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斯記得有句話叫做披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確，并非殺掉國王，戴上冠冕就是君主。

波爾的話提醒了佐恩斯，對于弒君者牌的解讀。

況且，誰也沒辦法證明「弒君者」不是農(nóng)夫旁邊那頭窩著的豬。

“波爾教授，有興趣賭一把嗎?”

“你說起這個我就不困了。你想要什么?”

佐恩斯說道：“名字。除了您和鐸澤·肯金，我需要知道剩下導(dǎo)師的名字，所有的。”

“根據(jù)傳統(tǒng)，這屬于我可以透露的內(nèi)容。那么，賭局是什么?”

“如果下周的考核，我能否獲得優(yōu)異的成績。我想，這個小小的賭局應(yīng)該不會影響你專業(yè)上的判斷吧。”

“嗯......我盡量吧，實話說，就連和小孩子賭拋硬幣我都很想贏。那么，如果你達不到優(yōu)異，我又能得到什么呢?給我個驚喜吧，我實在想不到你會有什么是我想要而沒有的。”

“一門語言和它相應(yīng)的文字，我想以您的學(xué)識，應(yīng)該可以判斷出它的真實性。”

波爾饒有興致的說道：“哈，雖然就客觀情況看起來很不可靠，但，如果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就沒必要賭了。我答應(yīng)你。”

佐恩斯見自己的嘗試成功了，也沒打算得寸進尺，表示告退。

等佐恩斯離開后一會，教室內(nèi)波爾就扯著嗓子喊道：“小老頭！！！”

屁顛屁顛的，一只小精靈沖進了教室。

“小老頭，幫我打個電話給艾爾，直接轉(zhuǎn)達他，如果他的報告和演說內(nèi)容和屑一樣，那起碼得懂得問個好問題。”

“還有，幫我調(diào)出佐恩斯的借閱...”波爾感覺不妥，改口道：“算了。找到克里夫·凡那威，告訴他我想了解拜恩，讓他把他認為的與之相關(guān)的書都調(diào)閱出來。”

“小老頭明白，小老頭比您還行。”

小精靈走后，波爾冷哼一聲，故作高深的說道：“想贏我，你還太嫩了。”

說到底，這場賭局本身作為一個「賭」來說，是不甚公平的，因為基本取決于佐恩斯的報告和演說質(zhì)量，波爾處于一個非常被動，「毫無還手之力」。

賭局如果沒有賭注，難有激情，無法博弈，就會失去樂趣。

所以，波爾打算做足準(zhǔn)備，在考核之后好好「為難」一下佐恩斯，只要他回答的有失誤，自己就不給他優(yōu)異。

麥克斯沒有去斗角館碰運氣，而是直接去了雄鹿學(xué)院的離離館。果然，他在這里遇到了正在吃飯的佐恩斯。

他也沒吃飯，取了餐就坐佐恩斯對面，也不說話，就是吃喝。

麥克斯會找上門，在佐恩斯的意料之中，本打算下午他們會聽到消息才找上門的。不過現(xiàn)在提早出現(xiàn)了，更好。

將食物一掃而空，佐恩斯靠在椅子上，對麥克斯打了個嗝。

“有屁快放。”

麥克斯面對挑釁毫無反應(yīng)，說道：“信封是空的，兩個都是。”

“所以?根據(jù)我收到的消息，我似乎有不合作的權(quán)力。”他臉上又掛上了那副假笑，雙肘撐在桌上十字交扣，說道：“我反正對參不參加五項競賽都無所謂，她就不一樣了，是吧?畢竟，她可是個不開心就會死掉的小女生。嗯?”

“的確，我這樣做的確對我毫無好處，被你們嫉恨上，我或許以后在紅麟王國也會寸步難行。可，我也是個年輕人啊，為了讓自己一時痛快，做出一些沖昏頭腦的事情也很正常吧。

沒話說了?那我走了。”

麥克斯叫住了準(zhǔn)備起身的佐恩斯，說道：“你想要什么?”

佐恩斯走到麥克斯身后，在他耳邊說道：“我想讓她跪在地上磕頭，然后叫我三聲爸爸。”

彭！！！

一聲巨響，飯桌被麥克斯轟得粉碎，他雙手攥住了佐恩斯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近乎提了起來。

可當(dāng)他與佐恩斯對視時，只從中看到了冷靜。

“你是故意的。”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但聲量不大。

“我記得戰(zhàn)術(shù)課的教授說過，戰(zhàn)士要掌握憤怒，而不是被憤怒掌握，看起來你并沒有聽進去。”

“我沒有掌握憤怒的話，你的臉已經(jīng)被我砸爛了。”

“好了。差不多了，現(xiàn)在請把我放下來。你不會想被叫去學(xué)務(wù)處喝茶吧。還是你打算對它們?nèi)鐚嵰愿?他們會相信你嗎？我是不介意，但，人類社會就是個漏風(fēng)大篩子，你總不想被傳到到處都是吧。”

麥克斯緩緩的將佐恩斯放了下來，冷靜，他足夠冷靜了。

“你既然不打算揍我，那我就先離開了。”

一場本來或許可以好好談攏的見面，在佐恩斯的刻意下成為了一場不小的風(fēng)波。佐恩斯是瀟灑離開了，麥克斯卻要留下來面對那些快急哭了眼，又可憐巴巴的小精靈們。

得知了消息之后，梅根用最快是速度趕了過來，在賠償過后，她拉著麥克斯急忙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你們怎么打起來了。”

兩人走到了一個人相對較少的位置，麥克斯說道：“他故意激怒我，一時沒忍住。”

“激怒你?”

“是的，他制造沖突，我猜他是以此達成什么目的。”麥克斯想了想，最終放棄思考，說道：“我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根本沒辦法猜出他想干嘛。”

梅根此時反而眼睛一亮，說道：“我感覺他在進行五項競賽。”

麥克斯不解，梅根繼續(xù)說道：“把空信封交給我們，是為了我們要回去找他。故意和你制造沖突，是想以此達成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想退出五項競賽，他肯定不會繼續(xù)和我們糾纏的對吧。”

“也就是說，無論他在干嘛，都是在進行五項競賽......”梅根的猜測完全正確，只是她其實也沒什么把握，“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而佐恩斯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斜秤學(xué)院的均衡館，即艾俄倫薩的交易所。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負責(zé)寄賣東西的小精。

“我有東西要寄賣。”

“啥?是啥?”

“這個。”他將身份牌遞了過去，小精靈問道：“這是個啥?要咋賣?”

這個戴著眼鏡的小精靈看起來憨憨的，不過就他的胸章看來，分明是一個這里服務(wù)許多年的「老精靈」了。

“這是五項競賽的身份牌，暗拍，截止日期是明天早上十點。所有對此有興趣的人都可以開價，允許重復(fù)報價，第一位達標(biāo)的人可以在付款后直接把它取走。幫我告知，即使他們的報價沒有達標(biāo)，也可以留下學(xué)號和通訊編號，如果貨品最終沒有售出，可以進行磋商。”

“你要啥?””

“學(xué)點，九萬學(xué)點。”

呆呆的小精靈這次真的有點呆了，他確認性的說的：“你知道自己在說啥?”

佐恩斯將那張有一千學(xué)點的卡交給了小精靈，說道：“這里是價目百分之一的學(xué)點，外加一百點的基礎(chǔ)交易費...應(yīng)該沒改規(guī)矩吧?”

為了維持均衡館的交易秩序，防止又人瞎吉爾交易，每一筆交易都需要支付百分之一交易額作為手續(xù)費，大額的要外加一百點固定費用。不然今天有個人拿著一箱子石頭，一顆一顆的賣，明兒有個人捧著一盆沙子一粒一粒的賣，那還過不過了，這才有了這個規(guī)矩。

小精靈確認過卡內(nèi)的確有一千點的學(xué)點后，確認了交易內(nèi)容。

“這屬于大宗買賣，你們應(yīng)該會幫我宣傳的吧。”

“當(dāng)然可以，如果賣不出去我們吃啥。我會把這筆交易置頂在交易牌的最上面的啥。”

“感謝。”

佐恩斯遞給了它一塊餅干，后者一邊說著：“這算啥，這算啥...”一邊收了下來。

不出十五分鐘，所有在均衡館內(nèi)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隨之?dāng)U散開去，在一個小時內(nèi)，近乎人盡皆知。

“出售物品:五項競賽身份牌。

交易方式:暗拍。

交易截止時間:十七個小時(倒計時中)

賣家:一年級，佐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