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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蹊蹺(五)

雨點砸在傘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熙羽快步走著,全然不顧會不會被淋濕,不知道為何,今日到了午時就開始下雨,其雨像是瓢潑般,淋的人不知道往哪鉆。

“慢點,我都跟不上了。”

魏文山舉著傘,在她身后小跑著,他還看著半人高的麻袋,累得都快喘不過氣了。

“你自己顧好自己,不用管我。”

“你人真好。”

熙羽立在雨中回頭道:“我只是怕你把東西弄濕了,到時候不好辦。”

魏文山呆呆的看著她,覺得真心被辜負了,他撇了撇嘴還是認命的跟上。

這宮殿在雨中格外詭異,魏文山放下麻袋,揉了揉酸痛的腰,熙羽站在雨中背對著他,不知道為何,魏文山覺得熙羽的背影格外落寞,尤其以這皇宮和雨為背景。

熙羽與魏文山,走到了宮外,卻被被一眾侍衛攔住。

“沒有皇命,不得入內。”

雨淋的熙羽睜不開眼,但她還是看著那些侍衛,作揖道:“五殿下讓我前來。”

“這……但是上邊有吩咐,今日不得入宮,除非有圣旨。”

“這關乎五皇子安危,里面應該也在議此事。”

“那就更不能去了。”一個尖刺的聲音響起,和雨聲一起灌入熙羽的耳朵。

尋聲看去,熙羽看見了一個文弱書生,一雙眼百媚千嬌,但閃著寒光,他舉著傘款款而來,和熙羽面對面站著,熙羽立在雨中,生冷的看著他。

“孟大人,久聞大名。”

“……”

熙羽不認識他,搜刮了兩世的記憶都不記得此人,但面熟的很,應該是個熟人,只是想不起來是誰罷了。

“你是誰?”

熙羽直接問了,她現在焦急的恨不得立馬沖進去,她沒時間跟這個人耗。

“在下何溪,今日你是進不去了,里頭坐了旭國太子,宮規森嚴,不能放人進去,孟大人,對不住了。”

“是宮規森嚴,還是有意為之?孟某倒是很想知道。”

兩人沉默了很久,只有雨落在傘面上的沉悶聲在淅淅瀝瀝的流轉。

氣氛瞬間焦灼,魏文山不由得緊了緊腰上的劍。

熙羽迎著雨深深的看著雨中的宮殿,突然她回頭笑了,聲音平穩淡然:“你是這些人的頭兒?這里的人都聽你的?”

“算是吧。”何溪有些驕傲的看了看四周,又看見了似落湯雞般的熙羽,不由得出言嘲諷:“今日你進不去的。”

“哦,這就挺好辦了,何大人,那就借你一用吧。”

“什……什么?”

熙羽神色驟然凌厲,抽出霜花,雨滴砸在霜花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扼住何溪的喉嚨,把他狠狠的按在地上。

頓時濺起一片水花。

水滴映襯著熙羽那雙發狠的眼眸,讓人膽寒。

何溪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

他被熙羽按在泥水里,霜花就立在他的耳邊,幾乎是貼著他的脖子,那個冰冷的觸感讓他頓時頭發發麻。

他的傘掉在了地上,突兀的旋轉。

何溪的腦中嗡的一響。

他瘋了?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何溪艱難的抬頭,對上了熙羽的眼,那雙盛滿殺意的眼。

“你們先別急,我只是想進去而已,如果你們乖乖聽話,何大人肯定沒事,但是如果不聽。”熙羽把霜花拿在了手中:“我就不知道何大人會怎么樣了。”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熙羽說的輕描淡寫,實際上她本就不在意,經歷兩世,什么場面沒見過,光憑這些就想嚇退她,還是說光憑這些就想讓她束手就擒。

做夢。

見那些人沒有動作,熙羽迎著雨緩緩站起,也把何溪提起。

“今日,進不去我也得進去,你們若是敢上前,這個姓何的立馬人頭落地。”熙羽看著何溪,手驟然發力,他立馬面色紫紅,說不出一句話。

“看見了嗎?你們的何大人能不能活,就看你們聰不聰明了。”

霎時間,天空亮起幾道閃電,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熙羽立在閃電之下,淡然的看著背后的那座宮殿。

她以很多種身份步入過那里,熙國公主,凌霄之侍,皇后,從未像今日這般。

如今她是為凌勛而來。

凌勛就在里面。

凌勛在等她。

她轉身,點了何溪的穴,何溪動彈不了,只能被熙羽擺布,此刻的何溪如同一塊破布,被熙羽一步步拖動著。

魏文山舉著傘膽戰心驚的看著,熙羽任由何溪往地上拖行,何溪那身白色衣物被泥水蘸濕,格外狼狽,他頓時覺得熙羽真的瘋魔了,在洛城,誰人不知何溪是太子的心腹,當朝戶部尚書,她怎如此……草率……

這個人大家都惹不起……

這和逼宮有什么區別……

祖宗,真是活祖宗。

還沒等魏文山崩潰完,破空聲就從二人背后響起,那是箭。

“小心!”

魏文山亮出劍,擋在她的身后,熙羽頭都沒回直接運劍打掉了那些如雨滴飛來的箭。

魏文山不可置信的看著熙羽,這人,怎么運劍之術如此熟練?

熙羽眼里閃著金色華光,看著前方不屑的笑了:“聲東擊西?有意思。”

兩人面前站著幾名錦衣衛,熙羽一手提著何溪,一手握著霜花。

“放下何大人!”

“你們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在那些錦衣衛拔劍之時,熙羽都沒給他們出劍的機會,直接甩出霜花割斷了他們的喉嚨,熱乎乎的血濺了何溪一臉,也濺了熙羽一身,血水混著雨水在地上暈染開來,妖異的很。

“我的耐心有限,就算你們全都站在我的面前,也沒什么用。”熙羽濕透的白色錦衣沾上的血如潑墨般,此話刻的她眼尾猩紅,極為可怖,她側首,眼底的金光閃爍,接著她的腳下浮出一個復雜的法陣,那些人畏懼了,不再敢上前,熙羽面無表情道:“我給過你們機會,如果再動手,我不會手下留情。”

何溪看著熙羽,頓時心生害怕,作為文臣之首,他何時受過此等屈辱,可這孟鈞是什么來頭,為什么武功這樣高強?

如果不是真的見到,他根本就不相信……

雨還在下,熙羽一步步走在雨中,何溪被淋的睜不開眼。

“孟大人,五皇子已經沒救了,太子今日必當把軍權拿下。”何溪生澀的說著,仰頭看著她:“沒救了,別掙扎了。”

何溪被拖的身上生疼,他的腿,他的背,就像是在火上炙烤般,那些雨滴砸在他的身上也格外的疼。

太屈辱了。

太丟人了。

何溪暗自咬牙。

這個仇他記下了,來日必當百倍奉還。

熙羽低頭瞧了他一眼:“你說了不算,因為現在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

熙羽把霜花攥在手上,拖著他在雨中橫沖直撞,那些侍衛見過熙羽的實力,都識趣的讓開了一條路。

終于到了殿門外,熙羽往前走了一步,就在熙羽即將走上階梯時,何溪死死的攥住了她的衣角,這次,他疼的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

身上都是磕碰的淤青與擦破的傷口。

“何必呢,能解殿下春獵之難,證明孟大人有本事,跟著太子,必當宏圖大展,沒必要在五殿下身上浪費時間。”

閃電劃過天際,頓時照亮昏暗。

熙羽回頭,冷冷的看著何溪,何溪被她盯著心里有些發毛。

“原來是你啊……這個仇我會報的,但現在我沒什么時間,留你一條命已經是我的底線了。”熙羽看著近在咫尺的殿門,把他丟在了雨中:“半個時辰過后,你就能動,今日謝何大人了,不然孟某也不會這樣快。”

魏文山站在她身邊,丟了傘,扛著麻袋與熙羽一同往殿內走。

“五殿下今日,必定失去一權,不如早點找下家,孟大人!”何溪沖著她的背影大喊,接著是一陣猖狂的笑:“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必將殺了你!”

“凌勛怎么樣,用不著你來說,我能救他一次就能救他千千萬次,就算他錯了,在我眼里也是對的。”熙羽把霜花狠狠的甩出,霜花直接飛出以凌厲的劍氣劃傷了何溪的脖子,霎時就見了血:“殺你如同殺螻蟻,沒意思。”

熙羽頭也沒回,霜花又飛回了她的手中。

“若他今日有什么事,你們都得死,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們。”

兩人剛走到大殿之外,門內傳來皇帝震怒的聲音。

“把凌勛給朕打入天牢!”

何溪躺在臺階下硬著雨笑了,他看著熙羽背影,眼底帶著戲謔,笑的極為大聲。

“沒救了!凌勛完了!你進去也是徒勞!”

熙羽似聽不見般,直接踹開了殿門。

自己錯過了太多東西,不論怎么樣,要想殺凌勛,就從自己尸體上跨過,老天開眼,讓自己重來一次,這一次,熙羽絕不允許,也不接受再次失去凌勛。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熙羽抬眼看去,滿殿的人都坐在兩側,只有許欽與凌勛跪在中央。

“孟鈞來遲,請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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