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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1.陸母故去 布中搬家

陸道才家也在焦急的等待著郝英健全的信息,一家人整天陷入驚恐不安之中。

陸布中母親整天憂心愁愁,受了一輩子苦,受了一輩子累,受了一輩子欺負,受了一輩子窩囊氣!現在兒子們總算都娶了媳婦,成了家!怎么還是不太平,不安寧,不停的吵吵嚷嚷,雞飛狗跳!現在陸布中媳婦郝英又出現這種事情!到底是離家出走還是自尋短見?都還不清楚?

一天沒有郝英的消息,一天全家人都要背著沉重的心里包袱,過日子,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忐忑不安!

陸母身體本來一直都有疾病!長期以來吭吭咔咔。但她不愿意去醫院檢查,她舍不得花家里錢,總是能拖一天是一天,能熬一天是一天!

突然一天晚上她肚子疼得實在難以忍受,竟嗷嗷的叫了起來!郝家頂也慌了神,認為是不是吃壞肚子了,趕緊去燒開水,給她喝。其他人也都過來看看什么情況!陸母喝了一點水,忍住疼痛熬到了第二天,可是還是隱隱作疼!她還是像以前一樣,以為忍忍就過去了,可是連續幾天疼痛都沒有減輕!而且發現肚子越來越大了!

陸道才感覺不對勁,陸二星也感覺這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忍忍就過去了。已經過了好幾天,而且疼痛不見減輕,身體已經明顯開始臃腫,更明顯的是母親的肚子脹大了很多!

陸道才決定不能在拖下去了,必須趕快去醫院檢查。于是陸二星和陸道才一起送陸母去了鎮上的衛生院,經過了繁瑣的掛號,等待。

總于等到了醫生的檢查,醫生詢問了陸母的病情癥狀,要她把肚子掀開。陸道才幫助她把衣服掀開。醫生一看肚子,嚇壞了,他懷疑這種病,是肝病,而且已經很嚴重了,他立馬告訴陸道才說道:“這個病我們這邊是小醫院,檢查不出來,你們趕快去縣城,省的耽誤了病情,要趕快確診,趕快醫治!”

陸道才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感謝了醫生之后,趕緊帶著陸母準備乘車去縣城。他讓陸二星帶著母親先乘車走,自己回去取錢。

陸二星帶著母親來到了縣城醫院,先讓母親坐在醫院的公用椅子上,自己趕快去掛號,等待醫生叫號。終于輪到他們了,陸二星扶著母親顫顫巍巍的坐到醫生的面前,陸二星把在鄉鎮衛生院醫生的說辭,跟縣城醫生說了。縣城醫生,聽完了他們的敘說之后,要她把衣服掀開一點,陸二星幫助母親掀開了衣服,醫生立馬睜大了眼睛,顯然很吃驚,接著醫生從旁邊拿過來一個竹棍,輕輕的按了一下陸母的肚子,問她疼不疼?陸母一直忍著,其實她已經疼痛萬分了!他點了點了頭,表示疼!

醫生告訴陸二星,你先把你母親扶到外面休息一下,你再過來我給你下個單子,然后你們去抽血化驗一下!

陸母問醫生,“是什么病?”

醫生說:“你們先去檢驗血,結果出來了,才能確定,你們先出去吧,”

陸二星扶著母親走出去,快要走到門口時,醫生說,“等會你趕快進來,開單子!”

陸二星答應一身:“哎!”

陸二星扶著母親在外面不遠處的木頭椅子上坐好。他母親已經滿頭大汗,已經非常難受。陸二星安慰母親,“你先忍一忍,我馬上去拿單子,化驗,趕快治病!“說完,沒等母親回話,他就飛快跑到剛才的醫生屋子,詢問醫生!醫生告訴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你母親很有可能得的是肝病,而且看樣子很嚴重,趕快去化驗,結果出來才能完全確定!但是以我多年的經驗,基本上八九不離十!”

陸二星軟軟的問:“這個病能治好嗎?”

醫生說:“不好說,這個也要看個人體質!”

陸二星心情沉重,都要流出眼淚!

醫生說,“趕快去化驗吧!”一邊遞過來一張單子!

陸二星帶著母親去抽了血,然后等待。陸母臉色極其難看,手捂著肚子,強忍著疼痛!很快結果出來了,他拿著化驗單,去找醫生,醫生看了一眼,就正式告訴陸二星,“你母親的病是肝硬化!就是俗稱的肝癌!”

陸二星一下子懵了!流著眼淚問醫生現在怎么辦?醫生說只能保守治療!要么就要動手術!陸二星拿不定注意!他要母親先在醫院等著!他趕緊去找陸大堅!

陸大堅和陸道才都一起趕到了醫院!他們得知結果,都癱坐到地上!

沉默良久,他們記起來母親還在醫院,于是一起又趕過去找到她!他們只是告訴陸母,這個病需要動手術!

陸母看到他們的難看的表情,加上自身的疼痛,她知道這是很嚴重的病,然后他堅定的問陸二星到底是什么病?陸二星看了看陸大堅和陸道才,陸大堅眼淚已經快要流出來了。他肯定的點了點頭,陸二星明白,可以告訴母親真相!

當陸二星說出是肝硬化時,陸母捂著肚子哭了!陸母知道這是治不好的病!但是當真正要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一點恐懼,是人類對死亡的本能恐懼!

陸道才趕快扶著她,兩個兒子也都過來幫忙!陸母告訴他們不愿意動手術,一來是動手術并不能保證就一定能夠治好,二來,那需要花掉很多錢!但是陸大堅還是堅持讓母親住院治療,不能回去!

陸母不愿意動手術!只是藥物治療。其實這個病,在當時無論是動手術還是藥物,作用都不大!

陸母的身體越來越脆弱,肚子也越來越大,他的疼痛也越來越嚴重!醫生不停的打止痛藥!

止痛藥的劑量越來越重!陸母一會昏睡,一會喊著疼痛,反反復復!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輪流照顧,堅持了半個月!走了!

陸道才提前回到了家,安排他妻子的后事!當舉行葬禮的那一天,郝英回來了,帶著小土豆,給婆婆上上一炷香!磕了三個頭!

陸母是一個可憐人,只從嫁給陸道才,沒有享受過一天福。年輕的時候,天天陪著陸道才一起挨批斗,一起挨打,要不就是永遠都在田地里干永遠干不完的活!

接著養育四個孩子!一點點把他們撫養長大,后來又一個個操持著幫助他們結婚成家!可是家里面還是不得安寧。不是外人欺負他們,就是他們自己欺負自己!這樣的家庭從來都不和諧,從來都不和睦!從來都不和氣!

她的一生很無奈,面對批斗,面對兒女,面對丈夫,她都很無奈!現在終于走了,終于不在陪著丈夫挨批斗,終于不在被村里的人恥笑,終于不在干那沒完沒了的田地里的活!

陸母走了,陸道才家沉浸在悲痛之中。

郝英盡了自己的禮儀之后,帶著小土豆離開了這個家。她再也不愿意住在這個家,這個令她傷心,令她難堪的家!陸布中只有把郝英母子二人接到學校,暫時在學校的一個舊房子中居住!

陸母突然離世,沖談了陸家與郝英之間的紛爭。大家暫時放棄了彼此之間的隔閡!郝英也沒有斤斤計較,非要把之前的事情,糾纏到底!

他和陸布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一家三口住在學校,開始了一段短暫的快樂生活。沒有婆媳矛盾,沒有鄰里之間糾紛,沒有妯娌之間的不和,沒有每天都要經過的狹窄的路口!

小土豆也得到了一段快樂的成長時光!同時他們的小家,遠離陸道才那六間房居住之地,隔絕了肝病的傳染,也成就了小土豆郝英陸布中一生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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