太師椅上。

“前北疆王還在世時，寬容大度，不過這寬容只對那些同姓族里的人寬容，只要不是燒殺搶掠，他是一概不問一概不管，以至于旁系的他族心生不滿。”霍司慕也坐下來慢慢講，“侯爺以為這北疆忽然的改朝換代和流寇暴亂何以而來？是這旁系的族人起了篡位之心，之所以對軍中的將軍降職削爵，不過也是因為他們曾經對自己怠慢多了，給點教訓。不敢給大只敢給小，那也是軍中暫無可用之人罷了。”

南宮懷德贊同的點頭，霍司慕繼續(xù)道：“若說要一舉拿下，此時雖是好的時刻，但并不是最好的時刻，要說最好的時刻，還需派一名可信任的人過去，將那北疆內部和軍中攪的翻天覆地的才好。”

南宮懷德聞言，道：“將軍說的不錯，現(xiàn)下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不夠亂，也亂不到這邊，若是能亂到了這里，我們就有理由攻下去，況且北疆人擅長騎射，身形壯碩，硬功不可只能智取。”

“不過......”南宮懷德將軍中之人想了一番，“派誰呢？”

霍司慕看著南宮懷德，抿了抿嘴唇，并未說話，原本就清冷的軍帳內更顯冷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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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咱們這樣出來，白老夫人發(fā)現(xiàn)了可就不得了了，況且那二姨娘.......”

“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姜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